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用完皇室家宴后,李世民向李承乾招了招手。
長孫皇后知道爺父孫三人要聊點什么,便將幾個熊孩子趕到一邊。
“高明,是不是他們動手了?”
李承乾臉色肅然的點著頭。
之前他不明白父皇為什么喜歡用暴力,現在李承乾有些理解他。
雖然不是開國皇帝,但老爹卻是馬背上皇帝,與開國皇帝又差得了多少。
大唐從龍之臣大體上都獲得善終,里面固然有老爹的自信,更多則是對臣子們的寬容。
但隔三差五的被人造反,是個人脾氣也會變壞,也不怪他晚年做了些不靠譜的事。
有些老態的李淵喝了口咖啡,狐疑看著兩人道:
“究竟又是哪個不開眼的家伙,敢捋你們的虎須?”
李承乾臉色遲疑一下,被精明的李淵看出端倪。
“該死的,是不是朕那幾個不省心的逆子?”
李承乾嘆口氣,這個世界上永遠不缺野心家。
點點頭后,李承乾勸著道:
“皇爺爺,俗話說得好,財富是男人的膽。有些人就不能有錢,否則便是害了他。”
李淵虎目緊閉,良久后閃過一道精光:“說吧,究竟是誰,朕還能承受得住。”
看著老爹沉默不語,李承乾苦笑著道:“是漢王叔。”
“什么!!”
李淵眼中充滿著不敢置信。
自從玄武門之變后,剩余兒子中李淵最喜歡李元昌。
他大腦有些暈乎乎的,怎么都不能接受李元昌的不臣之心。
更主要一點,是李元昌對他的背叛。
李元昌的嘴很甜,他從李淵這里哄走不少財物。要知道原本這些財物,可是李承乾送給李淵,用來建造陵寢。
李淵顫顫巍巍朝李承乾招招手,語氣中帶點結巴道:
“乖...乖孫,他們畢竟是你的皇叔。若是可以的話,你...你一定要留他們一條性命。”
李淵太清楚李世民。為了皇位的穩固,親兄弟他都敢殺的主,那些庶出的弟弟殺起來自然不會手軟。
“放心吧皇爺爺,我會勸父皇的。”
見皇爺爺興致不高,李承乾立即詢問陵寢修建的情況。
提起他的陵寢,李淵變得眉飛色舞起來。
“根據工部的預估,應該還要大半年的時間。幸虧有你設計的滑輪組,否則肯定要好幾年。”
李承乾陪他聊了幾句,李淵起身捶了捶老腰:
“朕去休息下,晚上的守歲朕還要參加,爭取多活一兩年!!”
送走李淵,李世民臉色變得愈發的冷厲。
“說說吧,還有多少人牽連其中。”
李承乾給他倒了杯茶,笑呵呵道:
“有多少人又有什么關系?他們從暗地里跳出來,豈不是更好!
一些蚍蜉而已,父皇用不著生氣。”
李世民心里有些慚愧,一大把年紀竟然沒兒子看得遠。
“他們在長安接觸過的人有皇叔李元昌、七弟李惲,還有一些突厥降將之類的。”
李世民一下子眉間緊蹙,急忙問:“有李惲那混小子?”
李承乾感慨著道:“他們之間有接觸,孩兒擔心七弟利令智昏啊。”
李世民冷哼一聲:“還用擔心?入城時所攜帶的石脂,還不能說明什么嗎?”
李承乾也不知說些什么,空間一下子變得安靜下來。
......
“宮闕層層衣袂翩,游人盡化九重仙。”
“天上人間誰能似,最是長安不夜天。”
一首詩將元日新年長安的夜景,寫得十分的動人與豪氣。
長安城內的民眾,他們發自內心慶祝著新的一年。
期盼今年朝廷能一如既往,少征些徭役,多弄一些有償的水利工程。
甚至不少人家里,還給李承乾立了長生牌。他們心中很清楚,眼前美好的生活,都是太子殿下賜予他們的。
李世民的心沒李承乾那么大度,他多少受到些影響。
即便是孩子們給他送賀歲之禮,李世民依舊提不起什么興致。
尤其作為皇長子的李承乾,他送的賀歲之禮竟然是幅字畫,還是他的涂鴉之作。
李世民沒指望賀歲禮能賺他多少,但也沒料到他會如此摳門。
大過年給老爹準備個禮物,還能窮得了他們嘛?
看看兔崽子送給他母后的賀禮,聽著就知道都是好東西。
而且都是整馬車的送,做兒子也不能如此雙標吧。
李世民心情愈發糟糕。
還好李寬、李恪、李泰三人準備的禮物算得上很有檔次,讓李世民心情好受不少。
看著高明對著觀音婢一副諂媚的德行,李世民心中十分不悅。
“爾等三位的賀禮朕很喜歡,不像某些人,盡喜歡送些糊弄人的玩意。”
知子莫若母。
長孫皇后看不慣他人說她的長子,哪怕李世民也不行。
“高明你也別藏著,將你的賀禮送出來,否則難免被人看扁。”
李世民心中一愣,隨即內心狂喜。
就是嘛。
高明啥時候小氣過,一定是他怕打擊弟妹們的熱情。
李承乾笑了笑,從懷中掏出一個禮單遞給李世民。
“你這孩子,送禮就算了,有必要列個禮單嘛。”
等他看清楚禮單上的內容,李世民興奮得腿肚子直打顫。
嘖嘖!!
論起送禮,還真沒人能趕得上太子啊。
“高...高明,這...這樣不好吧,會不會有王婆賣瓜的嫌疑?”
李承乾嘴角抽搐幾下,老爹是典型的牌坊愛好者!
“阿耶您放心,這些都是您應該得到的榮耀。看看如今大唐的疆域,不說后無來者,最起碼也是前無古人啊。”
聽到李承乾的話,李世民愈發激動起來,瞳孔頓時放大。
如果真的可以重鑄四十五鼎,那他的功績令人世人景仰。
“鑄九鼎朕能理解,為何要鑄四十五鼎?”
轟!!
大殿內所有人再也冷靜不下來,他們的腦袋一片空白。
“父皇,以大唐現在的疆域,九鼎有些不夠用。四十五鼎剛剛好,一來能代表父皇乃九五至尊,二來更有利于大唐掌控龐大的疆域。
更重要一點,鑄鼎之事肯定被載入史冊。即便后世出現不肖子孫,將江山敗得差不多,但總會出現像父皇這樣的人。
那時候他們憑借您筑的鼎,有理有據將失去的領土,再次奪回來。”
李世民身子猛地站起來,發出爽朗的笑聲。
“哈哈......這個賀禮好,真是送進朕心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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