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春潮撩火 > 第260章 兄友妹恭(8)“許淮臣,你真虛偽。”
  清晨。

  當第一抹陽光從窗戶照進客廳。

  沙發上的男人抬起手臂遮擋在眼前,清雋的眉頭微蹙,慢慢清醒了意識。

  許淮臣緩緩坐起身,宿醉過后的臉色蒼白,太陽穴一跳一跳的發疼,他手指按著眉心。

  唇腔內有股不太舒服的鐵銹味兒,像是……血?

  松弛的身體忽地一僵。

  “許薇薇,不是就想這樣?”

  “不夠。”

  “穿著我挑的bar跟你男朋友約會,爽嗎?”

  春夢……強吻……

  一幀連著一幀的畫面在腦海中回溯。

  女人被他攥著腰壓在腿上,被他壓著腿,哪怕隔著衣褲,卻也貨真價實的弄臟了裙擺。

  許薇薇氣得染著哭腔罵他,咬他,最后平靜地讓他滾回去洗澡睡覺……

  許淮臣神色越來越沉,雙手握緊抵在膝蓋,臉色看起來更加蒼白了,沉默坐在沙發上。

  他閉了閉眼,心說許淮臣你看看你自己都做了什么。

  喝了點破酒。

  對許薇薇那樣……跟禽獸有什么區別。

  他發情的對象可以是任何人,唯獨不該是許薇薇。

  許薇薇穿著睡衣下樓,看見沙發上已經醒了坐起來男人,踢踏著拖鞋腳步一頓,許淮臣抬頭。

  兩人對視。

  她冷呵了一聲,踩著樓梯下來,居高臨下的垂眼望著他,“許大少爺,舍得醒酒了?”

  許淮臣沉默,沒什么血色的唇輕抿著。

  他感受到唇角和唇腔內側傳來微妙的刺痛。

  口腔中的血腥味兒似乎更重了。

  “怎么不說話了?”許薇薇話中帶刺,走近了一步,微微俯身時頭發散落下來,似笑非笑地勾唇。

  “還是說,許大少爺,您醒了酒就貴人多忘事了?”

  客廳內一片沉默。

  許淮臣抬眼,目光卻落在了她微腫的紅唇上,本就形狀漂亮的唇瓣顯得更加飽滿,微微破了皮。

  那場以強勢的吻為角斗的掠奪中,他們兩敗俱傷。

  彼此嘴唇上的傷口就是勛章。

  許薇薇注意到他視線的所落之處,唇角勾起的弧度更大了,顯得那點嘲諷高傲又矜嬌。

  “看來是沒忘。”

  被戳破了心中所想,許淮臣落在膝蓋上的手猛然收緊。

  他喉結滾了滾,想表現回以前那個面對許薇薇冷靜又溫和的哥哥,糾正這道走歪了的軌道。

  卻還沒開口,她就又緊接著刺來一句。

  “怎么,還想再試一回?”

  許淮臣到嘴邊的連他自己也知道有多蒼白的話,徑直被噎了回去。

  不然呢,能說什么?

  說他出去喝酒,跟合作商的飯局都素來能保持清醒冷靜,千杯不醉。昨晚卻喝醉了?

  說他多少年才醉過這一次,不是因為看到她回復了跟男朋友約會這條消息生氣又嫉妒。

  說他強吻她是個意外?

  還是對她做了不止強吻,弄臟她的裙擺,弄壞她的衣服,在她胸口留下痕跡是無意的?

  不能。

  一句也不能說。

  僵持的沉默間,許薇薇已經停在了他面前,短褲觸碰不到的雪白溫熱膝蓋抵住了他的。

  他思緒回轉的數秒,懷中就已經多了個柔軟的身子。

  一次比一次清醒。

  他甚至形成了條件反射,在那雙能打破他所有原則,如藤蔓般的雙臂纏上脖子的瞬間,做出的反應不是推開。

  更不是躲避。

  而是不受控制地合攏手掌,握上她細軟如水的腰肢。

  他甚至還記得,昨晚他在此刻握著的這個位置,就這個地方,那一片雪白柔韌之上留下了指痕。

  像徐徐綻開的紅梅。

  他對她放肆,看著那雙倔強起霧的嫵媚雙眸,不但沒有放開,反而更加用力,逼問她。

  “許薇薇,給他碰過這里么?”

  她不語,嘲弄更甚,高高在上地欣賞他的失控。

  他就要拽她下來,落進他懷里,微張的唇泄出因為他而忍不住的細碎低吟。

  “這里呢?”

  “薇薇,我是不是第一個?”

  貼近的呼吸和柔軟的唇覆上來,將許淮臣拉回了現實,他已經扣上了那截兒腰,讓她陷進自己懷里。

  比她自己坐上來時更親密。

  他一頓,微松了手掌。

  第一時間感受到他動作的許薇薇意味不明的笑了聲,紅唇就那么貼著他,兩人的呼吸交融。

  “抱著我又想松開我,”她低聲問,“松開了呢,偏偏又沒打算推開,許淮臣,雙標你可真會玩啊。”

  “薇薇。”許淮臣往后仰了仰身體,隔開了兩人毫無間隙的相貼,晨起的嗓音澀啞,聽出幾分克制。

  許薇薇卻沒打算放過他。

  “怎么,是記起來了,不用我替你回憶了?”

  她感受著他身子愈發緊繃,眼底波光晃動,狡黠和得逞藏在最深處,她不吻他,只是若即若離的挨著他。

  鼻尖碰著他臉頰,鼻梢,嘴唇。

  “不想知道我男朋友碰沒碰過了么?”

  那只松了兩分的手又重新握緊了她,帶了不郁。

  人的本能反應永遠不能騙人。

  許淮臣的呼吸加重。

  他盯著她被他吻紅的唇,又對視她的眼睛,神色沉得不見底,啞聲問他,“他碰過嗎?”

  許薇薇笑了下,“我要說他碰過了,你又能怎么樣?”

  “不是恪守底線,怎么突然忘了你的身份了?”說著,突然一頓,感受到側腰碰到的東西。

  昨晚那種被他按在腿上,掐進懷里,被他肆無忌憚的頭皮發麻的感覺重新越上心頭。

  她磨了磨牙,一字一頓地說。

  “許淮臣,你真虛偽。”

  “□都□了,還裝什么冰清玉潔?你不會想跟我說這是男人早晨的正常反應吧?”

  自醒來就格外沉默的男人這會說話了。

  他說,“不是。”

  他誠實了,許薇薇倒是被他弄得有點不會了。

  她啞然了片刻,瞪了他一眼。

  推開他,從他身上起來,踩著拖鞋噠噠走了。

  許淮臣看著她消失在廚房的身影。

  又低頭。

  有些事情既然發生了,就不可能再回到最初。

  他沒有天真到以為說一句,“醉了,當不得真。”或者,“抱歉,把你當成了別人。”就能說過去就過去了。

  因為看不開的不是許薇薇。

  而是他。

  他嫉妒她交了男朋友,嫉妒他陪她買衣服,買貼身穿的小衣,她卻不是穿給他看。

  她的溫柔小意給的也不是他。

  如果能咽下心里被勾起的對她齷齪的念頭,他就可以不在意這樣。

  但顯然,失敗了。

  所以他選擇用酒精去壓抑這份不該,結果也可想而知。

  物極必反,反而成了打開潘多拉魔盒的鑰匙。

  深吸了口氣,他無奈的揉了揉眉心,上樓洗澡洗漱,一身酒氣。

  如果不是一身酒氣,不好聞,大概剛才就吻上去了。

  差點失控。

  -

  許薇薇學校里加入的社團有個志愿者活動。

  她在名單里。

  吃完早飯后她沒再跟許淮臣多糾纏,上樓換了衣服畫了個淡妝就準備出門。

  坐在客廳沒動的許淮臣叫住她,問她,“去哪?”

  “去跟男朋友約會。”

  許淮臣看著她,握著手機的手收緊,語氣艱澀,“薇薇……”

  嘖。

  整得挺可憐似的。

  許薇薇換了一身橘色襯衫和黑色牛仔短褲,襯得整個人清甜又亮眼,回頭白了他一眼,“當我是你呢,大四了學校里沒課也不用忙事兒?”

  挺長的一句話。

  他放松了些,問,“不是找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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