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向陽沒能休息多久就起身去換了一身衣服。
他的衣服本來就不多,上次救火廢了一件,
這次又廢了一件。
當沈冬僑拿出給他做的新衣服時,他有些心疼。
又往傷口的位置塞了一些紗布,怕血弄臟了新衣服。
沈冬僑更加心疼。
他打了水,給周向陽洗去臉上和身上的血漬。
又親自給他換上了新衣服。
周向陽低頭吻了吻沈冬僑的嘴唇。
上頭被沈冬僑自己咬破了。
親著有股淡淡的腥甜味。
他真的很抱歉,嚇壞了他的小蝴蝶。
這次是他大意了,沒想到居然有人也發現了這條秘道。
本村人如果發現了,也絕對不會做出設陷阱這種事情。
除非是……
“你是說,這通道是被山匪堵上的?”
“有這個可能。”
沈冬僑聽完周向陽的分析,心里也是一陣緊張。
如果這陷阱是“山匪”設下的,那就是意味著他們中的有些人已經進了村里。
而且為了防止有人偷偷出村,設下了埋伏。
事情遠比他們想象中的嚴重很多。
如今周向陽受傷,俞文柏雖然暫時能躲在山里,但并不代表安全了。
山匪肯定還在找他。
就算山匪找不到他,他的身體也撐不過五天。
周向陽穿好衣服后,就去了外頭,把帶血的箭頭洗干凈。
又抽出腰后被折斷的箭身。
重新組合在了一起。
又出了門。
他要去重新布置那個陷阱,否則,一旦被那些山匪發現,絕對不可能善罷甘休。
沈冬僑知道周向陽肯定有自己的考慮,并沒有阻攔。
只是現在的事情發展已經逐漸超出了他們的想象范圍。
如果不能出去通報消息。
最好的結果,是山匪拿了錢后不傷人走了。
最壞的結果是,山匪騙走村民的錢后,再進行大肆地屠殺。
一想到這片“世外桃源”會再次變成人間煉獄,沈冬僑就心如刀絞。
這些日子里,他已經把這里當成了自己的家。
還有那么多的朋友。
怎么辦?
怎么樣才能出去?
他生活的時代太過于太平,根本學不到處理這些的方法。
如果早知道生存會這么艱難,他就該去多背背《孫子兵法》。
沈冬僑咬著指甲,急得在原地團團裝。
忽然門外頭,又響起了敲門聲。
沈冬僑條件反射似的,緊張地問了一聲:誰!
“冬嬌姨~是我啊……”
二墩暖呼呼軟綿綿的聲音,讓沈冬僑緊張的神經松弛了下來。
他敲了敲額頭,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
二墩兒都過來。
開了門,沈冬僑就看到背著小包包的二墩一臉擔心地看著他。
“姨,你怎么了?”
“沒事,姨就是起晚了,你先自己寫一會兒字,姨去做早飯。”
“哦~”
二墩聽話地去搬板凳,自己做好開始練字。
沈冬僑進了廚房,可是他實在沒有心思做飯,鼻腔里濃重的血腥味還在,讓他沒有一點兒胃口。
可是周向陽還在努力,他怎么能自亂陣腳。
現在他受了傷,更需要補充營養。
沈冬僑打了水洗臉,又用冷毛巾蓋在眼睛上消腫。
他一夜沒睡,眼中都是紅血絲,又燙又干澀。
幾分鐘后,沈冬僑去雞窩里抓了一只雞。
狠狠心殺了。
雞血可以做羹,其實豬血豬肝更好,更能補血。
可是他沒有時間去找朱俊生。
他從前沒有殺過雞,菜場里不允許賣活禽。
可是現在他沒有辦法,只能努力回憶小時候,過年的時候,他外公外婆殺雞的場景。
拿一個碗,放一點鹽,然后把雞的腿和翅膀都綁好。
用刀割破雞的喉嚨。
垂死掙扎的雞拍著翅膀,血撒出來不少,那力道把沈冬僑的手都震麻了。
他低頭看了一眼鮮紅的雞血,
讓他再次有了暈眩的感覺。
可是他心里想著周向陽,只能死命摁住,直到雞徹底不動了才敢松手。
他攪拌著雞血,小心放到廚房,等它自然凝固。
再把雞褪毛,洗干凈,放進大鍋里燉。
想著晚一點加上一些紅棗,也能補補氣血。
做完這些,他才開始燒粥,蒸饅頭。
勉強塞了幾口,就去外頭看著二墩了。
……
今天的學習二人組兩人的狀態都不在線。
沈冬僑望著院子外,教得心不在焉,二墩字寫得也心不在焉。
一連寫錯了好幾個字,涂涂又改改,本子都被弄得不成樣子。
沈冬僑捏住了二墩兒的手,有些嚴肅地說道。
“二墩,如果不想寫,可是晚點再寫,但不能寫成這樣。”
這是以前都沒有發生過的事,而且二墩兒昨天才信誓旦旦地說要好好學習。
今天這是怎么了?
二墩放下筆,委屈地癟癟嘴。
“姨,我想寫好的,可是我心里難過。”
“難過?”
沈冬僑捏著他的手又問。
“我昨天回到店里,有好幾個人來退衣服,說沒有錢買我娘的衣服了。娘很為難,可還是答應了。娘晚上抱著那些新衣服都愁的睡不著。”
沈冬僑恍然,這公告一出,是牽一發而動全身的。
田稅漲一點其實沒啥,一年年交,大家也能習慣,可是要一下子拿出那么多的錢,哪家又吃得消。
所有人都開始縮減消費,自然就不肯再花錢買新衣服了。
一般這樣的情況,衣服的定金不退,可是尾款也沒有了。
衣服的人工和成本卻已經付出去了。
這些半成品也砸在了手里。
胖姐這回虧了不少,而且店里以后的生意也難了。
他填滿“儲蓄盒”的愿望恐怕也要落空了。
沈冬僑頓時覺心頭越發沉重。
摸了摸二墩的頭,難為他小小年紀卻要擔心這些。
“沒事的,二墩,大人的事情大人會解決的。”
“姨~這些衣服這么好看,他們不要的話,能不能賣給其他人啊?”
“可以是可以……”沈冬僑想了想,忽然腦中閃出一個想法。
對啊,去賣給外面的人。
那個張巧兒不是從湫水縣來的,她都肯排隊買,那么說命這些衣服肯定是有市場的。
而且這是不是就成了一個光明正大出村的理由了?!
那假貨頂著俞文柏的名頭,再怎么說,也沒有理由拒接,因為交不起田稅,想要去做點生意的這個要求吧。
如果他拒絕,那么村民勢必會反抗的,他那快速拿錢走人的計劃也會泡湯。
還有這些衣服,再加上一些布料,能堆滿板車的話,就可以讓俞文柏藏在里面,是不是就能……
“哈哈……二墩,你太棒了!”
沈冬僑激動壞了。
抱著二墩的小臉就是吧唧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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