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了半日，甄小姷怕霓裳脫水而死，拿起茶壺，讓人把霓裳連架子一起抬上來，給霓裳灌了半壺水下去。
霓裳虛弱地睜開眼睛，看到戴著面具的甄小姷時，眼里迸發出一道恨意。
甄小姷唇角微勾，身體前傾，微微靠近霓裳。
“你可知，我為何能那么快發現你是南蠻人？”她聲音壓得很低很輕，輕得只有霓裳能聽清。
霓裳緊盯著甄小姷，嘴里發出了沙啞至極的聲音：“為何？”
“我有一種能力，誰越討厭我，越恨我，就越倒霉。”甄小姷露出一抹戲謔的表情，“你放心，我會告訴所有南蠻人，是我把他們的圣女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
霓裳又驚又怒，嘴里卻只能發出嘶嘶聲，嗓子像是被封住了一般，說不出話來。
人，氣急時，會失聲。
“所以我不會讓你死，我要讓你親眼看著，你的族人，是怎么一個個落到和你一樣的下場。”甄小姷用輕聲細語的語氣說著最歹毒的話，此刻的她，在霓裳眼里簡直與惡魔無兩樣。
霓裳張著嘴想喊話，卻只露出了猙獰的表情，半個字都沒吐出來。
越急越說不出話。
而甄小姷也沒有要等她說話的意思，抬手一揮，讓守衛將霓裳繼續掛回城墻上。
甄小姷單手扶著城墻，站立在霓裳的上方，她另一只手還端著茶壺，將茶壺里剩下的水從霓裳的頭頂澆下。
城門口排隊等著進城的人都看到了這一幕。
“這個女人，罪大惡意，但我不會讓她就這么死掉，我要讓她受足七七四十九天的痛苦，以告被她害死之人的在天之靈。”甄小姷看著城門外的行人，一字一句地說道。
她說話聲音并不算大，所以她說完就轉頭吩咐守衛將她剛才說的話傳遞下去，叫所有人都知道她說了什么。
自然會有人好奇她的身份，守衛也未隱瞞，將甄小姷是昭王請來對付南蠻巫師的高人身份告訴了詢問之人。
卻有兩人突然拔出匕首，朝城門處沖來，而后被城門守衛當場拔刀捅死。
霓裳看著那發出自殺式沖擊的兩人，自然認出了是她的族人。
“殺了我啊！”
“魔鬼，你有本事就殺了我！”
城門上方響起了霓裳嘶啞的喊聲。
甄小姷俯視著下方的霓裳，忽然笑了聲，悠哉地說道：“想一死了之？你死了，你的族人會更恨我哦。”
霓裳驚懼不已，她又看到一個隱藏在人群里剛剛還好生生的族人突然渾身抽搐著倒下，就那么毫無征兆地倒下了。
“告訴大家，你都害了誰，怎么害的，讓你的族人知道你罪有應得，他們就不會那么恨我了。”甄小姷像個狩獵了多時的獵人，終于架起了她的獵槍，露出了她的真實意圖。
霓裳顫抖著唇，但看著人群里頻有人出意外，她再也承受不住那種心理上的壓力，聲淚俱下地把她為了靠近甄四爺所做的事說了出來。
“大聲點！”甄小姷低喝了聲。
霓裳聲嘶力竭地喊著話，講她是怎么故意在甄四爺獨子下學堂的路上找人欺負自己，結果八少爺在與演戲的打手打斗時不小心撞到了刀口上，失血過多死了。還講了她被甄四夫人收留后，給四夫人下了致幻的慢性藥，讓四夫人抑郁自殺，而她則借機給悲痛的甄四爺下了情人蠱，讓甄四爺移情于自己。
“那些舊仆怎么死的？”甄小姷追問。
“我在給他們裝遣散銀錢的錢袋子里下了毒，他們只要吸入那毒就會興奮過度，心脈斷絕。”霓裳的嗓音越發沙啞難聽。
甄小姷沒有再問什么。
從昭王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她面具下的眼睛低垂著，看不清她眸底藏起的神色。
這少閣主似乎在悲憫那些被妖婦所害的人。
心腸狠硬的少閣主竟然會如此在意妖婦害人之事。
“抬她上來，我要親手折磨她。”甄小姷吩咐守衛。
兩個守衛合力將霓裳以及捆綁著霓裳的架子一道拉了回來。
而嘴上說著要親手折磨霓裳的甄小姷，卻從兜里拿出了一粒護心丸，塞入了霓裳嘴里。
霓裳起初以為甄小姷給她喂的是毒藥，可藥丸入口后，她清楚地感受到了滋潤的感覺，便知這是救她命的好東西。
“把她關押起來，任何人不得探視。”甄小姷又吩咐守衛。
“少閣主剛才不是還說要折磨她嗎？”黑羽忍不住問。
甄小姷沒有馬上回答，等守衛把霓裳帶走后，她才緩緩說道：“她現在不能死，情人蠱是會殉情的，她若死了，甄家四爺也會死。”
昭王蹙了蹙眉，問：“少閣主知道這情人蠱是何物？”
“我在師父給我看的異族志里看到過，情人蠱是南蠻巫女從小以自己的血飼養的，待成年后會將情人蠱種進心儀男子的身體里，以達到同生共死的目的。”甄小姷語氣有些低落。
因為異族志上寫了，目前沒有解除情人蠱的方法。
她若不想四叔死，就得保霓裳不死。
“少閣主可是沒有找到法子解決這情人蠱？”昭王從她的語氣里聽出了點什么。
甄小姷沉默。
沉默就代表默認。
“豈不是說，甄家四爺會一直受這情人蠱控制？”黑羽也想到了這一點。
昭王見甄小姷神色暗沉，說了句寬慰的話：“如果有解決的辦法，那南蠻大巫肯定知道，我們只要拿下南蠻之地，逼問大巫，想來還是有希望解除的。”
甄小姷吐出一口氣，“只能寄希望于此了。”
“少閣主似乎格外在意甄四爺的死活？”昭王忽然試探了一句。
甄小姷看了眼昭王，只半真半假地說道：“我曾經受過甄家的恩惠。”
昭王沒有再問什么，倒也沒懷疑這話的真偽，他是真有在這少閣主身上感受到對霓裳的痛恨，若非甄家與少閣主有淵源，少閣主又何須因霓裳謀害甄家人而如此憤恨。
雖然霓裳只在城墻上掛了大半天，但也足夠了。
甄小姷想讓南蠻人知道的消息，用不了多久定能傳遍整個南蠻。
接下來，甄小姷提出了一個讓昭王都猶豫不決的提議。
網頁版章節內容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閱讀最新內容
請退出轉碼頁面，請下載好閱小說app 閱讀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