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從撿到離家出走的沙優開始重生東京 > 第一百四十一章 決定牌
  對于早川的落敗,佐藤雖然感到惋惜,卻也不會覺得意外。

  如同短跑的預備時間,在讀牌者念至和歌下句余音與那1秒鐘的間隔內,通常是競技者精神高度集中的時刻。

  因此任何一點細微的變化都會引起情緒上的波動,再加上早川本身在比賽中就容易緊張,又被別人影響了心態,所以輸得并不冤枉。

  與之相對的,那同樣名為加藤的少女在這方面就做得很好。

  不僅沒有被比賽影響心情,而且也不會陷入到別人的節奏之中。

  再加上一點點運氣……

  想到剛才的場景,佐藤不禁苦笑著搖了搖頭。

  由于比賽中被讀到的歌牌都是隨機抽取的,所以就連讀牌者也不知道下一張牌會是什么。

  但事實上,自開局的第一張空牌之后,后面念到的連續五張牌都在惠這邊。

  不論是處于上段、中段還是下段的牌,每一次早川都會剛好落后對方半步,這也給其造成了巨大的心理壓力。

  是以即便后面出現了己陣的牌,思緒已亂的早川反應也不如平時那般了。

  最后更是被對方以溫柔的動作,把就在早川眼皮底下的牌給橫掃出去作為收尾。

  比賽結束后,同為歌牌部成員的近藤立刻上去安慰起早川。

  而看著另一名結束行禮的少女,佐藤忍不住出聲道:“加藤同學?”

  “怎么了嗎,佐藤學姐?”

  回望過來的惠有些疑惑。

  “我想問一下……”佐藤深吸了一口氣,“請問在剛才的比賽開始前,加藤……呃,加藤悠介同學對你說了什么,可以告訴我嗎?”

  “啊~~原來是這個啊。”

  惠有些恍然的輕輕頷首,想了想說道:“其實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耶。”

  她便解釋說:“只是加藤君告訴我,「要把不擅長的牌放在易于取得的位置,擅長的牌放在不易取得的位置」,這樣的話可以更快取到牌。”

  “原來如此,果然是「定位置」嗎……”佐藤喃喃自語。

  所謂「定位置」是一種雖然看起來細微,但在競技歌牌中卻有關鍵作用的技巧。

  指的是在平時練習時,將特定的歌牌擺放在特定的位置上,這樣一但在比賽中需要搶奪那張牌時,不需要去尋找牌的位置,只需要朝著那個方向揮出手就可以了。

  比如將一字決定牌放在右下段、大山札(六字決定牌)放在左下段,友札(開頭相同的牌)分開擺放等。

  按照自己喜歡的規律和順序擺放,可以大大節省記憶己陣的時間。

  這也是為什么明明早川有時候要比惠先想到對應牌,速度上卻還是慢了一籌的原因。

  簡單來說就是因為距離優勢而提高了容錯率。

  當然,這種情況只適用于對應牌處于己陣的時候。至于敵陣的歌牌擺放位置因為無法控制,就只能靠每次比賽開始前的15分鐘去強行記憶了。

  也因此,每一次的競技歌牌都十分消耗腦力。

  就在她想著這些的時候,對方的同伴也從后面走了上來。

  “辛苦了,加藤同學。”

  加藤悠介語氣溫和。

  “真厲害,從外表完全看不出耶。”

  安藝倫也不知死活。

  “謝謝你~加藤君。”

  “呃,被安藝同學這么說總覺得十分失禮……對我而言。”

  惠以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對兩人回應道。

  而他們的對話也將佐藤的意識給拉了回來。

  “加藤君以前玩過歌牌嗎?”

  佐藤抬頭詢問。

  “以前……?”加藤悠介微微皺眉思索,隨即搖了搖頭說:“自學校教過《小倉百人一首》之后就沒有了。”

  “……喂!那已經是小學時候的事情了吧?”安藝倫也吐槽道。

  悠介沒有接茬,而是將視線投向佐藤。

  “佐藤學姐,接下來該我們了吧。”

  聽到他的話,佐藤則是再次確認道。

  “雖然由我來說可能會有點奇怪,不過加藤同學已經贏過一場了。按照約定,如果加藤君輸了的話這個結果可就作廢了喔……即便這樣也沒問題嗎?”

  “嗯,沒問題喔。”

  在加藤悠介開口之前,旁邊的惠就已經作出了回答。

  接著才是悠介的回答:“所以不會輸的。”

  平靜的話語中卻滿含自信。

  佐藤的目光在悠介與惠的臉上分別看了看,隨即緩緩吐出一口氣。

  “我明白了,既然這樣的話還請指教。”

  ……

  所謂歌牌中的「決定字」是指,只要能聽到句子的前幾個字,不須聽完整首和歌就能斷定出下句的技巧。

  聽到一個音就能決定的牌稱為“一字決定牌”,聽到兩個音的牌為“二字決定牌”。以此類推,一直到最長的“六字決定牌”。

  即使沒有記住整首和歌,只要記住了決定字,一樣可以玩好競技歌留多。

  如果用中國古詩詞中的“飛花令”玩法做比喻,假設讀牌者所念的詩句是以下幾張牌:

  讀札:明月幾時有——取札:把酒問青天

  讀札:明月幾回滿——取札:待君君未歸

  讀札:明月何皎皎——取札:照我羅床幃

  除了這幾張牌外,就沒有以“明月”開頭的詩句了。

  也就是說,當讀牌者只念出“明月”兩個字時,競技者并不知道具體的對應牌是那一張;

  念到“明月幾”三個字時,也不知道該取的牌是“把酒問青天”還是“待君君未歸”;

  只有念到“明月幾時”時,才能確定要搶的牌是“把酒問青天”這張,所以“明月幾時”就是“明月幾時有”這張牌的決定字。

  隨著比賽的進行,決定字也在不斷的進行變化。

  比如當“明月幾回滿”被讀過后,“明月幾時有”的決定字就會縮短為“明月幾”三個字;若是“明月何皎皎”也被讀過時,決定字就會進一步縮短為“明月”兩個字。

  正因為有著這種大量需要記憶、忘卻、重新記憶的過程,所以才說競技和歌其實是一種相當耗費腦力的游戲。

  回到比賽之中。

  略過前期的準備。

  隨著序歌話音落下的一秒鐘之后,第一張牌便被擔任讀牌者的近藤抽了出來。

  “驟……”

  只不過才念出第一個字。

  隨著“啪——”的一聲響,一只纖細的手就已經按在了那張對應牌上面。

  而后才是完整的上句。

  “驟雨頻頻降,枝頭露未干。”

  將印有「騰騰秋夕霧,暮色滿山川。」卡牌從敵陣中取下。

  佐藤一邊對著讀牌者舉手示意“請等一下”,一邊按照規則從己陣內挑出一張牌送給了對面。

  加藤悠介則是接了過來。

  而看著她臉上那副胸有成竹的笑容,少年微微挑起了單邊眉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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