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主編，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現在咱們出版社也困難，對于新人作家一出道就給太高的標準的話，后續人家獅子大開口怎么辦。”
涂樺覺得社長杜小毛說的也有些道理，便點了點頭。
見涂樺有所動搖，杜小毛又緊接著說道：“所以啊，咱們還是先慢慢的來。”
“王副主編，你現在就當著涂主編的面聯系一下這位余華老師。”杜小毛望著王克勤使了使眼色道。
靠溜須拍馬上位的王克勤，哪能讀不懂杜小毛眼神中傳遞的意思。
杜小毛之所以留涂樺在這里，就是想讓王克勤在和余華聯系的時候壓低合作待遇，進而起到打壓涂樺的作用。
王克勤當即撥通了新人作者余華留下聯系方式。
嘟嘟嘟~
“喂，你好，哪里？”電話的那頭傳來一股充滿了青春氣息的聲音，從聲音便能聽出來這是個小年輕。
而一旁的涂樺聽到這聲音只覺得有些耳熟，至于在哪聽過卻是怎么也想不起來。
畢竟涂樺和王博只見過一面，加上二人見面的時間太短，因此涂樺根本想不起電話那頭是誰的聲音。
云海商務出版社的人聽后立刻察覺到了對方是個年輕人。杜小毛和王克勤二人又對視了一眼，便打定主意要狠狠將作者福利給壓下來。
“喂，是余華老師嗎？這里是云海商務出版社，我是出版社的副主編王克勤！”
王博聽到對方自報家門后不禁有些疑惑：“云海商務出版社王克勤？我不是投稿給雷涂樺涂叔叔嗎？”
“一定是涂樺叔叔太忙了沒時間看，所以把我的小說請別的主編幫忙審核。”轉念一想王博便釋然了。
“對，是我。怎么了？”王博客氣的問道。
王克勤這時先客套的問了問王博之前有沒有出過什么書籍。
在得知王博沒有出過書后，王克勤說話的語調都高了幾分，就連稱呼也從之前的余老師變成了小余。
遠在京都的王博也察覺到了王克勤前恭后倨這一點，但看在他和涂樺是同一個出版社的份上依舊耐著性子回答著王克勤的問題。
“小余啊，你的作品我們看了，確實有可取之處。但是文筆呢還是比較稚嫩，還有很大的提升空間。”
“所以我們出版社決定，以5萬元的高價買斷你這本《許三觀賣血記》所有版權。”王克勤像個老師一般老氣橫秋說道。
涂樺聽了王克勤開出的條件滿臉的難以置信，還以為自己去把50萬聽成了5萬，于是便盯著王克勤，試圖從他的眼神中找到答案。
王博聽了怒極反笑，用著平淡無比的語氣的反問道：“5萬元的高價？買《許三觀賣血記》所有版權？”
“嗯，是的。畢竟小余你是個新人作家，目前行情就是這樣呢！”
王博也不和他多說，直接掛斷電話。再和他聊下去王博很難保證自己不爆粗口。
云海商務出版社的副主編王克勤還以為是信號不好斷了線，于是又打了過去。
“哎呀，小余啊，剛剛信號好像斷了。”
王博冷言說道：“不是信號不好，剛剛是我掛斷了電話。”
“區區5萬塊錢就想買我《許三觀賣血記》的全部版權？你們腦子是被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
說罷，王博又直接掛斷了電話。
王博掛斷的不單單是一通電話，更是涂樺對云海商務出版社的執念。
一旁的涂樺也忍不住了，仗義執言道：“這位余華老師雖然年輕，但是他的作品十分的出色，我敢說以他的水平絕對能排到一流作家之列。假以時日一定能成為文壇舉足輕重的人物。”
“5萬塊錢買斷人家的所有版權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咱們出版社要是不重視這位余華老師，不提前和人家搞好關系，指不定哪天余華老師就被別的出版社挖走了。”
社長杜小毛聽了涂樺的話，原本紅光滿面的臉色立馬變得陰沉下來了。
“涂主編，你什么意思，我們為出版社節壓縮成本，怎么到你這里就變成了不重視人才了？”
“區區一個新人作者，一點知名度都沒有，你能保證他的這本書一定會大賣？就連一流作家的書籍銷量也有滑盧鐵的時候，更何況是新人作家？”
“再說如果這本書真的像你說的那么優秀，那為了他書籍的出版和銷售，咱們前期那可是要花費大量的精力和經費去宣傳的。”
涂樺聽著杜小毛冠冕堂皇的言論，心中卻是一副不屑。
因為杜小毛的胡亂管理，現在云海商務出版社內部是一團的糟。
不僅優秀作家被別的出版社挖走，就連不少出色的編輯也紛紛跳槽。
涂樺和宋東陽兩人因為是出版社的元老，這出版社是他們靠他們一步一步奮斗打拼出來的。
如今元老宋東陽也生出了自立門戶之意，可見其對現如今的云海商務出版社是有多失望。
“涂主編，剛剛你也看到了，這個余華根本沒有和我們合作的意愿，所以他那本《許三觀賣血記》就不要再提了。我不相信沒了這余華，我們這出版社還會倒閉？”
涂樺心中卻是一陣鄙夷，心中暗道：“沒有了余華這樣頂尖的作家，這云海商務出版社說不定真的要倒閉！”
接著杜小毛又對涂樺冷冷的說道：“你最近忙的也累了，把你手上的活交給王副主任吧。我給你放個長假。”
今天涂樺帶著為出版社選賢舉能的心態向社長杜小毛推薦余華的《許三觀賣血記》，得來的卻是讓自己休長假。
涂樺哪里看不出來，這杜小毛明面上是讓自己休假，實際上是想涂樺自己主動辭職。
再也忍受不了的涂樺直接將脖子上的工牌甩在杜小毛的臉上，氣沖沖的喊道：“這出版社遲早要毀在你手上，與其坐等著出版社倒閉，老子還不如現在辭職。”
一時間，整個出版社的工作人員都聽到了涂樺炒了老板的消息。
宋東陽也沒想到，原本對辭職還有顧慮的涂樺今天竟然一改常態，一大早就和社長杜小毛提出了辭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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