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穿越古代之桃花開了 > 第22章 木藝
  家里一下子又少了季氏這個干活好手,本就忙不過來的沈老二家更忙碌了。好在他大伯家人多,沈吉富去說了下,沈吉旺一口答應下來。

  這下子不僅沈杏要忙著家里的家務活,菜地,雞,豬等,連沈荷和沈旭都被安排了活計,還得照顧季氏,這幾天季氏腰疼得根本下不了床。沈杏是累到極致了,有時候站著喂雞都能睡著。沈荷也是,一占床就打起了呼嚕。好在,季氏在床上躺了五天,就能慢慢地下地走動了。

  “娘,你慢點,別急啊?”沈杏在后面托著季氏的腰。

  “沒事,別管我,我自個走走,老躺著骨頭都躺懶了。”沈杏不放心,索性就在屋子里把他爹穿破的褲子拿出來補補。

  “娘,走累了就歇歇,可別勉強,大夫說了是累得狠了得休息,多休息。”沈杏放下手里的針線。去了廚房端了一盆熱水。

  “來,敷腰了!”沈杏熟練的把季氏按到床上躺好,拉上衣服,再鋪上一塊棉布,把熱水里的大布擰干水份,熱水很燙,沈杏兩只手被燙的通紅。把大布往季氏的腰部平鋪開,“娘,燙不燙,舒服不?”

  “不燙,快把手放涼水碗里。”涼水是沈荷剛端來的。沈杏把手浸進去,才解了燙。

  “娘這腰扭了,可苦了我大姑娘了,這小臉就不見肉。等娘好些了,讓你大哥去鎮上買些肉,娘給你做。”

  季氏難得大方,沈杏笑著應著,“娘,這可是你自個說的,可不許反悔,我要吃紅燒肉,還有大排骨。”

  “行,都給你做。不過,你三叔他們走了幾天了,也不知道咋樣?”

  “娘,快別操心了,省城大夫肯定比咱們這有本事,肯定會醫好的。”

  季氏點點頭,沈杏用熱水把布又過了一回,翻個面再給季氏鋪在腰上。“娘,你睡會。我去做餅子。”

  “今兒別做餅子了,做面條吧,吃點白面。”

  “行,我讓沈荷幫我,她比我會做。”

  …

  又過了幾天,季氏除了不能干重活,基本沒啥事了,真是萬幸。另一邊,去省城的沈吉來夫婦也回來了。“二哥,二嫂,這是省城買的糕點,大家伙嘗嘗。”沈吉來拎著兩個麻油紙包進來。

  “回來啦?咋樣啊?”季氏接過麻油紙包。“去看大夫的,費這錢干嘛,一會拿回去給你媳婦吃,給娘他們買了吧?”

  “買了,都有,都有。大夫說能治好,在大夫那住了些天,大夫給調理的差不多了,才讓回來按著在醫館那樣調理,還得配合著喝藥。”

  “那就成,那就成啊!”季氏按了按腰。

  “我聽娘說大嫂你這腰給閃了,咋樣啊?”

  “沒啥事了,虧得你大伯家媳婦幫忙,要不還真顧不上爹娘那邊。就是割麥子累著了,那天不湊巧閃了下腰,現在好了,沒事了。”

  “二嫂,這份情我記著了。”沈吉來鼻子發酸。

  “別這么說,你二哥總說一家人寫不出兩個沈字,我們是真希望你們兩口子把日子過好。”沈吉來點點頭。

  …

  “娘,你做啥好吃的那?”沈旭探著脖子看著在灶臺前忙碌的季氏。

  “一會不就知道啦!你個饞貓。”

  “娘,你可不知道,這些天大姐做飯,真的是太難吃了,那餅子硬的都磕牙,還有那拌菜,哪有您拌的好吃,不是咸就是淡,你看你的小兒子這段日子都瘦了!”沈旭委屈巴巴的看著季氏。

  “是誰在說我壞話那?”沈杏在后面擰著沈旭的耳朵。“姐,大姐,疼,娘,救我。”季氏樂呵呵的看著他們鬧。

  “快別鬧了,杏兒,把紅燒肉和燉骨頭湯端上桌。”

  “噢,吃紅燒肉羅…”沈旭開心的奔向堂屋。吃飽飯足,沈旭打起了哈欠,季氏讓他先去睡了,沈荷還撐著靠在沈杏旁邊。

  “水稻種下去了,高坡上的谷子也播種了,這農忙總算是忙過去了。大后天就是大集,洵兒你吃幾天辛苦,明兒個跟我去七邱山選些樹,木料不夠了。咱這兩天再忙活幾件家具活出來。”

  “行,爹,明兒個一早我就跟你去。”沈洵這個大哥真是沒得說,又是割麥,又是種稻谷,真是哪需要就去哪兒,從沒聽她大哥抱怨累過。

  “爹,咱做些木盆吧,這個需求大,各種大小的都做些。”沈杏想了想,“我現在會寫不少字了,那個圖畫冊子我再完善完善,把前一段大哥跟爹做的方桌、大凳、碗櫥都給加進去。”

  沈杏接著道,“爹,這次去鎮上,我還想去書鋪看看,家里要買些紙筆了,沈旭明年得送去村學,這小家伙識字、寫字學習能力很強。”沈荷點點頭,“好吃是好吃了點,但讓沙盤練字從沒偷懶過,那么多比劃的字一教就會,真是比我聰明多了。”

  沈杏看著沈荷笑了笑,“荷兒也寫的好,都沒偷懶過。所以,爹,老在沙盤上練,練不出筆力,得用紙寫了。”

  “嗯,是這個理,旭兒寫字讀書的事交給你,你說咋辦就咋辦!”沈吉富對沈杏的提議很看重,其實說白了,都知道讀書好,就是養個讀書人費銀子,要不哪家不送孩子去讀書。他家今年因著木器坊算是有了不少進項,要不以前哪敢想把孩子送去讀書啊。

  季氏這回沒心疼錢,也沒多嘴。她這腰閃了,躺在床上十多天,沈杏愣是把大家伙安排的妥妥的,雖說做飯上差了些,但姑娘也就十一,這個往后可以慢慢學。季氏是看出來了,也是想明白了,她這大姑娘是個有成算的。再說,讓小兒子讀書是好事,要不是沈杏,她跟沈吉富哪敢想這個。

  走進后院新蓋的木工坊,沈杏看著墻上掛的整齊的工具,大小不一的鋸子固定的木架上一排排的,顏色發深的鑿子、刨片、小斧頭分門別類的放著。對于沈杏這個現代而來的人,都贊嘆古人的智慧。他爹真的是很聰慧,就說木匠必會的一種技藝榫卯,他爹年輕的時候跟著爺爺學,多數時候也是自個琢磨,就這么琢磨出來了。木工坊里沈吉福邊刨邊跟他們閑聊:“沒辦法沒人教啊,我就把家里的老家具挨個拆開來看,你們奶奶天天追在我屁股后面,拿個藤條嚷嚷我這個敗家的。”沈杏和沈洵笑開了。

  “笑也沒什么,那時候我就想著自己會的話,往后成親了,自個小家的一些家具啊什么的都能自己做,不用麻煩你爺爺。就這么著,你爺爺做的時候我就在一旁學,后來跟著做,你爺爺還是蠻支持我學的。”

  “爹,那爺爺的木活本事是跟誰學的呀!”沈杏好奇。

  “嗨,這個說起來又遠了。你爺爺年輕那會也是走過南闖過北的,是個風流人物。年輕那會,身體不像現在這樣,是個壯實的小伙子,那時候據你奶奶說還沒我呢,有一回出去闖蕩,路上遇到劫匪,逃命中救了一人。人家倒是要給銀子表示一下感謝。你爹義氣啊,死活不肯收。兩人最后聊著聊著成好兄弟了。那人祖上就是干木匠的,你爺爺不要人家的銀子。人家也是好心,勸你爺爺別在外瞎闖蕩了,一個人不是那么容易的,最后把你爺爺帶回了他們家。你爺爺在那住了小半年,就會了不少木活。說實話那是人吃飯的手藝,一般人怎么會輕易教?還不是看你爺爺人品不錯,故意透給他看的。”

  “說起來你爺爺也是義氣,從沒用這個手藝換過銀錢。為啥?你爺爺知道人家是報恩,把自個家獨傳的手藝透給他看,他也不是那不著調的,過去的老一輩人實在啊。”

  “這不,你大伯他們就沒學到這手藝,你爺爺壓根就沒專門教過,還是你爹我琢磨著以后自個家也用的著這些個,才學的。不過,那時候我跟著你爺爺學,你爺爺看我做這個有幾分天分,后來也教哪些關鍵,訣竅有人教和自己悟差別還是蠻大的。”

  “原來這樣啊,不過,現在爺爺身體也不好,教也教不了什么了。”

  “哎,是啊。都是年輕時候累的。累狠了,老了都是毛病。”沈吉富把手上的木盆來回的休整,“杏兒,看看爹這個木盆,一個釘子也沒用,保證用一輩子也不漏水。”

  沈杏接過一個大木盆,“嘿,還挺沉的,爹,沒用釘子就把木頭和木頭緊固在一起是不是就是你之前說的榫卯技藝?”

  “嗯,這還是老一輩木匠師傅流傳下來的,牢固得很!”

  “爹,沒啥要幫忙的,我去把旁邊買下的荒地整整!”

  “行,你先把雜草除除,一會我跟你哥做好這個大澡盆就來翻土。”

  沈杏蹲著一點點的拔草,沈荷不知道從哪回來,拿過扁簍子把草放進去,再倒進豬圈喂豬。

  “荷兒,有刺的草我放到這邊了,可別喂豬啊!”

  “嗯,曉得了。”

  “旭兒呢?”

  “在屋里練字呢!”

  “喲,今兒個這么用功?”沈杏用胳膊擦了擦頭上的汗。

  “還不是姐,你說明天去集上給他買紙,以后他就可以在紙上寫字了,可高興壞了。”沈荷碰到草刺被扎了一下。

  “小心些,那刺扎人可疼了。荷兒,你針線好,姐給你畫個圖,你能照著圖縫合嗎?”

  “什么圖?”沈荷壓了壓被扎的手指。

  “就是手套,用兩塊布縫起來,做成手的形狀,套在手上,這樣就不怕被草刺扎了,就算扎也沒這么深。”

  “這主意好,晚上我們就做。”沈荷臉上露出了可愛的兩個小酒窩。鵝黃的太陽就在身后,六月的微風有了些溫暖,平常的下午,身旁多是蔥綠的雜草,不遠處的豬圈里,肥豬在憨憨的發出討食的聲音,一切都很樸素,一切都很原始,沒有現代化的機械轟鳴,沒有電子化的手機,電腦,生物科技,沒有無休無止的工程預算,核算,決算。沈杏嗅著草香,卻覺得生活很平靜,很美。

  第二天,沈吉富帶著沈杏和沈洵去了集上,自從五月農忙以來,他們家快兩月沒開趕集了。看著街上一如既往的熱鬧,沈杏到起了逛街的興致,鋪子有他爹跟大哥看著就夠了。她跟他爹討了買書的銀錢,就逛起了街。

  這邊沈吉富擺好要賣的盆,碗,小板凳之類的,還把沈杏在布上寫好的字帆放在一旁。不時有人走過,偶有識字的隨口讀出了聲,“沈家木器品,包修包退換!”

  就有那好奇的問上一二,“大兄弟,你這是真的,包修包退換?”

  沈吉富就耐心的解釋,“這樣的,要是在咱家買的凳子,比如腿壞了一條沒法坐了,你拿來下個大集的時候我給你修好,不收錢。但是你在我這買個一文錢的木碗,用了好幾個月了破了個口子,拿來修就不修了。一個木碗就一文錢也不值當修了。所以在這下面還有一行小字,包修包退換得跟沈家協商一致,沈家木工師傅覺得能修能換才行。要是誰都拿來修拿來換,我這攤子就沒法弄了。老哥,您說是不是這個理?”

  問話的人點點頭,身旁路過的,好奇的就聽幾句,也覺得在理,有想買的,也就留下來買了。半天功夫,倒比之前沈吉富一個人來擺攤生意好了不少。

  “沈師傅,你這個樹枝和這個像書一樣的是干嘛的?”剛買了木盆的一位年輕男子好奇的問,看這名男子穿著細布長衫,談吐文雅,應是有些教養文化的人家。

  沈吉富邊拿起畫冊,邊解釋,“我們不是鎮上人家,住的遠,每逢大集才趕過來擺擺攤,大的重的家具沒法帶來,我閨女就想了這個主意,把我家會做的能做的木活畫上,喏,這個是書案,上面畫了圖,下面寫了名字,還有大致的尺寸,給需要的人一看就曉得是啥樣的了。”

  年輕人放下手里的木盆,小心翼翼的接過畫冊,“這個妙,真妙啊。”年輕人一頁一頁的翻著。“我正好想換個書案,不知道您這怎么賣?”

  沈吉富不忙著說價錢,拿個枝條遞給年輕人,“小兄弟,你把你要的書案的長度,寬頭,還有多高給我比劃比劃,我再給你說價錢。”

  “噢~,原來這枝條細木棍是這個用途啊,行嘞,長大概這么多。”年輕人每比劃一個尺寸,沈吉富就用碳條畫個粗印子做記號,一會的功夫,心里就有了數,“小兄弟,咱家的木器,你看看這個木盆就有數了,我就是個種地的,平時愛做些個木凳,竹席來鎮上賣賣,所以咱家的木器趕不上鋪子里的美觀,還有紋飾,我家就注重實用。”

  年輕人點點頭。“你要覺得行,就給380文,下個大集也就是五天后,我把書案帶來,你看了滿意再付錢,就算付了錢拿回去覺得不行了,也沒事,下下個大集再帶來,我把380文還退給你。”

  “真的?”年輕人有些不相信。“那我要是把舊書案拿來給你退,你咋辦那?”年輕人想了想笑著問。

  沈吉富也笑了,“瞧瞧你剛買的木盆的盆底。”年輕人拿起盆翻面看到盆底拿個大大的‘沈’字,了然了。“就算有人仿這個標記,也沒事,咱家這個是明著的標記,每個上面都有,除了大小都是一樣的‘沈’字,還有只有自家人知道的暗記。你想拿別人家的來退,可得考慮好了,騙子咱可得抓去見官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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