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博群最近有聯系你么？”
忽然一個名字從顏琪芮嘴里蹦出來，還讓方子杰挺吃驚的。
“沒有，怎么了？”
“我最近也是忙瘋了，壓根往忘了去港城公海那個拍賣會的事情。問題是，里面還有兩個我很感興趣的東西。”
“你在港城不是有分公司么?能不能讓人幫忙打探一下情況。我就想知道，那兩個獸首被誰買走了，有沒有買回來的可能。”
“獸首？你不是買過了？”
這年代的咨詢傳播有限，方子杰并不能理解，那么丑不拉幾的玩意兒，買那么多做什么。
“我就是想要么。”
顏琪芮也沒法去解釋，只能撒嬌帶過。
“好，我去幫忙打聽。”
方子杰能怎么辦？自己的媳婦，自己寵著唄。而且顏琪芮很難得去說，自己喜歡點什么，所以這玩意兒，他還必須弄到不可。
“還有個事兒，你之前不是說投資，想從我這拿一筆資金么？為什么這些天，又沒動靜了？”
方子杰深呼吸，又緩了好幾秒之后，才說道：“我后來猶豫了一下，又覺得這里的風險有點大，不知道自己拉你進來的決定是否正確。”
“想那么多干嘛！咱倆又不是馬上就要入土了。失敗也沒關系，大不了重頭再來唄。”
“我最近事兒多，你就別用這樣的事情，來牽扯我的精力了。”
“這樣，你明天找個信得過的人，來趟老洋房。我把金條和現金，都放在咱們書房的桌子地下。”
顏琪芮倒是想放保險柜什么的，老洋房也確實有這樣的配置。
但那么多金條！那么多現金！除非是銀行的保險庫，不然哪里堆放的下？
“行，明天我帶小星回來一趟。”
“小星來滬市了？”
“對，我有些公司里的事務，需要他來幫忙。”
夫妻倆都忙，幾句話把事情全部交代一遍，然后才有心思說說自己的近況，以及心情。
“我覺得自己最近有點退化了。”
顏琪芮皺著眉頭，只愿在方子杰面前，暴露自己的脆弱。
“兩個事兒。一個是我不小心被人下藥。”
“什么時候的事兒……”
聽著方子杰焦急的語氣，顏琪芮趕緊安慰：“我沒事兒。有同事及時的把我送去了醫院。而且對方下的不過是迷藥，連洗胃都不用。”
“我就是感慨一下，和平的生活，果然容易腐蝕人類的意志力。”
“要是我以前，也像現在這樣馬虎，估計墳頭草都已經長成草原了。”
“還有一個事兒，是我今天沒過腦子，遇到一起暴力傷人案，就直接沖了上去，之前的人設也好，鋪墊也好，全毀了。”
顏琪芮對外強硬，其實心里的壓力并不少。
案子遲遲不破，偽裝了兩個多月的任務，也幾乎被她一手破壞。
面對下屬，她只能強悍，只能做出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但實際上，無論找多少借口，她心里的難受，也只有自己知道。
“芮芮，這不是你的錯。”
方子杰聽完那所謂的暴力案件，心有余悸的同時，也覺得顏琪芮不該攬這個責任。
“你是臥底沒錯，但當人民群眾的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我知道。但心里總是覺得難過。”
顏琪芮聲音有些低沉：“有時候我也覺得自己特別矛盾。”
“一方面，我想做個普通人。每天陪陪孩子，陪陪你。你們要是都在忙，我還能捯飭點美食，讓大家都過的舒心愉快。”
“另一方面，我又覺得自己不能那么咸魚。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也覺得自己的能力，可以為國家做出貢獻。”
“所以為什么不呢？我可以不去證明，什么我來過，我存在過。但只要能幫助我們的國家，進步那么一點點，我的生命就有意義！”
“怎么忽然那么大的感慨？”
方子杰暗戳戳的想象了一下，顏琪芮每天都能陪在自己身邊的日子，然后才狠心說出最正確的回答：“但我覺得，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以前我也這么覺得。但現在忽然懷疑自己。”
顏琪芮再次嘆氣：“我就不是什么聰明人，從小到大，也只有格斗這一項能拿得出手。”
“什么偵查，破案，真的好難。”
“我不怕自己做無用功，就怕自己給別人幫了倒忙。”
有類似的感慨，還是上一次在川省破案的時候。
那次屬于誤打誤撞的，把案子破掉了，顏琪芮也沒功夫去想的更加深入。
但這次，她好像又做錯了事兒，就很難不去想更多。
“要不你請幾天假，到我這兒休息幾天？磨刀不誤砍柴工么。”
顏琪芮也不管方子杰看不看得到，直接搖頭：“不行，我剛提出一個方向，現在是肯定不能走的。”
“那你一定要萬事小心。對了，果兒給你買的那些裙子，就不要穿了。既然你的人設已經不用繼續裝了，那就盡量穿方便活動的褲子和平底鞋”
方子杰絮絮叨叨的，就像個老媽子，有交代不完的擔心。
“放心，這些我都記住了。安全方面你也不用擔心太多，我現在可是每天都帶著警衛員的人呢！”
“這么嚴重！”
沒想到這句，不但沒能安撫到方子杰，還讓他直接從床上蹦了起來。
“你這么不愿意帶警衛員的人，都接受有人每天跟著！你給我說老實話，你這次遇到的危險，到底有多嚴重？”
“不嚴重。就是遇到個神經病，在學校門口，拿著把西瓜刀，到處砍人。”
顏琪芮趕緊解釋：“一把刀而已。說句難聽點的，就算被砍中，只要送醫及時，又能怎樣呢？頂多不過趟倆月而已。”
“我該慶幸，這次不是什么木倉之類，要是輪上這種殺傷性比較大的武器，我才是真的麻爪。”
“你別嬉皮笑臉的！這事兒一定要跟上級匯報！知道么！”
“知道了。”
顏琪芮不由自主的撇嘴。她現在身邊那么多特案組的人，還需要她自己去匯報這種小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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