“你家后院養了雞和兔共四十只，已知腳有五十八雙，你現在要告訴我，雞有多少只，兔子有多少只。”甄小姷出了一道小學數學題。
沈斳好歹是十幾歲的少年郎了，如果雞兔同籠的題都不會算，那這學業能力未免也太差了。
沈斳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僵了下去，他梗著脖子質問道：“你這什么題啊，我家后院才不會養什么雞和兔。”
“說好的一盞茶，來，給我們世子記時。”甄小姷隨手指了一個下人。
“不行，你換一個題，算術題我不擅長。”沈斳連忙說道。
“不擅長算術題？那你能七步成詩嗎？”
沈斳嘴角一抽，他能七步尿濕，心里咧咧嘴上卻不敢說出來，只道：“我要有這能力早就天下聞名了。”
“那你擅長什么？”甄小姷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我擅長騎射，我以后想像義父那樣成為震懾一方的大統領！”沈斳來了興致。
甄小姷笑了。
“郡主你笑什么？”沈斳不樂意了。
“就你這雞兔同籠都不會算的水平還想當大統領，你數的清自己手下有多少人嗎？”甄小姷歪在一邊扶手上，笑得身子微微顫抖。
沈斳漲紅了臉，反駁道：“我都當大統領了，自然會有軍師輔佐我。”
甄小姷嗤笑了聲，“你什么都不會，就一身蠻力，當前鋒都只能當個炮灰前鋒，還想當大統領，你再去睡一覺，夢里確實什么都有。”
沈斳：“……”太扎心了！無法再愉快地聊下去了！
蘇氏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雖然心里不舒服自己的兒子被看扁，但也知道郡主是在激勵兒子，勸道：“斳兒，聽你郡主姐姐的，你這個年紀得多學些本事，不然做什么都做不好。”
沈斳蔫蔫的，似乎被打擊得不輕，“我現在就去學堂。”
就在沈斳要往外走時，忠勇侯沈淮一臉凝重地走了進來，他看到甄小姷也在，到嘴邊的話又收了回去，草草跟甄小姷打了聲招呼，便將蘇氏叫回了房間。
“什么？皇上要你……”
“噓！你小聲點！這么大聲是想要全府的人都知道嗎？”
蘇氏拉著沈淮的手，神色有些緊張，小聲問：“皇上不是才剛將她賜婚給太子殿下么，怎么又要除掉她？”
“皇上說她勾結北朝那凌鉞王子，說如果我能清理門戶，就不追究我侯府的責任了。可……蕓芊她畢竟是我的女兒，我如何下得去手！”沈淮一臉苦惱。
蘇氏目光閃了閃，語氣堅定地說道：“老爺，這事就交給我，我絕不會讓你的手沾上這種血。”
沈淮感動地看著蘇氏，“夫人，你往日連螞蟻都不敢踩，卻叫你替為夫做這種事……”
“老爺，只要你和斳兒安好，哪怕我以后日日做噩夢也是值得的。”蘇氏松開了沈淮的手，轉身朝外走。
少頃，蘇氏便叫人撞開了沈蕓芊的房門，又叫兩個身強體壯的婆子摁住沈蕓芊的身子，端著一碗“往生湯”親手灌入了沈蕓芊的嘴里。
“咳咳……”沈蕓芊怒視蘇氏，嗆得眼淚都出來了。
蘇氏將其她人支走，一個下人也未留下，看著狼狽的沈蕓芊，悠悠說道：“你這孽種當初就該連同你那個娘一起死在河里，還回來做什么？”
沈蕓芊攥緊拳頭，死盯著蘇氏。
“別這么看著我，到了地府，如果見到你娘就告訴她，沒有了她這個礙事的存在，我過得特別好。不對，差點忘了，她都死了十幾年了，估計早就投胎去了，呵呵……”
蘇氏笑得很是得意，甩著帕子轉身往外走。
突然她聽到了身后下床的動靜，她正要回頭看，脖子就被勒住了。
……
甄小姷正準備離開之前再去看一眼沈蕓芊，她來到沈蕓芊房間外，卻見外頭站了不少人，連沈蕓芊身邊的丫頭也站在外面。
她不由得出聲問：“你們這是干嘛？”
“郡主你快進去看看，夫人她剛剛強行給小姐喂了不知道什么藥。”沈蕓芊的丫頭有些病急亂投醫了，即使知道甄小姷和沈蕓芊關系不好，卻還是朝甄小姷求救。
甄小姷聞言眼皮一跳，推開人，一腳踹開了房門，沖了進去，然后看到了這樣一幕。
蘇氏正面無血色地站在那里，一只手拿著發簪繞過她的脖子對準了她脖子的側面。
那只拿發簪的手的主人不是沈蕓芊又是誰？
甄小姷被這一幕弄懵了，“你們在搞什么？”
“郡主救……”蘇氏后面的話都被扎緊的發簪給逼回去了。
甄小姷眨了眨眼，看向蘇氏身后露出半張冷臉的沈蕓芊，“姐姐你這是在做什么？”
“好吧，你不用回答了，我忘記你說不出話。”她又補充了一句。
沈蕓芊扣緊蘇氏的脖子，嚇得蘇氏腿軟，險些沒站住。
“啊——”一聲尖叫在門口響起。
顯然是外頭的人看清了里面的情形后，被嚇到了。
“夫人……”外頭的人往里沖。
沈蕓芊一只手勒著蘇氏的脖子，拿發簪的手將發簪的尖頭指向了涌入的人。
“你們別過去！”甄小姷喊住了蘇氏的人。
那些人看著蘇氏慘白的臉色，是又著急又害怕，不敢再往前。
“姐姐，你可別沖動啊，有話好好說，就算說不了，你也可以寫出來，傻愣著干嘛，還不快去拿紙筆來！”甄小姷指揮道。
立馬有人跑去外面找紙筆。
沈淮也聞訊趕來，看到蘇氏被沈蕓芊挾持，臉色變得極其難看，“蕓芊，你這是做什么？！”
沈蕓芊不為所動，直到下人找來了紙筆，她挾持著蘇氏走到桌邊。
“把你當年是怎么推我娘進河里的過程寫出來，敢少寫一個細節，我就在你身上戳一個洞！”沈蕓芊在蘇氏的耳邊說道，她的嗓音沙啞難聽，仿佛來自地府一般，叫人不寒而栗。
蘇氏哆嗦著身體，顫抖著手拿起了筆。
甄小姷意外地看著沈蕓芊，原來她不是不能說話，只是聲音不好聽她不愿意開口。
“蕓芊你在說什么？”沈淮皺眉。
沈蕓芊沒有理睬沈淮，只是勒著蘇氏，拿發簪的手穩穩地抵在蘇氏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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