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亮一愣，又確認了一遍，“不要錢？”
“對，不要錢。”
“他們白吃不給錢，那我們不是虧了嘛。”
龐亮疑惑地看著眼前年輕的老板娘，心下涌起一陣不牢靠的感覺，看上去挺機靈的，這老板莫不是個傻的。
方映雪不多解釋，用食盒裝好糕點就交給龐亮，“你記得，”她指了指門口林硯幫忙寫好的招牌，“一定要告訴大家，這是記糕點。”
龐亮滿口答應下來，給方映雪說了個地方，說是將東西發完了再回來取。
方映雪左等右等不見人回來，自己也帶了一些糕點去看看情況。
到了那邊只見鬧市街頭有個小攤子，也不知龐亮是從哪里找來的，不時喊幾聲‘糕點免費吃，不要錢’的吆喝，可是過往行人腳步停下的不少，卻沒一個人要吃。
“怎么回事？”
龐亮看見老板來了可算是熬出了頭，苦著臉道：“大家都不信吃糕點可以不要錢，我來這里這么久，也就剛剛過去我的好友過來吃了一塊。”
這是沒出現過的新的售賣形式，百姓們都十分謹慎。
方映雪擰眉沉思，“攤子我來守，你去多叫幾個好友過來吃，看見認識的人就告訴他們一聲這里有免費糕點吃，總會有人來的。”
龐亮想說自己已經吆喝了半日了，根本就沒有人敢下口，這一招如何能有用，但是還是聽了老板的話，小跑著去找自己的伙伴，看見眼熟的人就告知一句。
不一會兒，方映雪的小攤子面前就又圍了一圈人，尤其是牽了小孩子的居多。
“剛剛那個小伙子說這里可以吃糕點？”一位大娘牽著孫兒懷疑地看著攤位上精致的糕點。
“對，大娘，就是這里。”方映雪揚起笑臉，用油紙托起一塊遞給婦人，“您嘗嘗，這是新開的記糕點，味道絕對好！”
婦人往后退了一步，目光中的懷疑不減反增，“當真不要錢，你莫不是在糊弄我老婆子吧。”
她的小孫子可不管這些，嘴角的口水都要留下來，伸著手就要去夠，“我、我吃。”
可是小手還沒碰到糕點就被奶奶一把拉回去，方映雪動作一僵，看了看周圍的群眾，大多數人還是想吃的，只是不敢。
任她干巴巴說一句不要錢，沒有一個人敢信。
好在這個時候出去喊朋友的龐亮回來了，身后呼啦啦跟著一群半大不小的少年，直奔試吃攤位。
“姐，這個不要錢，那給我一塊唄？”一個嘴快的小伙子還沒走到跟前便開了口。
方映雪順手將手里的糕點給了他。
糕點三兩口下肚，小伙子直豎大拇指，“好吃好吃，這么好吃的糕點真不要錢？”
“不要。”方映雪笑道，“這是記的糕點，只免費給你們吃這幾天，一人只許吃一塊，限時限量，過后再想吃可就沒有免費的了。”
一邊說著一邊手上動作不停，這群男孩子分完，龐亮帶來的糕點就沒了小半。
其余百姓都被擠在了后面，看到他們吃完真的不要錢，又聽方映雪說的話當即爭搶起來。
“給我拿一塊。”
“我也要吃。”
“我小孫子還沒有呢，你們讓著點孩子！”
這邊如此動靜，周圍的過路人也都好奇觀望，看出始末也想上來分一杯羹的時候，方映雪卻早早地收了攤。
“對不住，今日就只準備了這些。”
沒領到糕點的人有些失望，“你們明日還來嗎？”
“還來的。”方映雪笑道，“明日你們可以多帶些朋友來，記得早一些，晚了就沒有了。”
第一日的試吃完美落幕，方映雪心滿意足地帶著龐亮回了店里，龐亮還是不解，“我們今日一文錢都沒有賺到，還虧了許多，你怎么這么高興？”
方映雪拍拍空食盒，神采奕奕的俏臉說不出的靈動，并未說清緣由，“明日你就知道了。”
明日龐亮果真就知道了，方映雪都沒能跟他一起去攤位上，而是提早準備好了好大一箱子糕點讓他帶去給人試吃，這不是個輕松的活計她累得不輕。
龐亮被人群擠懵了，回來的時候腳步都在發飄，“我上次看見這么多人還是過年開舞獅會的時候。”
“但是我們不是虧的更多了嗎？”
方映雪比了個噤聲的手勢，“過幾日你就知道了。”
試吃照常進行，她準備連開七日，每日定量，頭幾日開銷不小。
但是該花的錢還是要花，方映雪指導著另一個跟著啟示來的年輕人，“揉面力度要大一些，多揉一會兒，這種力氣活不能省。”
做糕點不是個輕省的活計，若是沒有人幫忙，等到開業她只會每天都累得半死。但是有人幫忙準備原材料，自己只是負責最后的蒸烤就不一樣了。
這能省下不少力氣。
后廚前廳都有人打理，方映雪一下子輕松過不少，每日半做半教，順便還做了幾種更家常的糕點。
記糕點也如風吹入笠鎮的每一戶人家里，一時極為火熱，嘗過記糕點的人都等著店鋪什么時候開業去多買一些。
“行了，今日就忙到這里吧。”第七日打烊，方映雪拍拍手將兩個伙計叫到身邊，從柜臺里取出兩小串銅錢分給兩人。
“明日正式開業，可記得要來早一些做準備。”
兩個年輕伙計神采奕奕，拿到工錢就牢牢地握在手里，心思一下就不在店里了。
眼看就要到了開店的時間，方映雪在前一天的晚上便是想到了一個好的主意。
到時開店后的人定是會非常多，自己為何不在那天將來的人都送上一下開業的小贈禮呢？
這樣一來，來的人便也是記得自己的店鋪。
“那要去哪里才能搞到這么一個東西呢？”
方映雪喃喃著想著，突然靈光一顯。
對啊！還有系統呢！
想到系統，方映雪趕忙的打開了系統，看到自己在系統里面還有著沒有體現的錢款，方映雪便滿意的笑了笑。
沒有猶豫，便將剩余的錢款都用來買了小贈禮。
幾日的準備下來，竟是將方映雪的資金一分不剩的全部花費完了，但方映雪也沒想到的。
翌日，就再也沒看見他們。
“他人呢？”方映雪有些擔心，平日里龐亮來的都很早，等她來的時候早就已經將店內上下都收拾了一遍。
莫名的變故讓方映雪面色不好看，沒有伙計根本不能開店營業，再加上方映雪已經將所有的資金都用完了，一時間內，便是陷入了資金困難。
但幸好再缺乏經驗她之前也詢問了兩人的住處，現在不至于抓瞎。
她主要還是擔心他們是不是出什么意外了，可是找到龐亮所說的地點的時候，她才知道自己想錯了。
那里只有一戶老人，根本不知道她所說的龐亮是什么人。
方映雪心猛地一沉，一股不好的預感盈斥心間，不知怎樣回了店鋪，就連林硯什么時候來的都不知道。
“今日怎么了？”林硯一眼看出方映雪的情緒不對勁，輕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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