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沈幼宜即將絕望的時候,沈幼凝終于喘出了一絲絲氣息。
她松了一口氣,想將沈幼凝抱去床上,但她太小太弱了,她沒有這樣的力氣。
她只能抱了被子蓋在沈幼凝身上,又飛快地跑了出去。
她先去了清院,但沒有看到容闕,只好去找香蘭,但老夫人院子里的人說香蘭陪老夫人去祠堂了。
沈幼凝宜又馬不停蹄趕去了祠堂。
夜間的祠堂吹著冷風,若是平日,沈幼宜是不敢來的,但沈幼凝生死一線,她不敢多想,急急忙忙去了祠堂。
香蘭領著兩個二等侍女留在門外,見了沈幼宜,那兩個二等侍女又急忙攔了她。
香蘭擔心著老夫人并沒有看到她。
沈幼宜急得大叫了起來:“香蘭姐姐。”
她聲大如鐘,別說香蘭了,就是屋內的人都聽見了。
容闕與江淮景驀然起身。
老夫人年紀大了聽力也差了些,見到二人起身,這才跟著朝門外看了去。
香蘭已經揮手打發掉了那兩名侍女,“怎么了?”
沈幼宜哭哭啼啼,話不成話。
江淮景急忙趕了過去:“別急。”
見到他,沈幼宜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江公子你也在,真是太好了,我姐姐……”
她說著又哭了起來。
容闕也跟著沖了過去,“你姐姐怎么了?”
語氣雖然平靜,但卻讓容老夫人詫異地看了過去:他怎么這么緊張?
見到他,沈幼宜的心也鎮定些:“我姐姐吐了好多血,已經暈過去了,求江公子替我姐姐看看吧!”
江淮景臉色大變,不是給了她藥壓制毒性嗎?怎會這么快毒發?
他急忙奔向了芙蓉堂。
容闕也跟了去,他走得比江淮景還要急。
香蘭也想去看看,但想到容老夫人還在祠堂,只能生生忍下了追過去的沖動。
三人趕到的時候,沈幼凝已經醒了,她胸口疼得厲害,卻又看不慣屋里混亂的樣子,捂著胸口扯了帕子來擦桌子。
沈幼宜都要瘋了:“姐!”
她嚇得一哆嗦,見到容闕和江淮景又愣住了。
沈幼宜一個箭步跨去扶住了她:“你醒了為何不去床上躺著?”
她哆嗦著開口:“桌子……臟了。”
“我知道……”沈幼宜大哭不止:“我會收拾的,你吐血了你知道嗎?”
“沒事。”她氣息微弱,但還是逞強著想安慰她。
江淮景已經伸手扣住了她的脈搏,沈幼凝沒有抽,目光卻越過他的肩頭落在了容闕身上。
屋里只點了一盞蠟燭,光線微弱,即便如此,她的臉還是白得嚇人。
容闕握緊了拳頭,想要向她靠近卻還是忍住了。
沈幼凝失望地垂眸。
把完脈的人冷著個臉:“我給你的藥,沒有吃嗎?”
這話問得姐妹倆都愣住了:“什么藥?”
江淮景將質疑的目光看向了的容闕:想要她死可以直接點。
容闕亦是驚訝地望向了沈幼宜:“本……我給過你了。”
姐妹倆這才反應過來,那瓶想著還給容闕的藥,其實是江淮景給的。
沈幼宜急忙將沈幼凝丟給了江淮景,被塞過去的人沒有力氣,整個人都跌入了他懷里,江淮景下意識地摟了過去。
二人皆看不見的地方,容闕的手卻捏得更緊了。
沈幼宜飛快地跑了出來,倒出瓶子里的藥喂了一顆進沈幼凝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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