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想要讓殿下早日成婚,恐怕就是為了削弱靖安侯府的實力,常言道相生相克,相輔相成,如果在燕云沒有了靖安侯府,那么張家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張何讓蕭允明白這個道理。
“就因為這個?”
蕭允覺得這個理由有些簡單了一些,就因為張家是牽制靖安侯府的存在,燕云沒有了靖安侯府,張家就沒有價值,有些道理,但是這個理由小了一些。
“當然還有別的原因。”
張何讓蕭允不要著急,自己慢慢的給蕭允分析。
“這個世界上最愚蠢的人就是人家給你,你總覺得是天經地義,也總覺得自己行了,尤其是皇帝,任何的東西能給你,也能拿回來,張家若是收斂,張家的地位就算低下來,也不至于沒落。”
“但是張家卻貪得無厭,我聽聞在燕京城只有張家沒有皇帝,張家可以說是大涼北方的土皇帝,這就威脅到了皇上的利益,違背了皇上的初衷,皇上不會允許這樣的張家存在,所以殿下動張家,可以說是迎合了皇上的心思,也得到了天下讀書人的擁戴,同時為朝廷除去一害。”
張何覺得這件事情上,蕭允如果做到了,那就是百利而無一害。
“我現在算是知道了,為何你們讀書人很多人不讓人喜歡,因為你們太能能說會道了,這話說的。”
蕭允不由得感嘆一聲,不可否認的一點,張何的分析非常有道理,甚至張何說出了蕭允都沒有想到的一些事情。
張何的分析更加的全面,更加的透徹。
“我就當時殿下對我讀書人的稱贊了。”張何也不客氣。
“我真的很慶幸,沒有和你這樣的人為敵。”
蕭允看向張何說道。
“張何也慶幸沒有和殿下這樣的人為敵,今日我說的話,就算是我現在不說,殿下自己也會想出來。”
張何也回了一句,蕭允不是糊涂的人,這一點上張何非常的清楚。
“你說服我了。”
蕭允聽完張何的話,笑著回了一句。
到了下午。
蕭允來到了翰林院。
“殿下,您怎么來了?”
夏玉臣和柯幼林等人立即走上前過來行禮。
恩科的事情結束了,夏玉臣幾人都是松了一口氣,雖然中間出現了一些問題,但也都是有驚無險的過來了。
“本王想要問一下兩位大人,這恩科考卷是誰人批閱的?”
蕭允問道。
一句話,夏玉臣和柯幼林二人心里咯噔一下,感覺事情變得有些微妙起來。
“殿下是否覺得這里面出現了一些事情啊?”
柯幼林急忙問道。
蕭允點點頭。
“我查過了,那個狀元郎譚生,根本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人,游手好閑,從未有什么真才實學,在京城的這些天也都是一直在青樓,這樣的人怎么坐了狀元郎了?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蕭允問道。
夏玉臣和柯幼林互相看了一眼。
“殿下,這件事情我們當真是不知道,我們都是按照分數確定的,至于這分數的高低,不是我們掌控的,翰林院有專門批閱奏折的人,而且這名字都是隱藏起來,怎么會作弊啊?”
柯幼林不理解的問道。
都不知道名字,如何作弊。
“名字可以看不到,但是不代表不可以在文章或者是在其他地方記下暗號啊。”蕭允笑著反駁。
只需要在考卷上面記下暗號,就可以了。
這件事情恐怕也沒有人會知道。
“這?”
柯幼林無言以對,難道又要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立即傳令,讓翰林院所有的人都不能離開翰林院,本王要入宮一趟,讓父皇定奪這件事情。”
蕭允讓夏玉臣和柯幼林傳令下去。
“是。”
夏玉臣和柯幼林點頭。
御書房。
景帝看著面前高中榜單的學子名單。
“這都是我大涼的未來啊!”
景帝笑著說道。
“皇上,漢王殿下求見!”
“漢王?”
“讓他進來。”
景帝立即讓人把蕭允帶進來,蕭允的地球儀讓景帝非常的滿意,甚至景帝已經悄悄地派人去摸索海域。
“父皇!”
“嗯。”
竟然讓蕭允起身。
“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
景帝問道。
“父皇,兒臣是為了恩科的事情而來,兒臣察覺到恩科試題批閱的時候有人魚目混珠,從中作弊。”
蕭允直接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景帝聽著蕭允的話微微皺眉。
“你們都下去吧!”
竟然讓魏蓮齊等人下去。
“是。”
魏蓮齊等人下去,景帝讓蕭允走上前。
“你說有人作弊,可有證據啊?”
“有。”
蕭允點頭。
“什么證據?”
“這個狀元郎就是證據,譚生!”蕭允看著景帝面前的名單,指了一下譚生,笑著跟景帝說道。
這個譚生沒有才學,卻做了狀元郎,這如何讓人服氣。
恐怕批閱試題的人也都沒想到這一點,自己本想著給譚生一個名額,可那里想到自己給的分數竟然高出了所有的人。
“譚生?”
“沒錯,此人沒有才學。”
蕭允說道。
“父皇,這件事情還需要盡快的處理,一旦學子們鬧事,被看笑話的就是我們大涼了。”蕭允提醒景帝。
“嗯?”
景帝沉默半晌。
“你可知道恩科的真正意義嗎?”
“選拔有識之士?”
“不是,是籠絡人心,是籠絡天下讀書人的心,讓他們知道恩科是給他們出人頭地的機會,讓他們對朝廷感恩戴德。這次才是恩科的初衷,選拔有識之士,這一點不可否認,但是你放眼歷朝歷代,能有幾個有識之士登堂入室,成為權傾朝野的存在,大部分還不都是那些世家貴族出身的人。”
景帝語氣緩緩的說道。
寒門難出貴子。
寒門子弟,永遠是比不上那些有家世有背景的子弟。
“我能理解。”
蕭允點頭,表示自己能理解景帝的意思,恩科確實是就是一種籠絡人心的手段。
“但是父皇你要知道這個手段逐漸的開始偏離我們的初衷,現在不是在籠絡人心,而是在離心離德。”
蕭允讓景帝感覺到危機感。
“你的意思是徹查?”
“沒錯。”
蕭允點頭。
“讓我想一下!”景帝覺得這件事情非同小可,決不能輕易去做,很有可能會出現連鎖反應。
“父皇,水清則無魚,這個道理我也明白,但是如果太渾濁了,可就看不到湖底的真相了,萬一蛟龍潛水可就不好了。”
蕭允見到景帝有些猶豫,立即又加重了一句,而這句話,讓景帝眼睛一亮,像是明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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