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安春風猝不及防,整個人重重撞進金湛懷里。

  沒有想象中那什么溫暖的抱抱!

  因為金湛一直在奔跑找人,衣服被寒風滲透,從上到下整個人如同一塊寒冰。

  而且他硬硬的胸膛把安春風的鼻梁撞得生疼,鼻子一酸差點哭出來。

  安春風趕忙將他推開,掩著臉嗡聲嗡氣道:“金大人!”

  金湛像是也反應過來,松開懷抱:“你可有受傷?”

  他這一晚上心中都提心吊膽,此時見到安春風,自然是先問。

  安春風道:“我們沒事,我跟黑豆正想著怎么離開。”

  “這事有我!”金湛沉聲道。

  安娘子跟唐家的恩怨金湛明白,這次安娘子也是以報案的名義給唐二郎挖坑。

  現在安娘子好好的,唐二郎一伙人失蹤不見,用腳后跟想也知道掉坑里了。

  安春風三兩句把發生的事,以及自己現在的打算說出:“唐二郎死了,我跟黑豆需要避嫌,準備找一個巷子偷偷出去!”

  金湛搖頭:“不行,唐二郎一死,你跟黑豆無論從哪里走都是有嫌疑,現在聽我安排!”

  “好,一切聽你安排!”

  安春風覺得自己應該信任金湛,現在到處都是他的人,怎么安全脫身金湛最有發言權。

  可馬上,安春風就為自己的決定后悔了!

  十里東巷四處亂哄哄的,金湛的嘯聲不僅安春風聽到,兵馬司的人更容易聽到。

  金湛奔向這里,他們也奔向這里,此時兵馬司所有人都往這處矮墻趕過來。

  趁著那些人還沒有靠近,金湛對黑豆道:“你將身上衣衫弄臟些,要給人慌亂逃跑的樣子。”

  黑豆恍然大悟,伸手抓了一把泥就抹在自己臉上,還倒在地上打滾,將自己弄得狼狽不堪。

  這邊,金湛拉住也想抹泥的安春風:“你不用這樣做!”

  安春風不解,還沒有等她多問,就聽刺啦一聲,她一側衣袖被金湛扯落。

  下一步,發髻散開,卻是金湛已經抽落她頭頂兩根發簪。

  頭上如瀑長發垂落,安春風突然有些驚慌。

  擱在前世,偶爾跟男人打打鬧鬧沒有什么大不了。

  可現在是大梁朝,這些舉動就有些意義不同。

  尤其是金湛,除那次逼自己說出送禮緣由時捏住手腕有些失禮,其他時候都是舉止規矩守節。

  “金大人,這是什么意思?啊……你不用再脫衣服吧!”

  安春風眼睛瞪大,哪怕此時夜色沉沉,她的臉也突然燒起來。

  只見金湛解開腰帶,脫下外衫披在安春風身上。

  下一秒,安春風就雙腳騰空,被人打橫抱起。

  公主抱!兩輩子第一次享受這待遇。

  安春風緊張得渾身僵硬,掙扎著連連推拒金湛:“金大人,若要裝受傷,讓黑豆扶著我就可以,不用這樣夸張!”

  金湛沒有松開,反而抱緊沉聲道:“你不用怕,這樣是最好的解釋。”

  “我不怕解釋,我怕摔!”安春風實話實說,她心里發慌。

  一個成人被人橫抱,雙腳不踏實,總有下一秒會掉落地上的感覺。

  “怕摔?”

  金湛一楞,突然低聲笑起來,他說話聲音是低沉磁性的男中音,此時笑起來,悶悶帶著魅惑。

  安春風都驚呆了:這人原來也會笑出聲,不是只微微彎唇。

  金湛笑罷,雙臂收緊,將安春風牢牢箍在胸前:“這下,你總不用擔心摔落了吧!”

  自己擔心了一晚上,此時將人牢牢抱住,心中才踏實些。

  安春風卻是叫苦不迭,她被箍得動彈不得,死死貼在金湛胸腔上。

  此時不擔心自己摔落,只擔心肋骨要斷裂了。

  就耽擱這一陣,兵馬司的人也已經到了。

  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武官上前道:“金大人一路長嘯過來,可是發現了什么?”

  金湛抱著安春風從矮墻后出來,冷冷道:“沒有發現那群劫匪,只找到被他們追趕到此的安大娘子!”

  安大娘子?

  中年武官看向金湛懷抱的人,因為蓋著長衫,看不到面容,只能看見露在外面的散亂頭發,還有一條沾上泥水的破衣袖。

  旁邊那個小廝也是滿身泥濘,一張臉更是糊得看不出本來面目。

  中年武官暗暗心驚,看這樣子,那伙自稱廣安伯府的劫匪是真的追進巷里了。

  “這,金大人可否問一下安大娘子那群人在哪里?”

  金湛搖頭:“安娘子驚嚇過度已經暈厥,有什么事就問這小廝吧!本官如今尚在停職,就不叨擾林副使辦案!”

  林副指揮使一噎,頓時心中著急,剛才金大人在屋脊上狂奔時,可沒有看出在停職的樣子。

  他在兵馬司干了十幾年,人脈深厚,本來以為去年升任正職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

  沒想到金湛來了,還在十里巷立了大功,讓他升職再無希望。

  現在好不容易遇上金大人停職,十里巷再出劫匪事,他正等著自己也立一功。

  現在人證又被金湛搶先,讓他如何不著急。

  “大人,安大娘子是重要人物,必須問清……或許金大人已經知道案情,還請金大人不要藏私。”

  林副使揮手讓下面的人去問小廝,自己還想從安大娘子這里問到幾句話。

  此時周圍已經是火把明亮,人聲嘈雜,無數人奔走來去。

  安春風躺在金湛懷里,雖然有衣物遮擋,她也羞臊得熱汗涔涔。

  尤其是從金湛身上傳過來的氣息,讓她更是心跳如雷。

  要是林副使此時要自己露面說話……安春風覺得自己還是想真正暈過去!

  感覺到懷里人微微在動,金湛以為她又在擔心摔落,雙臂收緊,將安春風再次箍緊。

  “林副使,本官前些天一直停職在家,這里案發才來十里巷,對案情并不知情。這樣吧!本官先送安娘子回梨花巷,等她清醒再來兵馬司回復!

  還有十幾個劫匪沒有找到,這里還需要林副使費心盡力!”

  金湛明白對林副使的心思,只是自己必須先送安娘子離開這里,議好對策才行。

  林副使也是清楚金湛才到十里巷,只是他仗著武藝高強,踏屋擾民搶了自己先機,現在見金大人答應安大娘子清醒就可以問話,只能答應。

  自己這邊留在十里東,先從小廝口中問清始末緣由,再抓住那些劫匪。

  金湛擺脫林副使糾纏,自是抱著安娘子往巷口去。

  至于黑豆要說什么,他沒有時間安排,但以安娘子的意思,肯定是早就有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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