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 第一百五十八回 孤老一生
  溫府四房。

  五姑娘出門去還未歸來,四姨娘閑著無事,來五姑娘院里,督促幾個女使給蓮花池除草。

  瞧著院里的花還未澆水修理,四姨娘也閑不住,這會動起手來。每盆花四姨娘都是仔細的給澆著;劉媽媽就跟在身旁,負責給花松土。

  “葵兒可是又去尋那玉茹姑娘了?”四姨娘問劉媽媽。

  “是,七姑娘同玉茹姑娘好得不得了,現今都不怎么跟在五姑娘身邊了。”劉媽媽將桌臺上盆栽流落的土灰掃去,又換了一盆松土。

  這會,院外有一女使急急跑來,到趙翠媚跟前作揖,又將五姑娘進王府一事告知四姨娘。

  聽得消息,四姨娘與劉媽媽驚愣的相視著;四姨娘連將水瓢扔進桶里,逮著那女使便問:“主君可知此事了?”

  女使嚇得一愣,忙道:“主君與君母都知曉了,還是君母喚我來告知四姨娘的。”

  “這...怎么就進王府了?”四姨娘心急得有些焦頭爛額。

  “說是五姑娘去了寺院,正巧撞見王妃和眾夫人到寺禮佛,老王妃一見五姑娘便心喜得很,當場要五姑娘進王府陪老王妃左右。”那女使說。

  劉媽媽不明,問道:“五姑娘進王府不該是好事嗎?姨娘為何憂慮?”

  “能跟在老王妃身邊,這傳出去自然好名聲。可這王府根深,不知底部深淺雜亂,蓮兒老實膽小,沒個心計的,怎入得那種地方!”四姨娘揪著手帕,來回走著。

  “得老王妃疼愛,蓮兒定惹人眼紅,你說這萬一...我...我都不敢想!”四姨娘攤開手來,又緊抓著胸口,一臉憂心害怕道:“你說蓮兒怎么就應了呢!”

  然又指著外頭大罵:“可都怨那姓姜的無能,若早日來定親,蓮兒也不至于入了王府!”

  “虧他還是姜國公的公子,竟無一點作為!原我便厭那大姑爺的自作主張,如今倒好,他是半點不如他。大姑爺再是如何,這自主的脾性還是了得的。枉費我一片苦心,還特去提點他。這等腦子這等膽量,莫不是長虧了不是!連心愛的人都不敢提嘴來要,好提他堂堂七尺男兒?我都覺著臊!”四姨娘亂指一通,又將手收回,拽著手帕拎著。

  “往后他若來提,我便是叫蓮兒孤老一身,也絕不允他!”四姨娘氣得臉紅,又問那女使:“主君在何處!”

  “主君同君母在東院書房呢。”女使回道。

  “天天看著他的破書,寫著他的破字有何用!你這就去告知主君,若他一會不來,以后便也休想入我這院子了!”四姨娘甩手回了自個院子。

  那女使愣住,她可不敢這么回話,君母可就在主君身旁。萬一這些話要真被君母聽去,不得翻天!

  如今老夫人不在府內,四姨娘便是被傳家訓,也有主君撐腰。而她不過一個下等女使,左右是不會有好果子吃。

  劉媽媽瞧了瞧,知曉這些話說不得,故而對那女使說道:“可莫這么回話。你便說,四姨娘聽得消息嚇昏過去,怎么也喚不醒,主君若能親自前來最好不過。若不能,也給我們下邊人一個請示,待四姨娘醒來,我們好告知,安慰安慰。”說著,女使聽著猛點頭,這會急急跑去了。

  曹家。

  透過鏤空的窗門,在房中可瞧見院內開滿花的白玉蘭樹;屋檐下的風鐺被微風輕搖起,時不時發出清響的叮鈴聲。

  曹家娘子蘇月終日在房中呆坐,她一臉素白,也不打扮,一身素衣,頭發撒落,抬著頭看著那風鈴。時不時的,一會哭,一會笑。

  曹家主君曹安焱每日下朝來都會來瞧望一眼,可見蘇月如此模樣,他僅是無奈的搖頭嘆氣。

  行自游廊處,曹安焱問管家,道:“君母可有按時服藥?”

  管家緊跟后頭,道:“藥是每日準時熬了,可君母,不喝。”

  曹安焱停了下來,皺著眉頭看著管家,道:“不喝?”

  只見管家一臉無奈,道:“原商量著,要不給君母灌下。可,君母掙扎得狠,我們...”管家搖了搖頭,表示也不行。

  曹安焱暗呼了口氣,扭頭又走了回去,道:“藥可熬好了,去取了,我親自喂。”

  “誒!”管家聽著連連點頭。說著,便急急差人去端來。

  看著幾個女使連哄帶騙似的圍在蘇月身邊喂藥,蘇月是次次別過頭,要么就是推掉。好在下邊的人機靈,是熬了兩三碗備著。

  可見蘇月如此鬧騰,曹安焱頭疼得扶額,他朝屋外走去,呼了口氣,又轉身進屋里頭;將那些個女使都喊開,隨后一手端起那碗藥水,一手捏著蘇月的下巴便使勁往里倒。

  蘇月痛苦的掙扎著。可曹安焱力氣大,無論蘇月如何抗拒,蘇月的下巴任舊被緊緊捏著,只有手腳能動。

  蘇月死活不肯咽下,藥水是灌得到處都是,蘇月就差沒被嗆死;可曹安焱卻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任舊往蘇月嘴里倒。

  瞧蘇月那痛苦的樣子,身旁的媽媽女使紛紛心疼的著急,卻又不敢上前阻攔。最后是見得碗里的藥沒了,曹安焱才松開蘇月。

  那個碗被狠狠的砸了出去,碎成了渣。曹娘子坐趴在地上猛咳著,一臉通紅;臉上、衣服上、地上全是藥水,如此猛灌,曹娘子也就僅喝下幾口罷。

  見得蘇月如此,曹安焱是又心疼又無奈。這會他用力抱起曹娘子,放到椅子上,又招手讓人取來面巾。

  曹安焱仔細的給蘇月擦著手和臉;見蘇月滿眼淚水,曹安焱心疼道:“娘子不喝藥,身子要是熬不住,還怎么尋我們的汐兒?”

  “北兒南兒一直在那里蹲守,相信不久,定會有消息。要是汐兒...要是汐兒回來了,看見你這副病怏怏模樣,叫她如何不心疼?娘子可舍得汐兒難過?”曹安焱瞧不見蘇月的一絲面色變化。任憑曹家主君怎么說,曹家娘子任舊一副失了神的模樣。

  “娘子著急,我又何嘗不是。如今方圓十里,都有我們的人在找著,汐兒定能尋回。”曹安焱捏了捏蘇月的手,后起身對身旁的人:“給君母更衣吧,下次喂藥,還是我來...”

  “母親!母親!”話未落,外頭傳來曹南的叫喊聲。

  聽語氣很是著急,曹安焱沖了出來,問道:“可是有汐兒的消息了!”

  只見曹南跑得滿頭大汗,猛喘著,上氣不接下氣,吞吞吐吐的道:“蹲..蹲到...人了,聽...說,那戶人家..救了一個..姑娘,想來便..是,三妹妹!不過,隔日...這戶人家,便搬走了!”

  曹安焱緊緊抓著曹南,給他撫了撫胸口,讓他順順氣,道:“喘口氣再說!”

  “聽路過的人說,那戶人家,隔日就搬家走了,至于去了哪就不知道了!三妹妹一定跟著他們走了!”曹南拍打著胸口,這會蘇月沖了出來,愣愣的盯著他看。

  曹南又道:“后來,我們便到京郊外幾條道上詢問,最后打聽到,那日行路的幾乎沒什么人,倒是有一個男子,帶著一個姑娘,拉著一車的東西往南方行去了,想來便是三妹妹了!現今二弟弟已駕車跟去了!”

  話落,蘇月抓起裙擺急急往外跑去;曹安焱猛喘了口氣,速喊:“快備車!”

  曹安焱又對曹南說道:“你留在家中,我同你母親一起去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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