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嚴氏說出要把月娥納妾進門,唐景瑞頓時驚了。

  為銀子嚴氏還真是能豁出去,竟然叫一個娼妓為姐姐,還要親自去迎進門當妾!

  要是能再娶一個漂亮小妾他還是很愿意的,可若納月娥進門……

  想想月娥如今枯敗容貌,還有難以忘懷的愧疚,他是半點男女之情都沒有,只感覺心里發苦。

  “別,這些錢你全部拿去,都給你,都給你行了吧!”

  幾百兩銀子只過一次手就沒了。

  唐景瑞又羞又怒,一屁股坐下生悶氣。

  嚴氏得意的抱著錢匣離開。

  她清楚月娥是不愿意進唐家當妾的,說出來只為嚇唬人。

  唐景瑞心虧,就怕自己說這句話。

  嚴氏現在也想通了,男人啊也就那么回事。

  可以當攀附用的高枝,當行路時的拐杖,情濃時哪怕當成自己骨肉相連的一條胳膊一條腿都可以,就是別當心頭肉,更不用把他當天一樣尊著敬著。

  只要心里不計較那么多,日子就好過多了!

  嚴氏把唐景瑞當成掙錢工具,高興了就哄一下,不高興就撇在一邊,果然家庭和睦,海晏河清。

  現在銀錢有了,身為主母的嚴氏就新的計劃安排。

  家里要買幾房簽賣身契的下人,另外翻修房屋的磚石也買好,入冬就能動工。

  到時候跨院也要拆除擴建,再想法子從旁邊鄰居那里盤些地皮。

  這次新房可以給兒子留出單獨院子,快六歲該啟蒙上學了……

  兩口子忙著過自己的日子,已經安靜幾個月,跨院那邊的關注也就松懈下來。

  官帽胡同的金府也一如以前的平靜安樂,可每到金牧野的書院放假日回來,就會格外熱鬧。

  牧哥兒現在對自家娘格外的掛心,他感覺每次回家,娘的肚子都要大一圈。

  在聽到娘有孕時,金牧野可開心了。

  可在聽說是雙胎后,再也開心不起來,簡直就是愁壞了他。

  金牧野甚至都在懷疑,肯定是自己平時念得太狠,老天爺才一次就圓滿自己的心愿。

  自己的確是做夢都想要弟弟妹妹,但也不想一次就有兩個。

  來都來了,還是自己念來的,這可怎么辦?

  金牧野不敢流露出自己的擔心,只能除了念書,每天又開始念母親平安。

  每天念三遍都不夠,就連說夢話也是一定順順利利。

  對雙胎的事,金府的人都早有著預料。

  榮雪和沈小郎中每過兩天就要過來把平安脈,金湛還請來宮中御醫來診斷。

  因為榮雪始終說脈象有異,沈小郎中卻對孕脈不擅長。

  金湛請來的御醫是專門給后宮妃嬪看胎的,手才一擱上腕子,就對金湛道喜,說胎相很好,不過是雙胎需要多加注意。

  這讓金湛既驚又喜,更多的是擔心害怕,雖然安安不是初產,可懷雙胎實在是太辛苦。

  福伯早就在牙行訂下最好的月子廚娘和穩婆,聽到是雙胎,又趕緊再預定幾個奶娘。

  這些人都不是臨時能請到的,只有臨產前才會進府等著,得先挑好的提前預定。

  直接買了兩房下人,大大小小七八個,讓牙行調教好就送進府來做些灶間的雜事。

  有了多的下人,寧梅和苗嫂子就不再洗衣做飯,直接撥到主院伺候。

  有榮雪說脈象異常,安春風也不相信隨便就出現雙胎,現在有御醫確診,這才真正相信,心里又歡喜又焦慮。

  這可是大梁朝,沒剖腹產的條件,要是有意外……就不敢想象了。

  她就請教有過雙胎經歷的毛娘子,得了不少經驗。

  自從安春風有孕,金湛平時都盡量不在外耽擱,可這幾天連著兩場婚禮,他不得不早早離家忙碌起來。

  很快就到了臘月底,正是陳槐和葉青前后娶親的時候,金湛自然是要當伴郎幫忙迎親。

  安春風卻沒有赴宴,只備了厚厚的賀禮送去。

  天寒地凍,陰雨綿綿,以她現在已經懷孕七個月的雙胎身子,行動不便,實在不方便出門。

  而且,宮中兩次賞賜婢女,惹得太后震怒的事已經傳遍貴婦圈,再加上霓裳鄉君這個稱號,她無論出現在何處,都是一個核彈般的人物,讓人又怕又嫉。

  安春風也無心跟那些貴人走近,她們的錢要賺,友情就免談。

  雖然人人都說朋友多了路好走,但真正靠得住的又有幾人,知己好友有兩個就足夠了。

  陳槐的婚禮有黃御史夫人婆媳操持,徐家那邊還會派得力的嬤嬤過來幫忙,人手方面都已經足夠。

  安春風的情況陳槐和徐娘子也清楚,也就不出現,免得讓忙忙碌碌的陳老夫人和黃老夫人再分心照顧自己。

  這一天金湛陪同陳槐早早去徐家迎親。

  金府里,安春風在采青和寧梅的伺候下,坐在前廳里跟福伯喝茶聊天。

  聽福伯說些金湛以前小時候的趣事,正笑得合不攏嘴。

  突然寧老二從門房跑過來報信:“夫人,有一位唐夫人想要見你,說是很急很急的事。”

  安春風收了笑,唐夫人?誰?

  自己認識的唐夫人除了嚴氏就沒其他人。

  現在嚴氏談生意也是去找玉嬤嬤,怎么找到這來,難道……

  安春風心中一跳,她想到孫如意。

  “采青,你去瞧瞧!若是不認識的,就說我不在!”

  嚴氏到梨花巷多次,采青是認識她的,若是孫如意,自己就沒有見面的必要。

  采青應一聲就出去,福伯看著主母的神情不對就沒說話。

  時間已經過去兩年多,安春風的過往他也清楚。

  現在莫名來一個唐夫人,主母沒有說見客,反而要說自己不在,那就必定不是善客。

  等了片刻沒見采青回話,福伯道:“夫人,要不讓老奴去看看!”

  采青沒有馬上回來,那就不是嚴氏。

  安春風摸摸自己的肚子,沉默幾息點頭:“好,若是些不相干的人,福伯就打發了。”

  “寧梅,扶我回主院去!”她不想在前院待了。

  福伯應聲就往外走,可三人剛出前廳茶房,還沒有踏上游廊就聽到門上有女人和孩子的哭聲,其中夾著寧老二的怒罵:“……京官這樣多,誰管你家死活了!你們還是趕緊去衙門報案去。”

  安春風蹙眉。

  金府主子是鄉君朝官,不再是尋常門第,可門房上并沒有多添置人手。

  寧家在金府當差都是老實本分的人,跟周圍鄰居都很友善,尤其是門房上的寧老二更不會跟人大吵大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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