亓玄猶豫半晌，還是道出了一句“不太好”。
鳳吟晚聞言心中一沉，開口欲追問，不料那廂一道光亮卻倏然照過來，叫二人瞬時隱去身形。
她抬眼去看，見一小侍在前執著燈火，而其后，菱香正帶著一人越過他們往前去。
觀其方向，正是關押她的大牢。
來不及了，她必須立刻回去。
鳳吟晚神色一凜，抬頭看向亓玄，凝重道：“眼下有一事，急需你替我驗明。”
那一星燈火漸遠，鳳吟晚交代過后，又盡心叮囑。
“這宮里情況未明，你多加小心，若有結果，便到大牢附近尋我。”
未多耽擱，她留下這句便匆匆折返，至牢房內時，外頭也恰好傳來了響動。
鳳吟晚恢復了腕上的鎖鏈，暗自穩下氣息，幾乎是面色恢復如常的瞬間，牢房的門便已被人從外頭打開。
那小侍提著燈籠先走進來，壁燭被點燃，鳳吟晚這才看清，一路上跟在菱香身后的那人，竟是郁澈。
“果真是你。”
她斂著眸，語氣倒并不驚訝。
郁澈聞言面色亦坦然，“你早就猜到了。”
“是。”
早在先前，夜聽言掀起宮亂之時，她便覺那蠱師的身形隱隱有些熟悉。
后來幾番交手，她雖不能確認，直覺卻已將他的身份斷定。
只是她想不通，他既肯在無息閣救風月璃，又曾幫他們抵擋過夜聽言，便也非不分善惡之人，他有何理由要這般做？
鳳吟晚看了眼一側的菱香，道：“你與他們達成了合作？為什么？”
不管是夜聽言，還是月國皇帝，他始終站在與他們對立的一方，可表露出的動機卻又十分模糊，叫人難以捉摸。
郁澈聞言卻未再做聲，而是上前抓起了她背在身后的手。
鐐銬碰撞，在腕上印出一片暗紅，他就著那片暗紅的所在，指尖用力掐陷進去。
“你可知自己體內的生蠱從何而來？”
此一句，鳳吟晚頓住，心中亦有所疑惑。
如當初郁澈在無息閣所言，這生蠱雖在她體內，損耗的卻是下蠱之人的精血，對她而言是百益無害的護身之物。
起先她以為是洛青虞所留，可那書冊解答了她所有疑問，卻唯獨沒有提及此事，這反倒又叫她生出些困惑。
腕上倏地傳來陣刺痛，鳳吟晚擰眉，便聽他似狠切般出聲。
“這本是我師父之物！”
鳳吟晚聞言一怔，“你師父？”
她連郁澈都不甚了解，又如何會認得他師父。
只是他眼底恨意那般濃烈，卻又并不是朝向她的，難道……
她倏地想到什么，心若虛懸般一墜，扭頭正迎上他恨意濃烈的嗓音。
“夜聽瀾殺了我師父奪走生蠱，還命人將靈谷焚毀，對我們趕盡殺絕，他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郁澈低吼著，言辭頗是激切。
鳳吟晚聞言卻擰眉，反駁的話先于意識出口。
“他不是這種人，更不會這般做。”
他們之間的恩怨她不清楚，但夜聽瀾絕不會是這種人，這一點，她深信不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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