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春閨玉暖 > 第259章 挖眼
  陳久總算查到了那盒子是哪家兵器鋪子打的,這盒子其實算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兵器鋪子明面上是沒有的,但要有圖紙,私底下也能做。

  柳白蓮的這個盒子,是在城中西柳街那家兵器鋪做的,依照柳白蓮的本事,她是畫不了這等精巧的機關盒子的,所以她或許還請人給她畫了張圖紙。

  這個人是誰,宋婉已經無所謂知道了,只要知道了盒子的來源,又手里有物證,柳白蓮就別想跑。

  她想想,該怎么折磨她呢?

  宋婉手指扣著桌面,這世間最好的報復,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次日。

  宋婉帶著喜兒和桂嬤嬤到了城中的雪亭,這兒人煙稀少,又能眺望層巒疊嶂的群山,尤其遠處山峰白雪堆積,太陽一出來,就能見遠山有抹淡淡的金色,說不出的美麗。

  寒風還是殘忍地刮著,讓宋婉的小臉覺得生疼。

  她攏了攏身上的狐裘,手上的手爐還暖著,倒也沒覺得有多冷。

  柳白蓮不久也乘著馬車來了,跟著她的有兩個丫鬟。

  她至宋婉身前,冷著一張臉,剛想說什么,便見桌上放著的盒子,一時身子僵住,沒了話。

  宋婉跪坐在案幾前,身姿坐得那樣端正,脊背更是挺得直直的,格外出眾。

  她給柳白蓮倒了杯熱茶,見她還愣著,“柳妹妹這是怎么了,坐吧。”

  柳白蓮強裝鎮定,坐在了宋婉對面。

  府中也曾有女先生教過她儀態,可柳白蓮覺得沒什么用,學那些東西還不如在自己臉上多下點功夫。

  可如今她見宋婉儀態那樣好,整個人既端莊又有氣度,就是隨意擱在人堆里,估計最亮眼的也會是她。

  于是她學著宋婉那樣跪坐著,可這東西沒有日積月累是練不成的,她此刻坐得歪歪斜斜,儼然東施效顰。

  讓人笑話。

  柳白蓮坐不好,索性隨意坐了,瞧那模樣,不成體統。

  “宋姐姐今日找我何事,我正忙著繡蓋頭呢。”

  宋婉看向桌上的盒子,問道:“這盒子你可曾認識?”

  “不認識。”柳白蓮想都沒想直接說道。

  “可西柳街兵器鋪的老板說,是一個府上的小廝拿著圖紙去讓他做的,他描述了那小廝的身高、樣貌,分明就是你柳府的小廝。”

  柳白蓮強裝著鎮定,“我不知道姐姐在說什么,姐姐別拿一個盒子就惡意構陷我。”

  “構陷?”宋婉吃了一口君山銀針,“難不成妹妹知道這盒子是不好的東西,不然哪能說得出構陷一詞?”

  柳白蓮雙手緊攥著衣裙,“宋姐姐別亂說,我根本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我是瞎猜的。”

  “真不知道嗎?”宋婉目光與柳白蓮對視,“那柳妹妹緊張什么?”

  柳白蓮大聲道:“我沒有緊張!”

  宋婉道:“都緊張到手抖了,還說沒有。”

  柳白蓮垂下眼簾,努力讓自己放松情緒,她絕對不能被宋婉詐出什么。

  宋婉語氣微冷,“你這樣假裝也沒用的。柳妹妹,有這個盒子,還有那間兵器鋪的老板,人證、物證都已俱在,若我要寫狀子告你,你跑不了。”

  柳白蓮身子害怕地顫抖起來。

  “你有沒有想過,做壞人,要殺人,一定要比好人更聰明才行,既然要做,就要做得天衣無縫,叫人查不到一點證據才行。”

  柳白蓮貝齒咬著下唇,臉色蒼白。

  “而你,做機關盒子用自己府里的人,送盒子也用自己府里的人,你怎么能這么蠢?”

  宋婉嫌棄柳白蓮的手段,她更嫌棄前世的自己,竟然輸給這樣一個沒腦子的女人。

  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

  更是委曲求全,一味服從。

  柳白蓮只覺得宋婉可怕至極。

  她要是個殺人犯,絕對沒人能查得到她。

  “你...你到底想怎么樣?”柳白蓮咽了咽唾沫,滿臉恐懼。

  宋婉看向她的雙眸,吃完了杯中的君山銀針,“我瞧妹妹這雙眼睛不錯,又清又亮,不如你把它挖出來給我,這事兒我也就算了!”

  柳白蓮渾身的血液仿佛都在此刻凝住了。

  宋婉....竟然要她挖了雙眼?

  她嚇得浸出了渾身的冷汗,“不,不要,挖眼了我就看不見了,我不想變成一個瞎子!

  宋婉,是我錯了,那盒子是我叫人做好送到你府上的,我...我是因為嫉妒顧哥哥喜歡你,所以才想你死!

  我...我不敢了!你放過我吧,我和顧哥哥馬上就要成婚了,我保證,保證不會再找你麻煩!”

  “我這個人向來睚眥必報,饒過你誰又來放過我呢。”

  在那痛苦又艱難的前世里,宋婉沒了眼睛還懷著身孕住在柴房里,為了活下去,每日吃著餿飯,受著下人的冷嘲熱諷、柳白蓮的欺辱。

  曾經無數次的她想結束自己的生命,可奈何肚子里還有個孩子,她就是再難也要活著,可惜柳白蓮不給她活路。

  既然前世的她都不給,現在的她又為什么要給?

  “眼睛留下,這事就過去了,若你不留,柳妹妹應該知道我父親是大理寺卿,斷案高手,處理親生女兒這樁案子,應該只需要半個時辰。”

  她看向柳白蓮越發蒼白的臉。

  “可憐柳妹妹馬上就要和顧尚書成親了,蓄意謀害良臣嫡女,罪名可不小,估摸著要待刑部大牢兩三年。”

  宋婉說到此處又給自己倒了杯熱茶,身姿還是坐得那樣端正,面上還是那般柔軟溫和,似乎嘴里說的根本不是什么威逼之語,而是淡淡的玩笑話。

  她早就在元氏那兒學會了身為官門嫡女執掌中饋,如何在端莊平和中拿捏一個人,更如何將一個人逼到死角,無路可退。

  柳白蓮身子都坐不穩當,雙手撐在地面上,指尖都泛起了一抹白。

  “牢獄里的日子,那才叫真正的生不如死。暗無天日、環境潮濕,更有蛇蟲鼠蟻相伴,柳妹妹這樣嬌弱的身子受得了嗎?”

  柳白蓮道:“別...別說了,宋婉,我求你,求你放過我...”

  宋婉繼續道:“柳妹妹或許不知,那牢獄里的衙役沒幾個好貨色,像柳妹妹這樣姿色的美人,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他們會日日夜夜折磨柳妹妹,懷孕了就一碗落胎藥,死了就拖出去埋,沒死就繼續要你的身子,直到你死為止。”

  柳白蓮哭出了聲。

  “柳妹妹選一個吧,是想要進刑部牢獄,還是挖了自己雙眼?”

  柳白蓮哭得滿臉淚花,不停給宋婉磕頭,“宋婉,我兩樣都選不了,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給你磕頭,你發發善心,就當放過一條狗!”

  宋婉見她惹人生憐的模樣,卻未生起半分憐憫之心,對她這樣的人,若是心軟,便是對自己狠毒。

  “看來柳妹妹不愿意挖眼,那柳妹妹便回去等著大理寺的衙役來傳你吧。”

  “不,不要。”柳白蓮看向宋婉,“我挖,我把眼睛挖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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