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春曉春曉滿院綠楊芳草 > 第二百一十八回 命定良緣
  入夜,溫家兩大房歡聚一堂,兩時辰過后,姑娘郎君們則各回各院。君母跟二哥兒一齊回的院;路中,君母同二哥兒說了賀家夫人來府之事。

  君母問二哥兒有何看法,怎知二哥兒卻說都聽祖母的,話落便請了辭回屋里去。

  瞧著二哥兒無比冷靜的神情,君母內心有些擔憂,她站在原處看著二哥兒走遠去,問李媽媽道:“哥兒這是傷心過度說不出什么話來嗎...”

  李媽媽道:“二哥兒向來穩重,這突然跟他談這事,恐是一時沒緩過來罷?”

  聽此,君母覺著有理,故點了點頭,這才回了屋去。

  世傾院。

  院門處,顧清淑站在角落等著看著,一見二哥兒回來則速速去側房端來洗腳的水。

  她一身素灰衫裙著實素雅,頭發盤成兩髻,由紅繩系緊。她腳步輕穩,兩手小心端著盛滿溫水的小木桶緩慢進屋里來,可見她端得著實吃力,那臉憋得微微泛紅。

  顧清淑將小木桶小心放到一個座前,站起身來也不敢大聲喘息;她左右瞧了瞧,才見坐在窗前的溫世傾。只見他一手扶額,閉目靜坐。

  顧清淑知曉賀夫人一事,心里當真心疼二哥兒,可她卻未敢提及,連安慰的話也不敢說出。

  她輕手輕腳的進了里屋拿了件小被給溫世傾蓋上;這會溫世傾坐直起來,小被也隨之滑落;好在溫世傾反應迅速,一手便給抓住了。

  顧清淑接過溫世傾遞來的小被,道:“清淑以為二郎君是睡著了。”話落,顧清淑不敢看溫世傾,因她說了謊。

  溫世傾瞧見了廳內的小木桶,故起身往那走去,回道:“是有些困乏了。”

  顧清淑連小跑到座前等候,待溫世傾落了坐,顧清淑才給上手脫鞋泡腳。

  顧清淑緩抬頭,才見溫世傾正盯著她看;一時,顧清淑也有些慌亂,道:“二郎君可是累了?”

  溫世傾卻道:“這院是沒人了嗎,叫她們來伺候。”

  顧清淑愣了愣,還未開口,門外貼身侍從啟蟄便喚進來一個女使;只見她對著顧清淑微笑道:“二郎君當真是心疼姑娘,姑娘且歇息會吧。”

  顧清淑抬著兩只濕答答的手站起身來,這會溫世傾將他的手帕遞了過來,又道:“可有什么新茶?”

  顧清淑受寵若驚的雙手接過,連回道:“有,清淑這就給二郎君泡茶去。”話落,顧清淑急急的出去了。

  許久,正要回世傾屋,便見那洗腳的女使端著洗腳水正從屋里出來了。顧清淑小心端著茶盞速速進屋里去。

  可見,溫世傾仍坐在原處,他低著頭在想著什么,只是一見她來,便抬頭盯著她看著。

  “楊家娘子前日送來的鳳凰新茶,這是給二郎君的。”清淑將茶盞輕放桌上。

  只見,那溫世傾只是嗯的一聲便喝起茶來;許是渴了,一盞茶便如此幾口喝下也無細品;顧清淑是聰明的,這會便將桌上的水壺端了來,給溫世傾續水;果真溫世傾又喝下一大盞。

  “這件事,若換成是你,你會如何做?”溫世傾突然看著顧清淑問道。

  顧清淑知曉溫世傾所提是那件事,她也不裝糊涂,正想著該如何回答時,溫世傾竟將她拉坐到一旁,道:“坐下回我。”

  顧清淑驚愣了一會;她兩手拿著端盤放在大腿上,很是乖巧模樣。她小心翼翼問道:“清淑不想欺瞞郎君,接下來的話或許多有得罪,還望郎君饒恕。”

  只聽溫世傾嗯的一聲。顧清淑才道:“此乃郎君與賀姑娘的事,自然該是看郎君和賀姑娘的,便是賀夫人千言萬語,只要郎君和賀姑娘同條心,這事便是賀夫人說破了嘴也成不了什么事。若是郎君與賀姑娘兩條心,怕也無此事了...賀姑娘面見是好的,可人后清淑不明,這也不好議人是非也不好說得絕對。”

  清淑看了看溫世傾,道:“若那賀姑娘不顧賀夫人所言也要嫁來溫家,那賀姑娘便值得郎君執手,若是因賀夫人所言從而棄了這姻緣,那賀姑娘再是好也不值...”

  明顯,顧清淑這番話并非溫世傾想聽到的。顧清淑果然也是聰慧,她看了看溫世傾,微低著頭小聲道:“只是,這賀姑娘乃侯府獨女,尊貴得很。賀姑娘便是依照賀夫人所言取消了這姻緣也在理...賀姑娘便是棄了這姻緣,于她也無什么可惜之言...”

  溫世傾暗嘆了口氣,這才是他要聽的真話。可話剛落,顧清淑則跪在溫世傾面前道:“二郎君恕罪。清淑所言若叫二郎君氣怒,還請二郎君出氣,莫憋進心里叫自己受罪...”

  “我聽的不過是人人明知的真話,何來氣怒?這些話人人心明,卻無人敢當我面直言。”溫世傾將顧清淑拉了起來,又道:“莫輕易跪我,我可是如大蟒一般會吃人?”

  “我救她不過是巧合罷,什么命定良緣。好的便叫良緣,不好的便被稱之為命定。”溫世傾站起身來,側著臉又道:“我若非她不娶,我便不是溫世傾。她若真心跟我,自然,我也會一生護她敬她。”話落,溫世傾看了一眼顧清淑后便出門去了。

  顧清淑端著水盤站在原處目送溫世傾和啟蟄離開;門外女使這會快步進屋里來,問道:“姑娘,這么晚了,二郎君還去何處?”

  顧清淑看了看門外天,輕道:“今夜月色明亮,二郎君該是賞月去吧。”

  房門未關,故而方才的話女使在外頭是聽得一半一半,女使正要問顧清淑,顧清淑卻道:“郎君的事可莫多耳多嘴,免得招了責罰。”

  聽著,女使只得應是。女使接過顧清淑手上的水盤,才走了幾步又回來問:“姑娘昨日做的東西,可給二郎君了?”

  顧清淑眨了眨眼,慌道:“你怎知我...”

  那女使笑了笑便離開了。顧清淑嬌羞的低下頭,擰了擰衣角又瞧了瞧屋里頭,其物品擺放原是夠整齊了,可顧清淑卻還一一摸了摸整了整,實在無事做這才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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