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聽言聞聲眼神一陣發黯，瞇了瞇眸，才又道。
“如皇祖母所見，自然是墨王的側妃。”
他們說話時，那廂鳳吟晚手里的刀還架在夜聽雨的脖子上，面色泛冷，神情寒厲，看起來的確很像是逆賊。
太后眼神微動了下，掀唇又道：“婉側妃犯了什么錯，要被你稱之為逆賊？”
這話中似有若無的偏袒令夜聽言眼神一閃，頷了頷首，還是恭敬道。
“孫兒接到消息，宮中有人意圖謀害父皇，方才同四弟率人趕到時，父皇已經中毒，而留在養心殿內侍疾的一直都是三弟和婉側妃。”
太后語氣仍舊平淡。
“僅憑此，你便可斷定是婉側妃給皇帝投毒？”
夜聽言面不改色出言強調，“皇祖母，孫兒有證人。”
“哦？”
滿殿聞言皆是唏噓，夜聽言扭頭，眼神朝鳳吟晚身后看去。
“姜太醫何在？”
幾乎是話音落下的瞬間，人群后頭，一抹沉寂已久的身影便發出了聲音。
“微臣在。”
隨著那人邁步上前，殿內響起陣窸窸窣窣的細碎動靜，而氣氛卻仿若凝固般，一再跌至冰點。
夜聽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用力一眼瞪過去，驚詫出聲。
“姜如墨，你……！”
姜如墨恭謹地垂著眼，面上看不出是何情緒。
夜聽言看了一眼，又轉向太后。
“今日服侍父皇喝藥時，姜太醫也在場，有什么話，皇祖母盡可問他。”
太后聞言眉心微微擰起幾分，眼神落在姜如墨身上，似是猶疑地停了半刻。
“姜太醫，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姜如墨頷首，“回稟太后，今日確是微臣與高公公一起服侍圣上喝下的湯藥。”
“方才微臣正欲出宮，卻被養心殿的小太監截下，說圣上服用湯藥后突然中毒，微臣返回查看，發現那湯藥的殘渣中確有劇毒。”
“此湯藥是由高公公親手驗過后送入殿中的，而在此期間，只婉側妃一人經手過。”
湯藥送進來后，高公公便去準備了干凈的毛巾，以待皇帝喝完后整理儀容，而從門口到殿內這兩步，就是鳳吟晚順手幫忙端過去的。
此言一出，太后面色驟凝。
而夜聽言帶來的那些大臣，聞言卻像是冷水滴入熱油，頓時便炸開了鍋。
“太后，姜太醫素在御前侍奉，他的話斷不能有假，這驗藥和喂藥都是在眾目睽睽下進行的，根本就沒有下毒的機會，依老臣看，此事定當就是婉側妃所為。”
“老臣懇請太后下旨，將其押入天牢速審，務必要審出幕后主使嚴加懲治，以除逆賊，穩正朝綱！”
“臣等懇請太后下旨，嚴查此事，穩正朝綱！”
后頭眾人聞言當即紛紛附和。
一時間眾口鑠金，太后根本無從插言。
眼見局勢盡是一邊倒，夜聽雨倒也大膽起來，當即伸長了脖子憤憤出聲。
“是啊皇祖母，她給父皇下毒，被識破后還挾持孫兒，這分明就是圖窮見匕，狗急跳墻啊！”
“您快下令將她拿了，送進牢里去好好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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