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時意垂著眼眸,沉默稍許,說:“我……有病。”
她家敬兒確實以前是有病的,殘疾嘛,病的還不輕。也算她沒瞎說。
“病?什么病?”莊老爺表情里有點遺憾和好奇。
高時意抬頭看了他一眼,一臉的尷尬,糾結著不肯說。
那老頭兒卻是急了,“你有什么大不了的病,能是咱家莊家解決不了的?”
“是啊,沈公子,你不防直說。”莊老爺也急了,追問。
高時意側目朝外瞥了一眼,這大庭廣眾的,不好開口啊,可是不開口,這事肯定過不去,只好故作支支唔唔的,說了倆字:“我,不行。”
兒啊,娘對不住你!
“……”
莊老爺和那老頭兒對視了一眼,神情無望,隨后是憤怒。
“你這小子!你……你有這種病,居然還要上臺來搶風頭!壞我們府上的大事!我看你是活膩了!”老頭兒氣急敗壞,開始變臉大罵。
臺下的不少人也看不下去了,紛紛指著她唾棄,“原來是個廢人!這輩子都做不了男人了,還在這兒搶咱們的機會!真無恥,下去!”
高時意心里翻了個白眼,誰要當男人?老娘擁有了這世上最好的男人。
于是她也故作羞愧地朝莊老爺施了一禮,準備曲終人散,完成任務全身退場。
莊老爺雖然十分生氣,但是還是在高時意快下臺時,叫住了他,“沈公子請留步,良才難遇,雖做不成翁婿,但老夫為你的這首詩折服,還請移步到府上飲一杯茶水。”
高時意略思索了片刻,便點頭答應了,“如此多謝莊老爺抬愛。”
能結識莊家這種高門,不正是她今天出來溜達的目的嗎。
就看莊靈兒那識大體的教養,這老爸應該也不賴。
“雖然結親不成,但能這樣相識也是緣份,沈公子,如不棄,老夫有意讓你與我家小女結為兄妹,不知沈公子意下如何?”
關于我與情敵成了兄妹那件事……
這不成了嗎這不是,攀上有權有勢的親戚了。
莊老爺對高時意的欣賞溢于言表,一在府上坐下,茶還沒喝上幾口,就直接的安排上了。
高時意內心還是有些猶豫的,如果對方不是莊靈兒,她還很得意,能占一天便宜就占一天便宜。
但是,如果莊老爺知道了她欺騙他,人品必定被懷疑,不知道會怎樣對她。
“怎么?你還不想答應,難道是我們家小姐高攀了你這書生不成?”老頭兒又不滿了。
高時意眼珠一轉,起身作揖道:“非也,只是小生覺得,此事還需讓莊小姐來定。”
這樣說,是充分尊重了莊靈兒,給了莊家面子,自謙之舉。
莊老爺的臉色這才放松,笑道:“你放心,我小女向來仰慕有才學之人,必定會同意的。”
說罷,叫人去請莊靈兒。
不時,莊靈兒過來了,高時意與她四目相對,傳達的信息就是:我可是幫你到這兒了,現在輪到你幫我脫困。
果然莊靈兒與她心有靈犀,行了一禮,對她爹說:“爹,沈公子在這么多人的詩會上拔得頭籌,不得已暴露隱疾,已是面上無光,若再與我結拜,以后必定會被人以此抓著取笑。”
“這……”莊老爺果然猶豫了,想了想,無奈的點了下頭,“也罷,雖無法與沈公子結親,但是,沈公子日后隨時可來我府上,老夫必定以貴賓相待。”
高時意抿嘴一笑,心里美的很,得,又俘獲了一枚老粉。
這樣那樣的也到了飯點兒,在莊老爺的盛情下,高時意又在莊府混了頓飯,這才起身告辭。
她知道,此一行,“沈敬”在莊老爺這里也落了個不攀附權貴的美名。
出了莊府,她立即換回了女裝,直達了那傳說中的云上學院,不得不說,這門頭,這場地,比周文煜的萬卷書院又高了一個級別。
但是她在這門口看了一圈兒,并沒有進去。
畢竟,她也不能主動的自報家門,受人家的吹捧吧,像她這種身份的人,得保持神秘,得從側面,從側面讓人家知道她。
再說,她也得有證人證明她是她吧。
于是她扭頭又去了那書館。
這回老板見了她更加的熱心,“夫人!你這后面的卷數是不是該寫了呀,咱們的讀者都等著看呢!還有夫人家住哪里,也好讓我們隨時能找到你呀。”
“老板,新卷我可以寫,但是,我想為新卷開個簽售會。”
“簽售會?”
見老板沒明白,高時意就展開的講解了一遍。
“那敢情好啊!夫人!到時候書一定賣的更多!你……你也能打開名聲啊!你信我,夫人此舉一定會名聲大躁!”
高時意笑,“你這小小的書館有這么大的號召力嗎?”
“你別小瞧啊,我這是老字號,從我爺爺的爺爺起就在這里開書館,在京城我家薛家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有他這句話,高時意就放心了。沒錯,她現在就是要出名!要出名!名聲響到文學圈,再到文官集團。
傍晚時,高時意才到了敏敏醫館。
雖然已經沒有再義診了,但現在醫館里確實多了一些病人,生意有些提升。看看,什么都得講名氣,跟打廣告一樣的。
“娘!你去哪兒了,怎么這么久,我都快累死了!”沈西兒一看到她就連忙奔過來,揉著肩膀向她抱怨。
高時意笑,“你才幫你二哥二嫂一天的忙,就覺得累,那你還喊著要自己做生意呢!到時候可是能撐得下?”
沈西兒一噘嘴,“娘,你又打擊我。”
“好了,今天還是辛苦你了,一會兒娘帶你們幾個去逛街。”
“娘……”沈西兒欲說還休地,拉著她去了后院。
“怎么了?”
“娘,你,你真的要跟那個江公子在一起嗎?”沈西兒面色微紅,有點緊張的樣子。
“有什么問題?”
“沒有,我就是覺得……不可思議。娘能遇到這么好的人,我替娘高興。”難得沈西兒說的這么誠實。
同時她也失落,為什么花季一樣的她,卻總遇不到好人呢。
這晚回到江府,高時意跟江羽陌講了她幫莊靈兒解困的事兒,江羽陌望了她許久,問:“那首詩真的是你臨場作的?”
嗯?重點不一樣?
高時意小慌了一下,但隨后有點氣地說:“怎么了?你不信?我能寫出這曠世名作,還能寫不出好詩來?”
江羽陌神情若有所思,“我從未質疑過你的才華,但是,你這樣極致的才華讓我有些慌亂。”
她若從來就這般才情,怕早就在年少時名動,她若在年約四十時才突然生出這般絕世的才,這又不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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