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如嫣的臉色絲毫沒有緩和，就算不是容闕，那也是定南王府干的好事。
他們把她的女兒當什么了？
沈幼凝皺眉斟酌著應該怎么去說，平心而論，容老夫人待她也不壞，甚至還賞了她很多東西，若是現在她說雪草是容老夫人喂的，怕是會給老夫人帶去麻煩。
思襯片刻后她才道：“當時父……養父欲將我賣給大戶人家做妾，是老夫人仁慈，將我買去定南王府卻沒有讓我們簽賣身契，老夫人不是壞人。”
葉如嫣聽出來了，她怕自己為難容闕及其母。
看著如此善良的女兒，葉如嫣又忍不住想起了遠嫁的長女，心里生出一絲酸楚，“之前的事兒，母后也不與他們計較了，但如今你既已回到母后身邊，便也忘了定南王府的一切吧，你年紀還小，陪母后兩年，母后再替你尋一門好親事。”
沈幼凝抿著唇，一時半會兒消化不了她的話。
她還沒能從認親中抽身出來，又要面臨親事。
她原就不夠聰明，眼下也不知該如何去回答葉如嫣，只能默默地點頭。
葉如嫣看著她乖巧聽話的模樣也甚是滿意，生小女兒時她正在遭遇暗殺，那之后便落了病根，再不能生養，后來她做了皇后，也見到了宮里其他陸續出生的孩子，那些生在宮里長在宮里的孩子她是一個都瞧不上，不僅驕縱脾氣還大。
還是她的女兒好，不管是大女兒還是小女兒，都是乖巧聽話的。
她憐愛地撫在沈幼凝的臉上，“先吃早膳吧。”
那溫柔的模樣，沈幼凝曾在余氏的臉上看到過，見了這樣的眼神，她忽然對生母的存在有了一絲真實的感覺，她張了張嘴想喚她，但還是沒能叫出口。
經女醫針灸和揉捏過后，她的腳已經消腫了，也可下地了，只是姿勢不太好看。
葉如嫣是滿意的。
宮里的早膳也是豐富的。
沈幼凝一瞧見吃的便想起了沈幼宜，她小心翼翼地打量著葉如嫣的臉色：“母……母后。”
將稱呼幻變成討好和有所求的時候，也就容易得多了。
第一次聽到她這么叫的葉如嫣激動萬分：“哎！”
“母后，我……我想我妹妹了，可以將她也接入宮嗎？”
“妹妹？你說的是沈家那妹妹？”
葉如嫣并不待見沈家的人，雖說女兒是他們養大的，但據茯苓打探的消息來看，沈聰不是什么好人，幾次三番欲拿沈幼凝換銀子，若不是送去了定南王府，還不知會被蹉跎成什么樣子。
這也是她最終決定不找容闕麻煩的原因。
沈幼凝點頭，又討好地叫了她一聲：“母后，可以嗎？”
葉如嫣緊緊地皺起了眉頭，“你既已回宮了，還理那沈家的人做甚，你不知道你那養父是什么人？”
沈幼凝緊緊地拽著衣袖：“我知道的，但幼宜與他不一樣，幼宜處處護著我，母……養母去世這些年，我與她相依為命，她也是個可憐的人。沈聰雖不是什么好人，但若不是養母，女兒也是沒有命來見母后的，沈聰可以不管，但我們還是應該感激余氏的。”
葉如嫣覺得她知恩圖報不是壞事，況且沈聰壞是沈聰的事，那余氏的確是個好人，既不想便宜了沈聰，補償她的女兒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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