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敏貞一怔，沒想到陸燃敢這么說。
陸燃輕哼道：“顧太太怎么這副表情？覺得我陸家不敢嗎？你真以為你沈家還是什么高門大院啊？要不是老顧這些年里里外外替顧家和沈家打點，誰給你們面子？”
沈敏貞的臉色更加難看：“你！”
陸燃道：“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說，那我們也無需這么復雜。”
沈敏貞愣了愣：“什么意思？”
陸燃解釋道：“臨淵現在體征穩定，我們立即把他轉移到國外，以我和老裴的能力，就算是全世界找醫生給他醫治也不是問題。”
“你們沒有時間了！太晚了！”沈敏貞反駁道。
“還說不是你毒害的？你怎么知道太晚了？”陸燃質問道。
沈敏貞緊緊閉上嘴，不愿意再多說。
陸燃掃了一眼沉默的裴宴。
他已經說得沈敏貞心煩意亂了，剩下的就交給名嘴裴宴了。
裴宴開口絕不是沈敏貞三兩句就能糊弄的。
而他們這么一前一后的和沈敏貞對話，就是為了從趁機從她嘴里套出有用的信息。
裴宴站在床尾，平靜道：“顧太太，即便來不及了，也沒有關系。”
剛和陸燃爭論完的沈敏貞，胸口起伏，根本無法冷靜下來思考裴宴的話。
她皺眉盯著裴宴，不明白的搖搖頭。
“為什么？他什么都沒有了！怎么就沒關系？你們騙我！”
“顧太太，他還有我們。”
裴宴冷冷的看著沈敏貞。
沈敏貞渾身一凜，憤怒的看著裴宴。
裴宴并沒有退縮，反倒是當著沈敏貞的面說了自己的每一步。
“你和臨淵很難說誰先死，畢竟我問過你的醫生，你一直不配合治療，所以你的情況惡化的很快。”
“即便是臨淵死了，以我和陸燃的勢力，吞并顧氏和沈氏是遲早的事情，我想臨淵一定會感到慰藉。”
聽聞，沈敏貞瞪大了渾濁的雙眸。
“不，你們不能！”
“為什么不？只要我們公布你的病情和青陽大哥被你逼死的真相，我想大眾也會贊同我和陸燃的做法。”裴宴淡淡道。
“你說什么？”沈敏貞難以置信道。
裴宴雙臂一展，撐在床尾，目光凌厲嚴肅的看著沈敏貞。
“我說如果臨淵死了，我們就公布你對青陽大哥和臨淵做的一切。”
“我倒是要看看到時候顧家和沈家還有誰幫你，你這輩子追求的面子，會被人踐踏在腳底。”
“你放心，他們不會忘了你，因為他們無聊的時候會說起顧家的兄弟居然是被自私自利的母親害死的。”
“那個人就是你，顧太太。”
沈敏貞聽了，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不！不是！你們辦不到的！”
“是嗎？臨淵一死，顧氏是靠你這個快死的病人？還是靠連大學都沒上的少曄？或者還在讀幼兒園的晟晟？顧氏和沈氏一旦被我們吞并，你就是這兩家的罪人，我希望那個時候你還沒死，這樣才能聽到眾人到底是如何議論你。”
“你們……”沈敏貞猛的咳嗽起來，嘴里涌上一口血，被她硬生生吞了回去，她咬牙切齒道：“我不信你們會毀掉臨淵的心血。”
“你可以試試。”
說完，裴宴看了一眼陸燃。
“陸燃，不用和她浪費時間了，我們走。”
“好，我看她都病成了這樣，或許她也只是被人利用了而已。”
陸燃故意配合裴宴的話。
沈敏貞控制欲極強，最受不了的就人別人覺得她不重要。
所以她才會插手顧青陽的一切。
裴宴和陸燃輕視的目光，加上這句話，頓時激怒了病床上的沈敏貞。
沈敏貞猛的坐直了身體，慍怒的盯著兩人的背影。
“告訴你們又如何？就是我，一切都是我，可你們找不到證據的！因為一切都晚了，他中毒太久了。”
“有本事你們去查他陪過誰啊！”
說完，沈敏貞笑著看向了窗外。
她一字一頓道：“我要死了，所以我壓根沒有給他留活路，你們還是抓緊吧，不然今年的第一場雪就是他的祭日。”
裴宴和陸燃相視一眼加快腳步沖了出去。
“聽到了？”陸燃一邊走一邊急切的詢問道。
“陪著，她用了這么親密的詞，說明之前下毒的人并非客戶。”裴宴分析道。
“排除大部分人后，臨淵最近只陪過兩個人，喬溫溫和……”陸燃吃驚的頓了頓。
“佟茜。”裴宴一字一頓道。
“這個賤人！嘴上說愛臨淵，背地里卻下毒！虧得我之前還可憐她！”
陸燃目露殺意。
裴宴沒有搭話，而是拿出了手機查看了天氣預報。
“她說今年的第一場雪，天氣預報說十天后會下雪，說明我們最多還有十天時間。”
“這……羅城說組合物質產生的效應有千萬種，十天根本不夠，萬一弄錯了，我們可就殺了老顧。”陸燃擔心道。
“先找到佟茜。”
但愿佟茜念在她喜歡顧臨淵的份上，說出自己到底下了什么藥。
……
回到醫院，陸燃和裴宴馬不停蹄的沖進了佟茜的病房。
佟茜明顯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看到陸燃和裴宴進門，臉色隨著他們的步子變得蒼白，仿佛早就知道他們會來一樣。
她緩緩起身，深吸一口氣故作著急道：“陸少，裴少，你們怎么來了？是不是二少出事了？”
陸燃質問道：“他出沒出事你心里不知道嗎？”
佟茜指甲嵌進了手心，臉上卻還是維持著擔憂之色。
只是很少在外人面前哭泣的她，這一刻還是掩蓋不住自己的恐懼和心虛，落下了眼淚。
“我，我聽不懂你們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問問他的情況而已。”
“佟茜！”陸燃一把扣住了佟茜的雙肩，用力搖晃著，“到現在你還是不肯說實話嗎？這就是你的愛？你準備害死老顧嗎？”
佟茜死死咬住了唇瓣。
她害怕驚慌失措之下說出那些話。
她不能說！
否則這一輩子她就毀了！
她好不容易走到了這里，她真的不想失去。
佟茜搖頭：“不是我！不是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陸燃停手，失望的看著佟茜。
他的眼神仿佛淬了度，漂亮的臉蛋染上了危險的恨意。
“佟茜，老顧如果出事，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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