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著兩年都沒見過的人,岑云舟呼吸都快停止了。
岑荀變了很多,弱冠時的岑荀,意氣風發、鮮衣怒馬,臉上是揮之不去的少年意氣。
如今,他歷經了世事,早已由少年變成了男人,性子穩重又帶著冷銳。
他冷著一張臉,他的思緒、感情再也不露于表面,叫人難以看破。
“哥哥。”
岑云舟喚了他一聲。
岑荀并未答應她,大步走近她。
他身子高,身量健碩偉岸,站在她面前時,幾乎擋住了她面前所有的光。
岑云舟抬眸看著岑荀,男人的面頰早就脫去了稚氣,變得成熟,五官剛毅立體,那雙眸子更是深邃迷人,他看她的眼神,少了一分冷意,多了幾分霸道侵略。
岑荀不說話,岑云舟不知怎的,手心里莫名其妙出了一層汗。
她垂下眼簾,繼續出聲道:“哥哥怎么回府了?父親母親讓你回府住了嗎?”
岑荀道:“母親給我找了幾個世家女子,讓我挑選一個中意的成婚。”
岑云舟身子一僵,話語哽在喉嚨,一時都說不出來。
她轉過身,深吸口氣,好半晌才道:“這...這是好事啊,哥哥如今二十出頭了,也該成婚了。”
“你想我成婚么,圓圓。”
岑荀在背后問她。
岑云舟平定心緒,轉過身看他,面帶微笑,“當然。”
岑荀目光落在她臉上,岑云舟樣貌清秀,但有一段不好的婚事,瘦了不少。
魏氏就是好模樣,她的女兒又怎么會生得不好看。
岑云舟是美的,臉上的肉掉下去了,年紀又快十七了,真正長開了,肌膚越發雪白細膩,那雙含情眼水潤潤的,叫人看了沒法不被勾去。
是江睿不識貨,才覺得岑云舟不好看。
女子越嬌養,越漂亮。
岑荀的目光往下移,落在岑云舟細嫩嫩的脖頸上,目光頓時暗了好幾分。
他繼續往下探,落在她圓潤挺翹的胸脯上,再往下,是她盈盈一握的細腰。
他稍稍用力,就能擰斷。
“那我可真的娶了。”
岑云舟點了點頭,“嗯,哥哥的喜酒我一定會喝。”
岑荀道:“這就好。你剛剛回府,先好好休息。”
他說完,大步離開了房間,頭也不回。
岑荀離開,岑云舟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兩年了,發生了太多事,他們早就不是以前的岑云舟和岑荀了,可再見到他,她的心卻還是如十五歲時得知喜歡岑荀是男女之情時那般疼痛。
霜露是從小跟著岑云舟一起長大的,此刻見她家姑娘情緒不穩,忙放下手中的衣物去扶她。
“姑娘輕而易舉就能放下睿王殿下,如今三年過去,姑娘還是放不下左軍將軍。”
岑云舟道:“別說了,我和他之間,就不該生出那些東西,我們是兄妹。”
霜露扶著岑云舟起身,“眼下將軍快要成婚了,會過去的。”
岑云舟點了點頭,“是啊,快點過去吧。”
她快受不了了,堅持不下去了。
*
午時,一家人坐在正堂用午飯。
岑云舟來得遲些,桌上已經擺滿了飯菜,家中的哥哥都在外地做官,姐姐也早就嫁了人,如今飯桌上,就岑烽、魏氏、岑荀三人。
岑云舟先在岑烽身前行了禮,才坐下了身子。
魏氏給岑云舟夾菜,“圓圓多吃些,都瘦了。”
岑云舟道:“多謝母親。”
岑烽道:“你如今回府,就先在府里好好待著,睿王之事總歸不光彩,我們和睿王是親家,你且在府里避避風頭,也省得被人嚼舌根。”
岑云舟低著頭,“是,父親。”
岑家的家教嚴,岑烽和魏氏說話,晚輩都不敢插嘴,只有聽著的份兒。岑云舟是個乖巧的,長輩的話都會好好聽,人更是守禮的。
岑荀聽此,表情淡淡,顯然對岑云舟馬上要喪夫之事并不關心。他就坐在岑云舟對面,拿著箸吃著菜,細嚼慢咽。
魏氏見狀,想著兩人之前年少時生出的感情應該已經淡忘,此刻心里更是放心不少。
魏氏給岑荀夾菜,“荀兒,今天我給你的畫像,你待會兒回去好好選選,你如今也大了,也該好好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難不成一輩子都待在軍營里,和自己的刀,自己的劍,自己的下屬過完此生?”
岑荀道:“母親放心,兒子會好好選的。”
魏氏滿意地笑笑,“你要不知怎么選,可以讓你妹妹給你把把關的。”
岑云舟聽此,身子都險些顫抖起來,握著箸的手不由得緊了緊。
岑荀看向岑云舟,“好啊,圓圓的眼光絕對不會差。”
岑云舟不敢看岑荀,點了點頭,“嗯,我定會給哥哥選一個溫柔體貼的美嬌娘。”
兩人都說得輕松釋懷,似乎當年兩人之間的那段感情早就煙消云散。
魏氏道:“好,這就好,你們是兄妹,兄妹就該有兄妹的樣子。”
午飯岑云舟裝著吃了兩碗,卻是吃得味同嚼蠟,回到自己院中后就全部吐了出來。
霜露見她這樣難受,拍著岑云舟脊背道:“姑娘要哭就哭出來吧。”
岑云舟蹲在湖邊,搖頭,“我不哭,原本就該是這樣的,這樣才是對著,荀哥哥是入了岑家族譜的,他就是我的親人。”
霜露滿臉心疼,她拿著帕子給岑云舟擦了擦嘴,扶著岑云舟回了屋中。
霜露端來了水給岑云舟漱口。
岑云舟臉色實在不好看,蒼白得緊,漱完口就歇下了。
夜色深沉,岑府燈火通明,晚飯岑云舟并未去正堂和魏氏、岑荀一起用飯,她借口自己身體不適,晚飯就在自己院子用了。魏氏也沒過多問她,反倒叫廚房給岑云舟燉了補湯。
岑云舟夜里吃了。
她不想再看見岑荀,于是干脆躲著。
夜色更深,霜露給岑云舟鋪好了床,又去看了看地龍里的炭,見炭火還足,這才放了心回屋寢睡。
岑云舟披著狐裘坐在窗牖邊看書,正在入神之際,房門被人推開了。岑云舟以為是霜露,也沒抬頭,笑著打趣道:“你這丫頭,是不是又忘記還有什么事沒做好了?”
‘霜露’并沒有回她,安安靜靜地關上了房門,落了門栓。
岑云舟發覺不對,抬眸去看,與岑荀那雙眼眸對個正著。
她身子僵硬在原地。
“哥哥。”
“你怎么來了?”
“你怎么能深夜進我房間呢?”
岑荀走近她,面色仍舊看不出他是何情緒。
他坐到了岑云舟身邊,“圓圓,你是不是忘記了,你今天要為我選美嬌娘的?”
岑云舟拉緊狐裘裹著自己,“那是哥哥的妻子,還是哥哥自己選吧。夜深了,我要寢睡了,縱然我已經出嫁,但哥哥深夜前來自己妹妹的房間,還是不妥。”
岑荀起身,至她身前,伸手扣住她的下巴,抬起。
他則彎下腰,和她對視。
兩人目光相觸碰,就好似有兩塊磁石在互相吸引,轉而又如烈火般,在焚燒兩人,明知不應該,可他們兩人還是想在別人看不到的地方,緊緊相擁。
岑荀目光落在岑云舟柔軟的紅唇上,“圓圓,和我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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