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這種沉默的境地,這一點點的動靜都顯得那么明顯。
那女人一直以手遮臉,似乎想要緩解一下十二月明艷太陽光的直射。
還不耐煩的擰著眉,去瞧抱著傅女士的安沐,結結實實翻了個白眼才沒好氣的開口詢問:“什么意思?”
那聲音又細又尖,還帶著濃濃的火氣,生怕別人沒聽清一般又重復了句。
“什么叫蛤蟆說青蛙青蛙說蛤蟆的?”
蘇無息本不想插話,但似乎覺得有些好笑,勾著唇輕哼了聲。
也許是聽出了蘇無息聲音中的譏諷意味,立刻放下了擋著臉的手,板著臉去瞪青年。
“……你在笑什么?你是在嘲笑我嗎?”
安沐抿了下唇,不明白怎么又把這人給拖下了水,側著頭悄悄去瞧蘇無息的臉色。
可沒想到蘇無息正巧也在看她,視線一對視,青年還頗為無辜的眨巴了下眸子。
鏡片下的瞳仁在陽光下很淺,只一眼便讓人覺得瞳仁中有正在融化著的冰雪。
格外冷清,漂亮得像是一對淺褐色的玻璃珠。
但此時卻染著笑意和安撫的意味。
似乎在示意安沐放心,在說并不是她的原因而被那女人為難。
他極其儒雅的彎了下腰,像是西方城堡中走出來的貴公子一般,朝著那女人走了一步。
從安沐的角度只能看見青年輪廓感極強的下頜線,簡直比她的人生規劃線還要清晰。
他一直微微笑著,唇瓣輕啟,說出來的話就有些不留情面。
“這位女士下午好,先表示一下歡迎您的到來,其次,剛剛這位小姐說得話其實很清楚。”
“這句話的意思是‘蝌蚪議論青蛙,你在說你媽。’以及,您說的沒錯,在下是在嘲笑您。”
青年話音一落,眸光也變得凌厲了幾分,和藹可親的無害感飛快退卻,所展露出來的攻擊性讓安沐瞪大了眼睛。
他目光毫不偏移,直直的對上了那女人,不似往常的溫潤疏離,反而呈現著乖張鋒銳。
明明在笑,卻比面無表情更讓人脊背發涼。
這種樣子的蘇無息是安沐從未見過的。
但本能的讓她覺得他在生氣。
一直站在最后面以旁觀者的角度觀察著幾人的安然挑了下眉。
裝得久了,還真以為自己是中華田園犬?
倒是安沐這個腦子缺根筋的,不光覺得那人是中華田園犬,可能還覺得無害的模樣像是沒斷奶吧。
安沐定定的瞧了會兒蘇無息,還是將另一只胳膊從傅女士的懷中給抽了出來。
探了下身子輕扯著蘇無息貼身的皮質束縛帶。
那力道并不大,隔著輕薄的襯衫就似有似無的,卻讓他覺得難以接受。
背對著安沐的蘇無息眸色一暗,那抹笑隨之消失,整個人又恢復了溫和清寂的模樣。
他緩緩的轉過身,對上安沐的視線:“怎么了?”
安沐抿直了唇,又拉扯了下蘇無息的袖口,聲音有些軟。
“你先別生氣,我們還沒問清是怎么回事的,不過我就是那個意思,你說的對!”
又咧開嘴笑著,沖著蘇無息豎起了大拇指,附和的點頭。
蘇無息認真的盯著安沐,思緒難得怔愣,眸子中溢滿的淺栗色長發,根本裝不下。
而女孩兒的那雙眸子似乎有一層淡色的光暈。
帶著對他情緒的擔憂和夸贊。
他不自然的輕咳了聲,慢悠悠的回過頭,躲開了與安沐對視的視線,只是覺得耳根有些熱。
那女人看著就不太好惹,聽了這話瞬時氣焰高漲,要死要活。
只是因為剛剛蘇無息那要吃人的氣勢收斂了很多。
她揉了揉自己的鼻子,對視上躲在孫媽媽身后的小尋。
那怯生生的模樣只看著就讓人不喜,這也讓她更堅定自己的想法。
“你們這是什么意思?是在怪我們沒有留下小尋是嗎?不是我不想留下他,只是我們家講究一個八字合適。”
“那老先生說了,小尋和我們家有些反沖,我能有什么辦法?我們家的生意剛剛有些起色,可真的不能有一點點差池。”
孫媽媽兩眼一瞪,顯然被這女人說的話給氣著了。
畢竟也是見過大世面的,深吸口氣將自己的情緒給調解了下,但嗓音依舊帶著些怒意。
“沈太太這話說的言重了,我們家小尋也不是非得跟您回家,既然您不想收養他,那也沒關系。”
“反正我們收容所會養他成年,至于您說的看看其他孩子,那也沒這個必要。”
那女人輕蔑的笑了笑,對孫媽媽的話表示不屑。
在她的眼中收容所這個地方能少負責個孩子那開心還來不及呢,怎么可能就這樣拒絕她。
這不過是成年人的人情世故罷了。
這樣一想,女人更來勁兒了。
“這話說的,你就見外了,我是真的想收養個孩子,小尋不太合適,他要是合適我也不會把他送回來不是?”
“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我能滿足的一定會滿足,怎么樣?捐款、蓋房、裝修,這都可以。”
“你看我這裝扮也能看出來,我們家不缺錢,只是缺個孩子。”
說著話的時候,那女人還看了眼站在一旁當木頭人的沈先生,帶著埋怨。
沈先生本來就不想插手這事,可自己老婆都發話了,只好認真的點了點頭。
“是的,孫媽媽,您就讓我們看看別的孩子吧,我們一定會好好對待他們的。”
孫媽媽被這兩人不要臉的話給驚了下。
那語氣和隨便的模樣好像領養的不是什么孩子,而是一顆顆鮮美多汁的大白菜。
只有他們夫妻兩有需要,那收容所只能歡天喜地的給奉上來。
孫媽媽板起了臉,不客氣的開口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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