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她能一眼看出這是咬傷,但這個傷口看起來也太狠了點。
上下兩排牙印直接把皮膚撕扯開,整塊皮膚就只有中間那么一點和筋肉連在一塊,上下兩片皮膚要是再用力一點的話,這個傷口就會變得和之前那些死掉的純種人一樣。
“是小野獸,它比我們想象中還要小,而且非常靈活。”畢卓說道。
池真真嗯了聲,眼下先把傷口處理好再說。
很快有族人們進來生火送水,但他們進來放下東西后就被趕了出去。
池真真熟練的處理著這處傷口,神情絲毫沒有畢卓和阿朵拉那般的緊張,她神色淡然,仿佛這么大這么嚴重的傷口在她眼里都不是事兒。
也正是因為她這副淡定從容的神色,讓畢卓緊張的心也跟著安穩下來。
但很快,池真真發現了一些異常的地方。
“穆休族長身上就只有這一處傷嗎?”池真真蹙眉問道。
“沒錯。”畢卓點頭,不知道她為什么這么問。
池真真眉頭蹙的更緊了:“我覺得有點不太對勁。”
“哪里不對勁?”畢卓一聽,心也跟著提起來。
池真真沒有立馬回答,而是仔細觀察了一下穆休族長的狀態。
從剛才回來到現在他都是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而且她在處理傷口的時候并沒有用上任何麻醉的東西,就算是他之前吃下了一顆止痛藥,那也不應該還是現在這么一副奄奄一息的反應。
反正這個狀態……很不對勁。
想到這,池真真趕忙朝駱古伸出雙手,駱古很默契的把大水杯里的水倒在她手上。
池真真把手簡單的洗了一下,然后拿了出銅鏡對著穆休族長的傷處照了起來。
傷處已經被她處理的差不多了,用銅鏡也照不出什么結果來。
沒辦法,她只能出手試著把剛縫好的傷口撕開一點。
“駱古的配偶,你,你這是在做什么?”阿朵拉看見她這舉動,驚詫的想去阻攔,因為在她眼里看來,她這舉動就相當于是在撕她哥哥活生生的肉。
好在畢卓及時出手攔住了她,池真真才把傷口撕開了一些。
肉一撕開,又有血從傷口里面滲出來,看著很是悚人。
池真真先用銅鏡照了一下滲出來的血,銅鏡一樣什么反應都沒有。
接著她又用銅鏡對準了撕開的傷口,終于,銅鏡上隱隱的閃過了幾排字,但這幾排字一閃而過,都還來不及看清。
但這也說明她心里的猜測沒有錯,此時穆休族長這個狀態不單單只是因為肩膀上的傷造成。
為了看清楚銅鏡上面的字,池真真不得不再把傷口撕開一些,這看的阿朵拉心里發顫,別過臉都不忍心再看。
“怎么樣?哪里不對勁?”畢卓也有些不忍看下去,又問道。
“是咬傷穆休族長的小野獸不對勁。”池真真微蹙眉說道,“這不僅僅只是單純的咬傷,傷口里還有混有其他東西。”
“什么東西?”畢卓急問。
“一種從某種蛇牙上擠出來的毒液。”池真真沒有詳細解釋,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把穆休族長救回來,“畢卓,你知道哪兒有想寶花嗎?”
“想寶花?”顯然畢卓并不知道這種花。
這可愁了池真真:“對,想寶花,現在只有想寶花能救穆休族長。”
“我知道哪兒有。”這時,一直沒怎么開口說話的駱古開了口。
池真真有些驚訝地看他一眼,他居然知道。
駱古撿起一根樹枝在地上畫了一朵花,說道:“這是想寶花的模樣,南云山最濕潮的地方有。”
“好,我馬上去。”說完,畢卓起身想也不想的沖出了山洞。
為了以防萬一,池真真又用銅鏡仔細照了一下,確定只需要‘想寶花’就行。
“駱古的配偶,我哥哥……會醒過來嗎?”阿朵拉小心翼翼地問道。
池真真看她一眼,輕輕點頭。
阿朵拉面色一喜,但又隨即斂住喜悅的臉色,仍舊是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道:“沒想到,你能開口說話,我還以為……”
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來,但池真真也聽明白了她這話的意思,要么是以為她有病,要么就是因為她高冷不理人。
那就當她高冷不理人好了,反正放眼整個土門部族,除她以外,還有誰能救穆休族長?
她有高冷的資本。
池真真看向駱古問道:“你知道高地卵獸嗎?”
“嗯。”
“那高地卵獸的習性你清楚嗎?”池真真又問。
“清楚一點。”
池真真心里了然:“看來,這高地卵獸說不定也是故意安排,否則穆休族長的傷口上不可能會有這種毒液。”
駱古嗯了聲,雖然沒有再多說什么,但池真真感覺的出來,他凝重的臉色下已經開始有了慍怒。
阿朵拉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么,于是好奇地問:“什么故意安排?什么毒液?你們的意思是有人要對付我哥哥嗎?”
池真真看她一眼,發現她這疑惑的目光是對著駱古問的,行叭,就讓駱古自己去解釋好了。
然而駱古并沒有要解釋的打算,他道:“不要操心這些事,你哥哥不會死。”
“死……”阿朵拉一聽到這個字,臉色跟著白了一度。
駱古皺眉,有一絲懊惱:“阿朵拉,別想太多。”
他突然軟下來的語氣讓池真真有點小吃驚,但她隨即想到阿朵拉的事,她的半獸人配偶……死了,所以才會對這個字很敏感吧。
池真真收回思緒,從背包里翻出一些一會兒能用上的藥草準備著。
很快,畢卓帶著‘想寶花’回來了。
“是這個嗎?”畢卓捏著一朵白紫色的花沖進來。
池真真接過用銅鏡比照了下:“沒錯,就是它。”
事不宜遲,她趕緊把想寶花的花蕊弄下來,將花蕊捏碎一點一點的敷在穆休族長的傷口上。
這花蕊一敷上去,本來還有點滲血的傷口一下止住了血。
池真真小松了口氣,又把花瓣和想寶花的根莖遞給畢卓:“熬藥會嗎?就我之前救瑪麗族長的那種法子。”
“會。”畢卓接過,硬著頭皮也要上。
“好,你把這些藥草混合在一起,熬出來的水給穆休族長喝下,他就能醒過來了。”說完,池真真又讓駱古把之前熬藥的陶器拿給畢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