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穿越娘子重生兒,春風十里伴崽行 > 第104章 查金簪
  秦牧小臉猛的一沉,心中更是寒到極點。

  金簪!

  他來鬧婚禮,是早就算好婚禮上會有官員在,為了息事寧人,唐玉書即便不認自己,也不敢亂來。

  可現在居然會狠心到要將自己這個六歲娃娃,要以偷盜罪名送去官府。

  沒有長輩的流浪兒犯下大案,就要充當官奴,賣身還債,成為代代相傳的奴仆。

  這就是父親對付自己兒子的手段!

  秦牧摸了摸腫痛的臉頰,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本來唐玉書只是損失點名聲,反正他這婚禮已經夠窩囊的。

  現在既然要做到你死我活這一步,那就只能怪他自己。

  秦牧瞟一眼院門方向,那邊的黑豆已經走了,于是立即大聲辯解。

  “不,我沒有偷東西,沒有!你是想誣陷我。”

  就在此時,孫家下人已經沖過來抓兩個孩子。

  這種以大欺小的行為引起周圍賓客搖頭嘆息,又是一片“嗡嗡”議論聲。

  京城再大,還沒有聽說小孩敢隨便鬧喜堂,而且還是認父訛錢的事。

  尋常小乞兒到門口唱幾句戲詞好話,討幾文就很正常。

  鬧喜堂訛錢事就大了,弄不好就要被主家當場打死。

  這里沒有蠢人,單看秦牧跟唐玉書的容貌,已經有六七成認可私生子這個說法。

  只是,同為男人,自當替男人說話。

  唐玉書不過是犯了天下大部分男人都會犯的錯,他們也心知肚明。

  只是放孩子離開,這事就睜只眼閉只眼過去。

  可現在唐玉書明顯要以盜竊罪抓小孩,就連他們都看不過去。

  當著外人的面,欺負自己兒子算什么事,真真是無情無義!

  陳中元冷哼一聲,跨步擋在秦牧跟前,對唐玉書道:“抓賊抓贓,請問事主可有證據?你應該明白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這是要開堂審案了!

  既然唐玉書說丟失的是一根價值百兩的金簪,就不是小事。

  反正現場賓客除了官還是官,那就現審吧!

  長夜寂寥,就當添個樂子。

  于是在外面看完“乞兒認父”的戲碼后,一群人回到前廳,酒菜加熱,一邊吃飯,一邊繼續看“抓家賊”。

  婚宴變成戲院,這番動靜就連后院的婦人們都知道了。

  秦氏一直被蒙在鼓里,還不知道什么金簪,但聽到有小孩在大門外鬧,她就猜到是秦牧。

  不是在唐家關著的,怎么還跑出來了?

  這樣也好,如意已經拜過堂,那就是唐家媳,知道也無妨了,以后孫子總是要來的。

  她要孫子現在就拜嫡母。

  但是,秦牧沒來,她聽到的卻是牧哥兒被當眾認成是收留過的乞兒,還是唐玉書親口承認。

  秦氏立即就哭:“唉!這可怎么得了,好端端的孩子成了乞丐,我怎么對得起唐家死去的列祖列宗,以后牧哥兒還不知道怎么才哄得好!”

  她雖然這樣哭,人卻沒有去前面看看。

  秦氏根本沒有想到事情的嚴重性,就像之前攆走安氏一樣,當時要死要活差點出人命,牧哥兒還不一樣好端端的。

  反正孫子是自己家的血脈骨肉,打斷骨頭連著筋。

  讓親爹打幾巴掌說幾句,就是不中聽,一個六歲孩子還能不認爹!

  大不了自己多給孩子幾文錢哄哄,這事就過去了。

  新房里,孫如意卻是又驚又喜。

  她的婚禮沒有秦牧出現雖是好事,可終究是個隱患。

  要是自己遲遲沒能生下兒子,說不定唐玉書就要將秦牧正名,登入家譜。

  這可比不得以后納妾生的庶子可以隨便拿捏。

  孩子大,又有心機,跟自己早就成了仇敵,哪怕記在自己名下也養不熟的。

  現在,那孩子竟然自己鬧上門來,還讓唐玉書說出偷金簪。

  好,真是太好了!

  想到那小崽子害自己在唐家丟臉,孫如意眼中狠意漸生:“嬤嬤,我們去前面,這次要讓那賤種賣成官奴去。”

  前院里,滿廳的人,卻是鴉雀無聲。

  陳中元對秦牧道:“小郎,你別怕,有什么就說什么,若是被人冤枉,我們自當替你作主!”

  秦牧看一眼臉黑如鍋底的唐玉書,心中冰寒。

  兩世父子緣就在這一刻。

  自己只想脫離關系,這人卻是想要自己的性命。

  生恩……養恩……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秦牧遲遲不開口,希望唐玉書在這一刻能突然生出舔犢之情,說一句:金簪就送給孩子,此事一筆勾銷。

  可是他終究是等不到了。

  唐玉書冷冷道:“搜查吧!今日定要讓這吃里扒外的孽畜受到處罰。”

  就在這時,孫嬤嬤帶著丫鬟呼啦啦擁進前院。

  “對,姑爺說的是,這種欺瞞長輩,滿嘴謊言的孩子,就該受到處罰。”

  看到孫嬤嬤,秦牧心里最后一絲幻想也沒有了,也更加感謝親娘。

  他之前的確把金簪送回梨花巷,只想著孫如意不能再嫁唐玉書,自己的騙局就不會穿幫。

  若是沒有娘冒險來到西城,他此時就只有趕緊逃跑一條路。

  而且還是逃犯,以后隨時都會被當成偷盜關押起來那種。

  要查金簪也很簡單。

  秦牧帶的包裹被當眾打開,里面除去幾十文錢,就只是一些小孩子的玩物,另外還有兩本兒童啟蒙書籍,連換洗衣服都沒有帶,更沒有什么金簪。

  每個人看向唐玉書的目光帶著深意:認下不過是多個庶子,何必做出這種自損八百的事。

  他們哪里知道唐玉書的騎虎難下,從一開始,孫家就不愿意有庶子存在,也包括他自己。

  沒有找到金簪,孫嬤嬤厲聲道:“定是藏起來了,再不交出金簪,就將你們送去當官奴。”

  陳中元看都不看那婆子一眼,只望向唐玉書:“唐舉人怎么說,難道你家是奴婢在當家做主不成?”

  唐玉書轉頭,眼刀子惡狠狠摔過去。

  孫嬤嬤一激靈,趕緊低頭后退,眾目睽睽,她就是在這樣做,也不能這樣說。

  陳中元繼續道:“既然已經搜過嫌犯,是不是也該將尊夫人的首飾盒也找一找?總不能任由你府里奴婢當著各位大人的面,隨意誣陷無辜孩童?”

  唐玉書看著攤開的包裹,再看看廳中神情各異的眾人,艱難點點頭:“自當如此!”

  廳里都是男人,要去搜查新娘子的妝匣不合適。

  若是讓孫家下人自查,那也是愚弄眾人,自娛自樂,難讓人信服。

  好在來赴宴的賓客里也有帶家眷下人的,從中借來一個小婢女和婆子,跟著孫嬤嬤去到后院。

  時間沒有過去多久,隨著一陣喧嘩,披頭散發穿著紅嫁衣的孫如意哭哭啼啼沖進前廳,一下跪在唐玉書跟前:“夫君,夫君,這是什么東西?我是冤枉的,冤枉的!”

  在她身后,孫嬤嬤臉色蒼白,走路都有些哆嗦。

  之前借去幫忙的婆子手上端著托盤,盤里擺放著一枚金光閃閃的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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