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春閨玉暖 > 第374章 給他
  江睿低著頭,“當時楊別鶴出現,態度誠懇,他說他只是一介商賈,想要尋個靠山,商若只是商,即便有了錢財,為官者也可肆意欺凌,所以他找到了外孫。

  當時外孫正愁錢財,也就同意了。”

  龔宰輔氣得胸口深深起伏,他一直以為楊別鶴是江睿最信任的下屬,誰知竟是一個來路不明之人。

  “我教過你多少次,謀權奪位切不可大意,行差踏錯一步,就是萬丈深淵,生死難料!

  這金陵無數把冷刃就懸在暗處,逮著誰就要了誰的命!這楊別鶴至今都未出現,甚至你都聯系不到他,這不是拖你下水的命繩是什么?”

  江睿知道自己遭了算計,他想要謀財、謀權,想殺江庭蕭、江寂,可別人也想要他的命。

  龔宰輔道:“立即停止販鹽的生意,你在里面投了多少銀子,統統收回來,擺出要與楊別鶴停止合作、分道揚鑣的態度,如此,他勢必會出現。

  他要出現,你就立即要了他的命!只要楊別鶴死了,江寂找不到這個人證,他就沒法證明時疫之禍是你做的!”

  江睿道:“是,外孫會照做。”

  *

  得知江睿要終止合作,不再愿意販鹽,楊別鶴還真出現了。江睿約他在府內書房一敘,楊別鶴戴著張白色無臉面具,就出現在了睿王府。

  他走進書房,在江睿面前行禮,“草民叩見王爺,王爺千歲。”

  江睿道:“起身吧,坐。”

  楊別鶴坐在了江睿對面,江睿親自給他倒了杯茶,放在了他跟前,“最近販鹽生意如何?”

  楊別鶴并未喝那茶,只道:“生意一直很好,王爺知道的,沒有人不吃鹽。”

  江睿道:“原本這生意本王還想與你繼續做下去,可奈何朝廷事務繁重,本王實在抽不開身,所以這樁生意只能與你到此為止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王爺真的確定不再繼續與草民一起合作?”楊別鶴嗓音還是陰沉沉的,“王爺雖然位高,但需要打點的地方還有很多,王爺在朝中還沒奪得大權,就已經跟錢過不去了么?”

  江睿眸色陰沉,眸底迸射出殺意。

  于他來說楊別鶴身份只是個卑賤的商人,聽他差遣做事的狗,如今他竟然管到他頭上、說教到他頭上來了。

  他原本就是朝中某支勢力塞來他身邊的細作,早就該殺,現在看來更是留他不得。

  江睿面上帶起笑意,那笑意不及眼底,也沒有絲毫溫度,甚至周身泛起的殺意早令楊別鶴都有所察覺。

  江睿看向楊別鶴身前的那杯茶,“楊老板,西湖龍井,今年剛剛進貢來的,不嘗嘗?”

  楊別鶴道:“草民近來夜里難以安眠,大夫說吃了這釅茶,會更加難以安睡,所以叫草民莫再吃茶。”

  江睿面上還是笑,“楊老板還真是日夜愁著生意,愁著如何賺銀子,如今連覺都睡不好了。”

  楊別鶴道:“是啊,生意人嘛,不愁著生意愁什么呢?

  只是可惜了,王爺要撤出。

  既然王爺決定與草民終止合作,之前王爺所投的銀子,草民會盡數給到王爺手中,包括這個月所賺的銀子,也會按照之前的分成給到王爺。王爺若無其他要事,草民就先告退了。”

  江睿也沒攔他,“楊老板慢走,不送。”

  楊別鶴起身,在江睿面前行了個禮之后,轉身往外走。

  他剛剛打開房門,一支箭羽就破空而來,直接射入楊別鶴的眉心。

  箭羽直接射穿了他白色的面具,甚至射穿了他的腦門。

  楊別鶴都來不及擋或者躲,也沒來不及說一句求救的話,就沒了性命。

  他的身子向后倒去,溫熱鮮紅的血液順著箭矢往外流,流了一大灘血。

  江睿看著楊別鶴的尸體,面色冰冷,淡然地吃了口茶。

  這西湖龍井可從一開始就沒毒,畢竟是好茶,他可舍不得毒壞了這樣的好茶。

  站在書房門口的兩個侍衛很快把楊別鶴的尸體從書房抬了出去,不久又端了盆水來,將地面上的血擦得干干凈凈。

  一切似乎都好像沒發生過。

  *

  “主子,彘奴進睿王府后,就再也沒出來。”

  黑衣男子走至霍褚耳邊道。

  霍褚正背對著書房里的側門坐著,雙眸閉闔,背后陽光刺目,叫人不敢直視。他的五官在身后明亮的光線中顯得很暗,但卻是立體的,鼻梁又很高,眉眼更是深邃、分明。

  “彘奴已經死了,江睿勢必殺他。”

  黑衣男子道:“睿王以為自己殺了楊別鶴,如今恐怕又開始謀算怎么殺了裕昌王和裕昌王妃。”

  霍褚睜開了雙眸,那雙眸子呈淺棕色,里面透著冷靜、沉穩、運籌帷幄。

  “‘楊別鶴’只是一個名字而已,沒有誰見過他那張臉,那誰都可以是‘楊別鶴’。父王要皇位,睿王是必除的。他性貪,性毒,浮躁,自大,給他一點好處,也不論是好是壞他就要吃下去,他以為是甜頭,實則是要他命的毒藥。”

  黑衣男子道:“裕昌王昨日也在開始找楊別鶴,連軍營都沒去。”

  霍褚起了身,身影曝露在陽光下,此刻他的五官就更加明顯,那是張很好看的臉,睫毛很長,微微向上卷,雙唇微厚但卻讓人覺得很性感。

  他看向黑衣男子,“喜奴,你說這裕昌王,到底是真紈绔還是假紈绔?”

  喜奴道:“裕昌王這些年都在青樓、酒館、樊樓度過,甚至賭坊、斗雞館也是常客,應該是真紈绔。”

  霍褚卻笑,“你們這些奴才啊,看人就看表面,看人得用心去看才行。他被江睿踹下懸崖,歷難而歸,回來第一時間沒找賬簿,反而就找楊別鶴,說明什么?”

  “說明...”喜奴想了想,“說明他拿賬簿去救宋氏女那晚,那本賬簿根本就沒丟!他有這番智謀,主子懷疑他紈绔浪蕩,全是裝的?”

  霍褚道:“若不是裝的,真紈绔可不敢單槍匹馬只身前往城外去救宋氏女。再者,宋氏女得木蘭夫人教養長大,如今她能與裕昌王一條心,裕昌王要真不好,宋氏女能多看他一眼?”

  喜奴震驚道:“原是如此。”

  霍褚坐到案幾桌前吃茶,“既然豎子要楊別鶴,那咱們就給他楊別鶴。江睿,必須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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