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春閨玉暖 > 第159章 召她進宮
  金陵連著兩日的陰雨連綿,天色也不見晴。天際總是時不時刮著微涼的風,似乎要入秋了似的。

  東宮氣氛壓抑,沉悶得讓人根本喘不過氣。

  張從把陳裕所犯之罪,以及畫押的口供,呈交了上去,江盛次日就給陳裕落了罪,判十日后處斬。

  陳裕的兩個兒子也未能幸免,罷黜了官位,流放西北。

  江懷聽到這個結果后,立即見了龔宰輔。

  龔宰輔道:“既然官家不仁,厲斬老臣,那殿下,咱們起事吧!”

  江懷聽此,有些猶豫,“此時,是時機嗎?”

  “若不起事,侯爺必死無疑!殿下,侯爺精心輔佐您這么多年,難道您真的能眼睜睜地看著侯爺被砍頭?”

  江懷當然不忍。

  滿朝文武,縱然擁護他的人多,但沒有一個會向陳裕那般對他好。只有陳裕,是真的希望他能登上帝位。

  他道:“既然如此,那咱們就起兵奪位。選一個好時機,斬不仁之君,建新的年號!”

  江懷反心已起,龔宰輔見此,自然把事情傳達給陳裕。陳裕得知之后,與龔宰輔道:“讓他靜等時機,按兵不動。”

  江懷得到這個消息,終于知道,陳裕早有反心。只是這次,讓他的謀事又縮短了時間。

  江懷這幾日一直都待在東宮,哪兒也沒去,每日飲酒作樂,看舞姬唱曲艷舞,讓眾人都以為他已經放棄了陳裕。

  玉笙簫覺得江懷定是做給旁人看的,因為這根本不像他,他縱然享樂,可總會把權術放在第一位,不會陳裕都要被處斬了,他還無動于衷。

  所以即便她看出了不對勁,也不會說什么,更不會往江懷身邊湊。

  陰雨至夜里仍舊下個不停,窗外不斷傳進滴滴答答的雨聲。

  玉笙簫在榻上輾轉難眠,心里發慌得很,也不知是怎么了,就是覺得不舒服。

  她起身叫來了菱兒,菱兒剛進臥房不久,就有東宮里的嬤嬤站在她臥房門口道:“太子妃,宮里來了官家身邊親厚的太監,說有話要傳您。”

  玉笙簫心中暗覺不妙,覺得江盛夜里找她,定不會有好事。

  會不會又像上次一樣,起了色心,又想凌辱她。

  玉笙簫不想去,可是官家的旨意誰敢背叛,她可以死,但她不想連累玉家。

  玉笙簫只好起了身,穿好衣裙過后,披上披風,隨著嬤嬤一起至了前院。

  那掌事太監見玉笙簫出來,立馬面上帶起笑意,躬著身子與她道:“太子妃,官家正在云宮等著您吶。”

  云宮是宮中的溫泉宮,宮中溫泉湯浴清澈溫熱,帶著股異香,只有宮中極為得寵的嬪妃才能去云宮泡湯浴。

  或者,皇帝要臨幸宮中新選的嬪妃之時,會賜云宮新浴。

  江盛這是赤裸裸的暗示她,要臨幸她的意思。

  玉笙簫只覺得惡心至極,恨不得拿一把剪刀直接劃爛他的嘴臉,刺穿他的喉嚨。

  他果然對她色心未消。

  玉笙簫面上佯裝鎮定,“公公,要面圣本宮自然不能素面前去,待本宮回去略施粉黛,換一身體面的裙裾,再與公公進宮面圣如何?”

  掌事太監道:“行,那奴才就在此等著太子妃。”

  玉笙簫面帶淺笑道:“辛苦公公了。”

  她轉身往回走,卻是立即冷了臉色,往自己臥房而去。她本就生得好看,也無需怎么隆重打扮,再者她怎么可能打扮得極為好看去見江盛。

  她只是換了身素雅的裙裾,梳了個簡單的發髻,描了一下眉,然后去了江懷的寢院。

  她剛剛踏進去,就聽見屋中傳來鶯歌,音似黃鸝,極為溫潤,似泉泉流水之聲,浸入耳間,讓人有滌蕩心靈之感。

  江懷最愛聽這些東西,每次都極為陶醉。

  玉笙簫走至臥房門口,推門而入。

  江懷正左擁右抱,那懷中長相極為妖嬈的舞姬正含著葡萄喂進他的嘴里。

  江懷吃過了,轉而去看門口是誰進來了,誰知竟是玉笙簫。他放開了懷中的兩個舞姬,讓屋中的舞姬都出去。

  玉笙簫進了屋中,至他身前,“你父皇讓我進宮一趟。”

  江懷拿過桌上的酒樽一口飲盡,“那你就去。”

  “你就沒想過他夜里召見我是為何事?又有什么事不能白日里說,非要在夜里說?”

  江懷拿著酒樽的手一頓,眉頭深深擰起,臉色驟然冷如冰窖。

  玉笙簫知道他懂了,于是繼續道:“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江懷,是第二次。你的父皇,你的親生父親,強暴了你的妻子!并想第二次侮辱她,羞辱你!你要是個男人,就殺了他!”

  江懷手中的酒樽被他扔在地上,“你放屁!你休想騙孤!”他起身大步走近她,一把掐住了她的脖頸,“你有什么陰謀,想讓孤沖動進宮犯錯被廢?”

  玉笙簫根本喘不過氣,臉頰被漲得通紅,江懷手上的力道用得不輕,她感覺她的脖子都快被他掐斷。

  她忍著強烈的疼痛,艱難出聲道:“陰謀?我能有...什么陰謀?你要...不信,待我進宮后,你就來...云宮,看看你父皇究竟是什么德性!”

  江懷一聽云宮二字,心中突然生起大怒。

  他的父皇面見自己兒媳,竟然在云宮!

  那是他專門臨幸受寵嬪妃或者新嬪妃時的地方!

  江懷一把甩開玉笙簫,“上一次是什么時候!什么時候!”

  他幾乎是狂怒的,歇斯底里的,恨到至極的,嘶吼出聲。

  玉笙簫道:“半年前。”

  江懷聽此,恨得砸碎了屋里所有東西。

  他的父皇竟然碰了他的女人,老狗,他非殺了他不可!

  畜生!禽獸不如的東西!

  玉笙簫看他發瘋,沒哭反笑,他活該,他如今這般生不如死,真是暢快至極。

  父子倆都不是好東西,那他們就自相殘殺好了!

  不管誰死了,她都高興!

  她故意出聲道:“殿下,我該去伺候你的父皇了!”

  太子雙眸充血道:“不許去!不許去!玉笙簫你信不信孤殺了你!”

  玉笙簫道:“我不去就是抗旨,殿下敢抗旨嗎?殿下都不敢,我又怎么敢呢?”

  太子攥緊了雙拳,咬緊了后槽牙,胸口都深深起伏著。

  是啊,他父皇是天子,而他始終只是天子的兒子,一介臣子,怎么敢讓他的妻子抗旨?

  除非...他坐上那個位置。

  玉笙簫轉身往院外走,到了前院,與掌事太監一起進了宮。

  馬車不快不慢,可卻也讓人覺得晃得有些腦袋疼。

  皇宮的夜是徹夜亮如白晝的,那宮燈會掛滿每一個曲折蜿蜒的長廊,使得無數盞宮燈像極了蒼穹璀璨的星星。

  那云宮修建得極為奢華,用琉璃造頂,大理石鋪地,殿中浴池皆用白玉砌成,池邊鑲嵌貓眼兒寶石,華麗貴氣,讓人贊嘆不已。

  玉笙簫下了馬車站在云宮前,殿內燈火昏黃,琉璃反射出的光亮眼得很,玉笙簫還沒進去都覺得刺目。

  掌事太監道:“太子妃進去吧,官家已經等您很久了,這些日子官家可都念著您呢。”

  玉笙簫心里連連作嘔,老賊驢,他竟然還想著她的身體。

  她想起江盛蒼老松弛的肌膚,大腹便便的模樣,已經忍不住快要吐出來。

  她只盼江懷有些血性,今夜能起兵反叛,她許能躲過這一劫。

  她知道江懷不愛她,不會為她起兵弒君,但他會要他的臉面,也會要她給的這個他能起兵的旗號。

  蕭邕跟她說過,陳裕絕不會就此認輸,一定還有陰謀。陳裕還有八日就要被斬,太子卻一反常態,他們定是等一個契機。

  這個契機,只能是她了。

  江盛強召兒媳太子妃進宮臨幸,太子怒其發妻被辱,遂起兵謀反,殺淫君,匡扶正義,以正大道。

  玉笙簫知道,她早晚都會犧牲的,一切早就注定了。

  從她成為太子妃那刻起,就主宰不了自己的命運。

  既然如此,這或許是她活著的最后一晚,那就讓她自己決定自己怎么死。

  玉笙簫走進了云宮,只是剛剛進去,便一陣暖流襲來,宮中溫泉正冒著氤氳霧氣,仿若置身仙境。

  這樣一個美麗的地方,竟然站著一個惡魔。

  江盛穿著一身明黃色九爪飛龍銜珠龍袍,負手而立,站在殿中央。

  “蕭兒總算來了,朕可等你許久了。”

  玉笙簫走近他,跪身行禮,故意道:“兒媳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江盛面色不悅,覺得玉笙簫不識抬舉,冷聲道:“朕今夜把你召進宮來是要做什么,你應該知道。朕不想聽你說這句話。”

  玉笙簫:“可陛下就是兒媳的父皇,是兒媳的公公,兒媳說的是實話。”

  江盛一巴掌扇在她臉上,“嘴挺硬,朕愿意召幸你,是你的福分!”

  玉笙簫被扇得臉頰紅腫,可她卻一聲未吭,抬眸冷眼看著江盛才道:“父皇你說,此事要被太子知道了,他會是什么表情?他的親生父親,強暴了他的妻子!”

  江盛怒了,拂袖道:“能是什么表情!朕是天子,朕想要誰的女人就要誰的女人!反抗就是不敬,殺無赦!”

  玉笙簫道:“坊間百姓都說陛下仁德厚義,是難得的治世明君,這就是百姓口中的明君?荒淫無道,嗜殺殘虐,冷血無情,這才是你!江盛,你根本不配當皇帝,更不配當一個父親!”

  江盛又是一巴掌扇在玉笙簫臉上,這次玉笙簫嘴角直接被扇出血跡,倒在了地上。

  她早就習慣被人虐打了,如今竟也不覺得疼。

  她已然麻木。

  都說皇家的人都冷血,沒有親情、沒有愛情,她年少天真爛漫,覺得人心都是肉長的,怎么會沒有感情。

  現在她知道了,更是體會到了。

  這皇宮是吃人的地方,她這輩子來了,下輩子再也不會來了。

  她撐著身子起來,冷笑出聲,“惱羞成怒了?可這不是你嗎?這就是真實的你!即便你再怎么偽裝,可總有一天全天下的人都會知道你的真面目!如此的令人惡心!虛偽!”

  江盛一腳踹在她腹部,玉笙簫直接倒在了地上,口吐鮮血,覺得肺腑震蕩,一時之間都難能爬得起身來。

  她覺得被江盛這樣打死了也好,也比被他凌辱強。

  她蜷縮著身體,盼著江懷能夠快些起兵。只要他兵臨皇城,江盛就沒有心情再做那回事。

  她也就安全了。

  江盛走近她,抓起她得頭發,掰過她的臉,陰冷道:“虛偽?十幾歲的丫頭知道什么是虛偽嗎?朕給你恩寵你還不要,做朕兒子的太子妃有做朕的寵妃強?

  你要喜歡這云宮,朕都可以賜給你!你要金玉,要權勢,要簪花金釵,要綾羅綢緞,朕都可以給你!”

  玉笙簫眸中滿滿的嘲諷,她對著江盛啐了口血沫,“誰稀罕你這些東西?你德不配位,早晚這些東西,你都會失去!”

  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對江盛啐唾沫,就連沈貴妃都不曾這樣過。江盛活了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被人啐。

  他怒得扯住玉笙簫的頭發,然后將她拖進了溫泉池里。

  溫熱的水漫過了玉笙簫的全身,溫水直接往她鼻腔里鉆,玉笙簫立即屏住呼吸,往上游,沖出水面后,才喘息了幾口氣,便見江盛下了浴池。

  玉笙蕭想要上岸,卻被江盛拽了回來,“你這么反抗朕,定是厭惡朕,既你厭惡,朕偏要和你接觸!蕭兒,自今夜起,你就是朕的蕭淑妃,朕夜夜召你侍候!”

  玉笙簫掙扎著,“那你還不如殺了我!江盛,你這個狗皇帝,你早晚不得好死!”

  江盛緊錮著她的身體,扯開她的衣裙,“朕是九五至尊,與天同壽,不得好死?怎么可能?蕭兒,你聽話,讓朕好好疼疼你!”

  玉笙簫避著他肥厚濕膩的嘴唇,心里一陣反胃,直接嘔出一灘酸水來。

  江盛見此又是一巴掌摔在玉笙簫臉上,“你敢惡心朕?你算什么東西!簡直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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