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實并不是這樣,一個女性的價值不應該由她的丈夫決定。
在安沐眼中,一個女人用大半輩子的青春謀劃一個正義。
她應該得到一個完美的結局。
這場聲勢浩大的復仇,需要一個句號。
世間的對錯本就沒有絕對,趙立乾是在為自己的利益努力,甚至不惜傷害別人的利益。
所以,在大多數人眼中是錯的。
沈清一向溫柔的臉上出現了難得的癲狂,她幾近歇斯底里的瞪著趙立乾。
若是沒有綁住她手的手銬和站在趙立乾身邊的保鏢,那安沐敢肯定,沈清一定會沖上去撕咬他。
就像一個有著靈魂的行尸走肉。
只怕還沒接觸到趙立乾,就會被身邊的保鏢給一腳踹飛就是了。
沈清似乎丟失了理智,很是激動,卻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明顯的宕機狀態,趙立乾沒有絲毫做錯事情的覺悟。
倒是蘇無息饒有興致的笑了,一下子吸引了趙立乾的注意。
趙立乾冷冰冰的看了過去,保持了沉默,身上的氣勢更是沉靜,似乎能嚇哭十個公務員。
但蘇無息一臉淡定,似乎看不出來趙立乾的示威。
整個人的狀態都很輕松,即使被綁架也沒有絲毫的慌張。
鼻梁上的鏡片異常平穩,為那張冷漠的臉增加了幾分清冷。
他的一雙眼睛生得與眾不同,淺色的瞳仁看什么都帶著寒意,瀲滟著光。
也將眼鏡的作用體現得淋漓盡致,遮掩了大部分的情緒,整個人多了些許偽裝的溫柔。
“你這是在炫耀嗎?炫耀自己做盡了壞事,貪污受賄、以權謀私、家暴妻子,害得沈清家破人亡,逼死這么多人,但法律偏偏放過了你?”
“你覺得很得意是嗎?”
趙立乾瞇起了眸子,很謹慎的觀察著四周,他沒有否認,更沒有承認,只是選擇了緘默。
一般人遭遇這種事情早就慌亂的六神無主,但面前這個青年的反應,讓他深感不妙。
蘇無息卻看出了他這種行為的擔憂。
他吸了口渾濁的空氣,有些譏諷的扯起了唇角,語氣不友好。
“你怕了?怕什么?怕我還是怕我們之中有什么貓膩,看來你也有弱點,不是你自認為的那么強大,連自己做的事情都不敢承認。”
趙立乾黑色的瞳仁放大了些,猶如深潭般沉靜,半晌才笑了起來。
“你的命都在我手里,還膽量和我叫囂?小子,還是先擔心擔心你能不能活著出去吧!”
蘇無息也無所謂的嘆了口氣,似乎對于自己的結局并不在乎。
“死了也就死了,可悲的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而死,人活著不就是為了尋找一個答案嗎?”
“有些可惜的是,我還什么都不知道。”
這話說完,蘇無息有意無意的看了眼沈清的方向,似乎在暗示些什么。
沈清突然清醒了些,輕哼了聲,跟著譏諷。
“趙立乾,你這輩子永遠也比不過你爹趙隸書,他最起碼還敢作敢當!你就是個慫包!這些事做都做了你還不敢認!”
“貪污受賄、以權謀私、草菅人命,這那個不是你做得?”
最親近的人永遠比外人更清楚了解你的弱點,從而進行準確無誤的精準打擊。
被沈清一激,趙立乾也有些上頭,但畢竟是見多識廣的,還維持著表面的風度。
只是語氣和呼吸出賣了他的優雅。
“好啊,那些事就是我做的,我今天還就說了!我承認了,我認了又能這么樣?”
“沈清,你攀上了安家攀上了安家小姐又能得到什么?安家會在乎你們兩個陌生人的命嗎?”
“今天我就讓你知道知道我才是你應該討好的人!”
話音一落,趙立乾便氣急敗壞的站了起來,伸手朝著沈清的方向抓去。
看那架勢似乎要在幾人面前表演家暴場景。
安沐發絲遮擋著微睜的雙眸,她淺淺的吸口氣,和蘇無息對視上,似乎在暗地里達成了什么共識。
也萬幸趙立乾只帶了兩個人來審問。
但安沐明白,外面肯定還有不少他的手下。
反抗這種事,只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
也就是說,要狠。
她很清楚自己三腳貓的功夫,看蘇無息也是個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大少爺。
這么些年跟著哥哥們也學了一點兒防衛技巧。
她占得優勢就只有趙立乾對她的不設防。
淺色長發中不知不覺露出一雙細長的雙眼,盯上了保鏢腰間硬挺的金屬物品。
沈清腳下用力的蹬踹著,全身細胞都寫滿了對趙立乾的抗拒。
但女人和男人的力氣本就是不平等的,更何況沈清還被綁住了雙手。
白皙的小臉兒上流出了淚,宛如等待被審判的牲類。
趙立乾很滿意的笑了,他喜歡看沈清害怕恐慌的模樣,這才是這個女人應該流露出來的表情。
必須對他恭敬,他掌控著絕對的權威。
趙立乾彎下了腰,伸出了手,像是無數個相處的日夜一般。
眼瞧著那雙大手朝著沈清的頭發抓去,只剩下一掌面的距離。
安沐卻猛地發力,坐在地面的身體以手腳為支撐,飛身站了起來。
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抬腿朝著趙立乾的褲襠踢去。
還不忘給自己助威:“鐵腿踢褲襠!”
趙立乾根本沒什么防備,脆弱部位被人大力攻擊,還是讓他一直以為是睡著了安沐。
雖然疼得他眼角都在抽搐,但愣是沒叫嚷出聲。
還伸手朝著安沐抓去。
可這時的安沐已經來到那兩個保鏢身后,動作迅捷的彎腰摸上了那人腰間的槍。
保鏢反應極快的伸手阻攔,只是剛伸出手安沐便故技重施的抬腿朝著那人的敏感部位踹去。
安沐力氣不大,腿上也沒什么肌肉,但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實際上也用不上多少力氣。
那保鏢只好撤回了攔住安沐動作的手,捂住了自己的褲子。
這卻直接方便的安沐,行云流水般把手槍給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她并不怎么會開槍,拿在手里也只是個威懾作用。
蘇無息也不甘示弱,在安沐拿槍的同時制服了另一個保鏢,繳了他的槍械。
安沐一回頭,入目的就是蘇無息手里拿槍,干脆利落的消滅了另個人隱患。
她滿意的點頭,騰出手給蘇無息豎起了一個大拇指。
“好樣的!”
蘇無息溫和的笑著,俯身謝禮。
一系列的動作發生的極快,等趙立乾疼痛感壓下去就成了敵眾我寡的場面。
趙立乾想出口叫嚷,就看見沈清也站了起身,抬腿就朝著他的某個部位踢去。
他伸手要擋,卻沒什么力氣,平白又受了這么一腳。
安沐轉了一圈手中的槍械,很友好的指著趙立乾的腦門。
“嘖嘖嘖,鐵腿踢褲襠,也就聽兩響,可憐可嘆。”
第一下的時候趙立乾還能忍著,只是這第二下卻成了要命的痛擊。
“啊!!”
忍不住的發出了一聲痛呼,幾乎能響徹云霄,身體發軟的倒在地上。
沈清力氣比安沐大,更何況還沒收著力道,有多少勁兒便使了多少勁兒。
對于趙立乾她恨得是牙根癢癢。
卻沒想到直接吸引了外面人的注意,輕輕敲了下門,畢恭畢敬的詢問。
“家主?怎么了?需要我們幫忙嗎?”
安沐板起臉來,讓兩個保鏢跪在地上,兩手拷上了銀色手銬。
而她自己大刀闊斧的坐在了剛剛趙立乾的位置。
那神情那架勢都極其專業,好像天生適合干這種事。
安沐俯下身,用手槍抵住了趙立乾的腦門。
“和外面的人說沒事,快點。”
‘咔’的一聲,安沐裝作很熟練的扣動了扳機,單手支撐著下巴。
眼神中帶著幾絲威脅的情緒,大有一種一言不合便開槍的氣勢在里面。
盡管心里在虛,但表面功夫還是做的很貼切。
蘇無息唇角噙著笑,雙手交叉的站在一旁,自然而然轉變為保鏢的職位。
沈清哼笑,看趙立乾的目光帶著兇光。
更多的是主動權回到她們這邊的輕松得意。
趙立乾惡狠狠的瞪了眼安沐,又對著沈清‘呸’了聲,才沖著外面叫嚷了聲:“沒事,不用管。”
可不知道為什么,外面的聲音嘈雜起來,傳到屋子里面讓人煩躁。
趙立乾下身還隱隱作痛,外面的聲音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他還生著悶氣,沖著門外喊了句。
“你們做什么呢!煩死了!安靜一些!”
門外的保鏢似乎更忙了,聲音微顫。
“家…家主…似乎聽見了警笛聲,怎么辦?”
趙立乾神情一變,但很快鎮定下來,兇巴巴的朝著保鏢講話。
“怕什么,我們又沒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不一定是找我們的。”
安沐沒忍住挑了下眉,笑了聲,沒說話。
倒是沈清譏諷的抬腿去踹趙立乾,語氣輕蔑。
“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你做的還少嗎?”
趙立乾側身,平靜看了眼沈清,選擇了沉默。
只是那眼神,好像在看一個死人。
沈清蹲坐在了安沐身邊,將手銬伸向她的面前,眼眸中帶著一絲祈求。
“幫幫我,把手銬打開,沐沐。”
安沐點了下頭,將被她彎成圓圈掛在手指上的鐵絲線拉直,熟練的插向銀手銬中間,手指掌面動作利索。
只是趙立乾覺得有了機會,猛地發力,手掌摸上了懷中的槍械,沖著沈清便扣動扳機。
沈清知道他做的事情,即使證據在他手中也留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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