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映雪止住腳步，被那兩個字所吸引：“專權？”
是她想的那個專利嗎？如果真的是，那就太好了。
“你說的專權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詳細說說？”
莊云旗見她感興趣，微微松了口氣，立即繪聲繪色的描述起來：“所謂專權便是，你們合香樓產出的東西就只能合香樓所售賣，其他人若敢效仿，需要付出一定代價。”
還真是！
如此一來，不就解決了她的燃眉之急？
“是不是，別人要想與我們合作，或者開分店，都要支付給我們一定利息，否則便是觸碰律法？”
“正是，當然只要頂著合香樓的牌子，經過你的允許，都是沒問題的，介時會省去很多麻煩。”莊云旗補充說。
“那便太好了，不過，你當真能開專權？”方映雪不確定的問。
“這是自然，你若感興趣，我們可以到前方酒樓一敘，暫且當為洛顏的所作所為賠罪。”莊云旗伸出一只手，作出請的姿勢。
方映雪沒有任何猶豫的點頭，話剛出口，耳邊便傳來林硯低沉的嗓音：“你們聊的倒是歡快，合香樓正忙，有一堆事等著你處理，不如改天再約？”
方映雪扭頭，對上一雙幽怨的眼神。
猛的被打斷，她有些不悅：“我們在談正事，若是真能拿下專權，對合香樓百利而無一害。”
“你怎么就知道沒有圈套？”林硯吃味的開口。
不知為何，只要他一看這兩人聊的火熱，心里就萬般不是滋味，忍不住想要破壞這份平和。
哪怕他知道專權對合香樓有好處，還是無法控制住自己。
“林兄，你不必擔心這個。”莊云旗笑著解釋：“能開專權的少之又少，這次是以我們知府作保，給方姑娘行的方便。”
“呵，天上可不會掉餡餅，只會掉陷阱，有句話怎么說來著？黃鼠狼給雞拜年……”林硯涼涼的瞥了他一眼，意有所指。
“林硯！”方映雪莫名其妙的看向他：“你今天怎么回事？”
“我只是擔心你。”
“我自己有分寸，不需要你擔心。”
“你有什么分寸？被人賣了還幫別人數錢呢！”
“你是不是欠揍？”方映雪威脅似的揮起拳頭，林硯竟直接將臉伸過去，故作委屈：“娘子忍心下手嗎？”
“方姐姐，方姐姐！我終于找到你了。”這時，顧湘突然小跑過來，費力的喘著粗氣：“是……是……”
“是什么？你不要急，慢慢說。”方映雪頓時沒心思再胡鬧，心里閃過不詳的預感。
林硯也恢復成正經，眉頭微皺。
顧湘緩了好久才緩過氣來：“是合香樓，出事了！突然來了好多人，說怕我們質量出現問題，都吵著要退貨，你快回去看看吧，春妮兒要撐不住了！”
“退貨？之前那事不都處理好了嗎？”莊云旗聞言上前一步。
顧湘急的快要哭了：“我也不知道，他們一來就要吵著退貨，怎么都勸不住，方姐姐您還是快回去吧。”
方映雪面色凝重，匆匆和莊云旗約好處理完再談，便跑了回去。
合香樓外人山人海，眾人將門口堵的水泄不通，大聲叫嚷著要退貨。
春妮兒堵在門口，邊哭邊喊：“你們不要這樣，我們的香皂真的沒問題，嗚嗚嗚掌柜的你快回來啊，你們不要再說了。”
“退貨！退貨！你們今天要是不退貨，我們就把店給拆了！”
“快退貨！還我們銀子。”
顧湘慌的滿頭大汗，擠了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
不管是前面還是后院，都堵滿了人。
方映雪想開口，卻被林硯攔下：“我們在人群中間，現在他們如此激憤，我怕對你不利。”
如果一窩蜂上來，不死也重傷。
畢竟被踩死的人不再少數，更何況他們的目標正是她。
“那怎么辦？我們進不去，總不能在這里看著他們把店拆了吧？”
“別急。”林硯看到不遠處的高臺，“顧湘，你先去找個地方躲起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那你們呢？”
只見林硯環住方映雪的腰，輕輕一躍，借力幾下點足，便穩穩的落在高臺之上。
方映雪心有余悸的拍拍胸脯，調整好情緒對著眾人開口：“各位，我就是合香樓的掌柜。”
眾人聽到聲音，矛頭一轉，對準方映雪。
“你們現在快退貨，當初說的怪好，誰知第一天就有人出事，萬一再有問題怎么辦？我們不管，你們快退貨！”
“是啊，你們香皂肯定有問題，如果不肯退貨，以后你們也別想做生意！”
方映雪清了清嗓子，大聲道：“你們盡管放心，我們的香皂不會有問題的，先前是遭人陷害，往后絕對不會再出現這種情況。”
“你說不會就不會，誰信啊！”
“就是，出了事你們負責嗎？那可不是陪點錢就可以的。”
“退貨，快退貨！”
見眾人油鹽不進，方映雪只得繼續開口保證：“若是出現任何問題，我們都可以幫您免費將臉治好，并且將錢退還給大家。”
“誰知道你能不能治好，萬一治不好呢？”
“你說這么多不想退貨，不會真的有問題吧？你如果心里沒鬼怎么不肯退？”
“是啊，快點退。”
顧湘站在酒館二樓，氣的跺腳，可又無可奈何。
方映雪沉吟半響，今日他們是堅持必須要退貨，恐怕不管她怎么說都沒用。
只一會兒，眾人就更加沸騰，方映雪開口：“好，既然大家這般，你們誰要退貨便排好隊，否則默認為不需要。”
此話一出，眾人高聲歡呼起來，慢慢的便排成一條長龍。
方映雪下來的同時，顧湘也回到店里，焦急道：“方姐姐，怎么辦，難道真的要退嗎？”
“記賬吧，春妮兒，你去庫房拿銀子。”
春妮兒哭哭啼啼的將銀子拿過來，顧湘不情愿的拿出以前的賬本，挨個將名字劃去。
把所有人退完，天色逐漸暗沉。
原本密密麻麻的賬本都是橫杠，只有少數幾個沒有來。
“方姐姐，這些日子賺的都沒有了，明明就沒問題，您干嘛要答應他們呀。”
方映雪氣息低沉，安靜的坐在一旁。
林硯看著賬本，如果退一半還好，可集體退貨，總覺得哪里透著一些說不出的詭異。
“顧湘，你去外面打聽一下，看有沒有哪里散布謠言。”
顧湘瞬間意識到什么，連忙跑了出去。
半響，門外忽然進來一個小廝。
“你也是來退貨的？報名字。”林硯拿起筆頭也不抬，心里想著事情。
“不不不，是莊少爺派我來的，不知方掌柜可處理好了？是否要改日再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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