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華燦很快恢復正常臉色。
他儒雅地笑了，并推了下眼鏡道：“我跟黃東安的確是同學，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家里面的長輩難道跟我認識？可我身邊的朋友親戚，好像沒有幾個姓李的呀……”
陳華燦在裝糊涂，說著說著就往其他話題上扯去。
他們這種官場老油子，官面話兒說得賊溜，要是涉世未深很容易被對方帶著走。李昱在他說的過程里直接不搭茬，等他說完才說。
“我也是無意間得知陳會長和黃總原來是同學關系，主要黃總是業內前輩，我一向敬重前輩，把黃總當做偶像，也想像他一樣建立一家業內數一數二的公司。就多去了解了一下黃總的過去，知道他跟陳會長是同學關系，所以提了一嘴，陳會長可千萬不要多心啊。”
張揚扭過頭來，不可思議地看著李昱，心想李昱竟然還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呢。
周末在家里查出來兩人關系，你大罵黃東安不要臉時可沒把人當偶像啊？
“噢，原來你把黃東安當偶像啊，那你可要多跟他學習，干你們這一行，要起來可真不容易，據說黃東安也是吃了好多苦才有今天的成就，像以前啊……”
陳華燦真的是一抓住機會就往其他話題帶，李昱呢就拼命往卡審的話題上拉扯。
最后，陳華燦做出承諾：“李導放心，我回去一定督促審查組盡快明確整改內容，明天，明天就給你消息好不好？”
到底是會長，始終貫徹‘拖’字訣。
話說到這兒，還能怎么說？
總不能一直把人留在這兒，只能回答明天等好消息。
陳華燦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李哥，明天能等到消息嗎？”
“你說呢？”
張揚也知道等不到，話都不想說了。
這時，李昱的手機響了，董維打來的。
“李總你在哪兒呢？”
“電影協會，怎么了？”
“工作室附近突然多了一些陌生人，我看他們手里拿著攝像機，不知道是不是狗仔隊，你回來的時候注意著點。”
狗仔隊？
此前也不是沒有狗仔隊跟拍，但是非常少。
因為李昱一般很少出門，不是在工作室待著就是在家里，或者是在拍攝現場，最近電影無法過審，突然就多了狗仔隊。
怕不是有人搞鬼吧？
“對了，不只有狗仔隊，還有一些媒體打電話到工作室來，問能不能采訪你。沒事的話你回來一趟吧，把這些事處理一下。”
“好，我馬上回來。”
李昱回工作室，路上的確能看到一些躲在角落里鬼鬼祟祟的人，手里拿著相機在拍攝，但也不能就此認定他們就是狗仔隊。
何況他也沒什么可拍的，身正不怕影子斜。
再就是哪個火的明星沒有遭遇這樣的事，不值得大動肝火。
剛到工作室，屁股還沒坐熱乎，電話就跟追蹤似的準確打了進來。
對方表示是娛樂媒體，想要當面采訪一下，問李昱有沒有時間。
李昱表示李昱不在，掛斷，又打來，掛斷，又打來……
一直重復。
然后，他干脆把電話線拔了。
“去換臺先進一點的座機，可以搞黑名單的那種。”李昱對張揚說道。
第一次，李昱可以認為對方執著。
第二次，可以認為對方堅持不懈。
第三次，這種就純傻逼，聽不懂人話。
李昱有理由相信，是派來搞他心態的。
“李總，最近糟心事太多，你可一定要控制好情緒，不要給媒體抓到把柄，否則網上會出現你的一大堆負面新聞。”
董維剛才就在旁邊，看著李昱接電話掛電話，重復三次之后快速拔掉電話線。
電影無法過審的事，折騰了快半個月，眼看著上映時間越來越近，心里不出問題才怪。
在回來的路上，張揚接到院線的電話，那邊說聽說李昱的電影不過審，就打電話過來提醒一下，前幾個月簽了協議，排片都安排好了，如果電影無法如期上映，是要賠錢的。
張揚當時一拍腦袋，說這事忘了跟李昱說了。
因為協議是張揚去簽約的，協議內容寫的什么他回來沒說，李昱那段時間忙著錄歌拍mv也沒時間過問。
這下好了，時間更緊迫了。
當然，也賠不了多少，幾百萬的事。
可是這明明可以避免的事，卻要賠償，誰心里好受？
最主要的是，到底誰在背后搞事根本不知道。
李昱只是猜測是黃東安，是分析出來的，但是那些分析做不了證據。
這才是最憋屈的。
“嗯，沒事，我會控制好情緒的。”李昱接過對方遞過來的咖啡，喝了兩口提神。
自從董維辭職進入工作室，她現在沒事就在工作室練歌、練舞，不斷磨練基本功，時不時充當秘書的角色。
“那等會兒我們一起出去散散心吧？”
“去哪兒？”
“隨便去哪兒都可以。你也放松放松心情，最近一直在忙著電影過審的事，你也夠累的了。我建議啊，你還是多招點人吧，隨著你家大業大，活多了起來，你一個人是忙不過來的。而且像電影過審這種事，你就的找專業的人來做，保證事半功倍。”
“好，我會認真考慮你的建議的。”
等到下班，兩人就去逛街了。
李昱不肯去，董維硬拉著去的。
然后第二天一早，娛樂版塊頭條就出來了：
【李昱的電影不過審心情不佳，女伴陪同逛街放松心情】
【震驚！她竟然是李總女朋友，到底有何過人之處？】
……
八卦新聞滿天飛。
李昱看到之后頭都大了。
報道的照片，都是偷拍的。
一看就是狗仔隊的杰作。
“李總，這些狗仔隊也太可惡了，下次我們出門小心著點。”董維知道后，立刻過來說明情況，“我也不知道他們連這個也要寫，你要是心里過意不去，我親自發動態澄清。”
“多大點事，明星嘛，不就是被人拿來娛樂的，轉移一下視線也好。”
最近電影不過審的事，在網上吵得沸沸揚揚。
李昱也不明白，那么小的一件事，網友和媒體是怎么有興趣一直追大半個月的。
到了下午，林白芙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工作室。
她帶來了愛心便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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