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從各方匯總而來的訓練進度報告后,涅斯塔將之收入袋中,然后放進了檔桉柜里。
大致來說,他對于戰士訓練方面的事情還算是挺滿意的,不止有巨牙那邊仿佛標兵似的出色成績,還有兩名巫醫即將誕生的意外之喜。
只要在這第一批試行者中,除去那兩個意外拐至巫醫道路的雌性外、有任何一個得到了成功,那后續的植入體推廣工作就可以開始進行。
但說到那兩位沿途拐彎至巫醫道路的雌性,在歡喜于巫醫數量將會再次增加的同時,涅斯塔也有著些其它的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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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渡過了施政方式的初期摸索后,涅斯塔漸漸開始覺得,巫醫群體不應當距離事權太近、不應當和任何涉及直接管理的職務靠邊。
于四進階者小組握緊軍權的前提下,再善用保民院的監督權、與律法院的程序權,就可以讓執政府在不至于失控的同時,使之站在前臺掌握具體事權、并成為民眾們發泄不滿的靶子。
在這樣的體制下,巫醫所組成的符文議會雖說實質上與民間隔了一層,但因為決策權在手,所以可以理所當然的收攏因良政而產生的民間善意。
與此同時,卻又因為具體事權并不在己身,便可以將因不良政策而造成的民間惡意,通過歸咎于執行層面的懈怠等等原因,去引導向執政府方面。
而一旦事有不協,比如某項長期有利的政策、在短期內激起了民間的怨憤,那就可以讓諸部長、或者別的什么事務官引咎辭職一波,在平息一部分怨氣后、換一批官僚繼續做事兒.....
如此,巫醫們或許就可以通過符文議會,在不引起廣泛逆反情緒的情況下,保持住起碼幾個世代、甚至更久遠期間內的穩定決策效力。
而之所以有這樣的考慮,倒不是說涅斯塔自己、或者說其它巫醫們,害怕去承擔責任、害怕失去權力;
他只是覺得,這樣的模式應該更有利于政權之穩定與平衡.....
涅斯塔自身也是巫醫,明白但凡有一個好的規則制度去進行指引,那這個群體所擁有的強大腦力與相對冷靜的性格,就可以在很多方面帶來良性的、正面的作用。
因此,他既不打算、也不覺得有那個必要去革自己的命。
但是,這都有一個前提,便是巫醫們能夠安心于現在這個權力分野模式......
無論是個體戰力、還是科研能力、亦或者在生產端所能起到的突出作用,都代表著巫醫們在某種程度上的全能性。
這種全能性,在其帶來的那一系列正面預期之外,同時也決定了每個巫醫幾乎都有著拉起一批人手,去建立‘國中國’的先天條件。
現在這兩階巫醫或許還不夠格,但想想看將來.....
在一名幾乎可以提供所有高端技術、且自身強無敵的高階巫醫手中,但凡有一棵代表人口的母樹、有一只只充當炮灰的魔獸、還有著從低端到高端的全產業鏈生產線,那會是什么樣的一種場景?….或許,是如烈火烹油般張揚,卻又充滿了無序的對外開拓?
或許,是地圖閉合后,甚至閉合前就開始的無休止內部爭端?
嘛....有這樣的擔心,其實還是前世的鍋;
在前世,他看了不少以施法者為主流勢力的書,其中施法者大致可以分為巫師與法師兩種類型。
前者,或許是知識與開拓的代名詞;
但其主世界內,卻經常被描寫成流派爭端不斷、內戰或外戰所造成的瘡痍遍布全境、甚至主世界都處于一種半殘狀態的情景;
后者,也是愚民與不思進取的代名詞;
他們自身掌握著遠超社會整體的高等生產力,并因此過著魔幻感十足的生活,但統治半徑內卻充滿了中世紀的愚民與貴族騎士老爺,形成了一套等級森嚴的、看不到底層翻身希望的地獄圖景。
這兩種施法者勢力所表現出的制度與處世原則,嚴格而言雖都只是前世家之言,但每一個都讓涅斯塔在此世為之警醒與忌憚。
其中,法師流在巨魔社會、以及將來可能到來的精靈社會中,由于民眾本身的超凡屬性而不太有可能成為現實;
但巫師流中的那種情形,假如沒有一個先覺者的引導、沒有整個巫醫群體自發的去避免,則很有可能成為共和國未來發展的其中一種造影。
所以,為了避免將來的尾大不掉,為了不至于讓國家淪落至會被高階巫醫按流派、按等級分割勢力的地步。
涅斯塔認為有必要從現在開始,就定下深入族群中所有個體腦海的政治傳統、以及相應的制度規范。
也因此,從部落后期開始、在他有意識的引導下,此世便沒有了進行具體管理事務的巫醫;
所有施法者都進入了符文議會當中,成為了共和國整體道路的規劃者與科研工作者。
如今,除了北方要塞祭壇那處正在執行科研任務的輪換者之外,其余各個地方的巫醫全都被召回,大家安安心心的在本部做‘人上人’就好.....
可話又說回來,卓爾伲與崔雯麗這兩位卻都不是什么熱心于研究的性子,即便她們成為了巫醫,應當也改變不了這一點。
所以,對她們該如何進行安排?是違逆其本身意愿照常收入議會中,還是說就保持現有的樣子、讓她們該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前者,或許會惡了她們的積極性,且給不喜歡者強行安排某項工作,其成果或許只會是種得不償失;
后者,則有可能會讓現有的權力分野模式出現例外、然后漸漸走向失效。
左右為難之下,在于其余幾位進階者進行了一番商討后,涅斯塔做出了一種相對折中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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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約一日后的某個時刻,卓爾伲與崔雯麗兩位巨魔來到了涅斯塔的辦公室當中。
“議會長閣下,您召見我們是?”….兩位閨中好友聯袂前來,并在彎腰行禮后由卓爾伲不太確定的問道。
“來,先坐下再說。”
涅斯塔呵呵笑著,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說道;
但待她們坐下后,他卻并沒有直入主題,反倒是先針對崔雯麗此前的旅行見聞,稍稍閑聊了一會兒。
倒不是他有意在拖延時間、或降低對方戒心什么的,而是真的挺想知道崔雯麗視角下世界的模樣。
于情報壓制部隊整訓完畢、直至幾年前因為植入手術的原因再次被召回為止,崔雯麗在黑森林的各個區域、以及北方高原的東西兩端,都留下了自己的足跡。
期間,她甚至都有過徹底離開共和國勢力范圍、親身前方北地進行直接考察的打算,但終究因為某些顧忌而未能成行。
不過,雖說距離她回來已經過去了近四年不止,但涅斯塔卻從沒能抽出來時間來、和這位非現役大校好好聊聊這方面的事情;
因而,涅斯塔打算趁著今天這個機會,順帶著問問看她那一路的見聞與感受。
崔雯麗恭敬的再次躬身,卻只是大致的談了談自己的客觀見聞,說了一些這里有什么、那里有什么之類的話題。
但涅斯塔對此并不感到滿意,他知道這是一個有想法的巨魔,所以想聽到的也絕非這些淺嘗輒止的‘新鮮事兒’。
因此,在他的堅持下,崔雯麗不得不開始說些更主觀的東西.....
而在她身邊,一直在執政府工作的卓爾伲,雖然同樣也執掌著情報類系統,自身卻是在這些年里都沒有多少機會,能夠走出去親眼看看;
所以,此時她也是滿目好奇與向往的在聽著,并沒有因之而感到無聊。
“大體還挺不錯,就是小型據點內的氛圍有些頹喪,不過后來也被裁撤掉了....”
“此外,產業規模和市場規模的比例有些失衡,大多工廠在持續生產著遠遠多出實際供應需求的物資,我以為這并不太妥當....”
“嗯,這一點議會也在權衡,具體的調研項目已經規劃完畢、且即將交給執政府去執行,之后可能會有一次大型的調控。”
涅斯塔同樣在積極的回應著,以讓這位女士膽子再大些,
“一方面是為了調整市場本身,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增加民眾的修行與學習時間。”
“還有....議會長閣下,角蹄種的現狀似乎有些艱難。”
“嗯?指的是哪方面?”
“之前銀行方面的壓榨太過,讓社會秩序混亂了一段時間;”
“然后,他們內部也因為經濟原因,而有了彼此間的對抗情緒,諸盟中敵意濃郁、甚至是互相仇視....”
崔雯麗微皺著眉頭,對涅斯塔如此言道,
“在此兩者的相互影響下,北方高原已經處于失控的邊緣,諸盟之間隨時都有著發生戰爭的風險,而共和國新近分配的礦脈開采任務,就很有可能成為戰爭的牽引。”….“議會長閣下,我以為......這并不符合共和國的利益。”
“嗯,所以你有考慮過我們應當如何應對么?”
“閣下.....我是一名軍官,不當于此類事務上置喙。”
崔雯麗在卓爾伲茫然的神情中,表現出了相當的謹慎,并不愿意擅自在此事上發表看法。
“你并不在現役行列,所以這并不違背傳統與法度;”
涅斯塔看著她的雙眼,似乎是想要傳遞一些或許并不適合說出口的理念,
“崔雯麗...我們的目的從不在于讓你閉嘴,相信我、你是可以說的。”
聞言,她沉默片刻,才用充滿了不確定的口吻、像是在確認什么般回應道,
“大致想過一些,但可能并不太完善.....”
“沒事兒,所有措施都不是自一開始就能完善的,盡管說說看。”
“好的....首先,讓銀行撤出那些過于激進的業務,雖然它們能帶來的利益可能很豐厚,但卻也會將仇恨引導至共和國本身,您認為呢?”
崔雯麗只說完了一個‘首先’后,便抬頭確認起了議會長的態度。
“嗯,你說的不錯,其實就連這個‘利益’本身都是虛妄的,銀行既然完成了前期部署的試驗,那的確是該停止一些過分的行為了。”
“我們雖不怕仇恨,但多少也是個麻煩么。”
認同了她的觀點后,涅斯塔沉吟著夸獎道,
“不愧是能完成整編的精英,除了軍隊事務外、其余方面也很敏感嘛,我都想讓你投身議會去搞整體規劃了,嗯,或許科研上都可能有所建樹。”
“這....閣下..閣下您過獎了...”
涅斯塔此時抬眸再次看了看她,然后呵呵一笑點頭道,
“不,你很不錯,繼續說、再多談談你的看法。”
“明..明白,我們應當主動在戰爭開始前就介入其中,幫他們調和矛盾....或者說,幫他們把矛盾隱藏起來。”
“為什么啊?讓他們打起來才好呢,角蹄種的數量上漲太快了,這才多少年就已經突破十萬了...”卓爾伲疑惑的問道。
“嗯,執政府的意見我也看到了,就像卓爾伲說的那樣,大部分部長都認為應該放任戰爭的出現,以此消耗他們的種群數量,你這邊又是怎么考慮的?”
“閣下,就像您剛才所說的那樣,我們的民眾需要更多額外的時間去學習與修行;”
“所以我認為,與其讓角蹄種的勞力在內戰中被憑白消耗,還不如轉移一部分產業、讓他們為共和國生產糧食等必要物資;”
“而且,他們畢竟同文同種....我們如果不在戰前介入的話,那勝利者能理所當然的完成吞并;”
“即便吞并計劃被共和國以宗主權否定,但僅只是這一來一去的過程...也會讓我們同時失去勝利者、與戰敗者的信任。”
“所以,在徹底分化他們的語言、生造他們的文化之前,不應當允許有大的戰爭發生;但可以用小規模的沖突,去不斷積累他們之間的怨恨與隔閡;”….“而一旦有大戰發生的跡象,我們就因立刻主動去介入,用‘善意’等借口去制止他們的爆發。”
“再次,我們的國內市場實在太小,在保證武力方面絕對優勢的前提下,角蹄種的數量越多、應當是更有利于我們自身發展的。”
“最后,出于同樣的理由,我甚至認為應該提早與北方諸族進行接觸,一邊消耗多出的產能、一邊換取我們自己所需的資源與知識。”
“唔....你原來是這樣想的啊,我明白了、的確也是一種處理方式。”
‘閑聊’至此結束,涅斯塔將談話引入正題,他微微坐正了些姿勢,目視著對面的兩位說道,
“兩位閣下....”
對于他的這種稱呼,卓爾伲倒是沒有什么反應,但崔雯麗卻顯然是不太敢生受的.....
只見她在卓爾伲不解的視線中,立馬欠身回應道,
“不敢當議會長閣下的敬稱,請您直呼我們的名字吧。”
這反應讓涅斯塔略略一頓,緊接著便微不可查的搖搖頭,但還是帶過了稱呼問題直接問道,
“報告我看過了,說是歪打正著、凝聚冥想空間有望?”
“嗯嗯!就是這樣,哈哈羨慕死好多同僚了!”
“是的...此前的瓶頸有些松動。”
“你們倆也真是的,明明本身就有著不錯的天賦....算了,想過成為巫醫后的事情么?對于投身科研怎么看?”
“啊這!議會長閣下....您不會準備讓我進實驗室吧?”
卓爾伲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涅斯塔,然后尷尬的撓著頭應道,
“可我不是那塊兒料啊,根本靜不下心來去做什么研究的。”
‘果然如此...’涅斯塔并沒有感到意外,轉而又將視線挪向崔雯麗,想再次確認她的想法。
而崔雯麗此時則正低著頭,整個面部都朝向了下方,讓在場其余二者看不清楚她的表情。
但是,涅斯塔與卓爾伲的耳力又是何等敏銳,當即就捕捉到了她那并不太正常的心跳聲。
于是,卓爾伲握住同伴的手,有些擔心的問道,
“隊長、你怎么了啊?”
崔雯麗手掌相合微微用力,安撫下同伴后抬頭強笑道,
“我..我愿意進入實驗室,巫醫理當在科研方面對共和國做出貢獻!”
“哈哈!隊長你又會做什么研究呢...哈哈哈!笑死我了!議會長您可別聽她胡說,隊長根本坐不住的,她很早以前開始就只向往外面的世界了。”
“不,那時只是我還不成熟而已,現在不這樣想了!”崔雯麗爭辯道。
“你在說什么啊?之前不還說離開軍隊太可惜、想出去散散心么?這進了研究室以后,你可就只能去當監軍了,別想不開啊!”
“你...別胡說!”
涅斯塔坐在對桌,就靜靜看著這不知道是姐妹、還是情侶、亦或者僅僅只是舊戰友的兩者,在自己面前上演的這場鬧劇。….崔雯麗性格穩重、心思細膩,工作能力很強,但她心思太雜、容易想太多,說話做事的風格按照巨魔的標準來說,算是有些謹小慎微的。
卓爾伲則個性活潑、做事爽利,雖然工作能力也很強,可為巨魔太直太剛、也不太能顧忌到別家的感受;
就像現在這樣,她根本體會不到崔雯麗心中的顧忌,大喇喇的有什么就說什么。
但像卓爾伲這種,其實是大部分巨魔的標準心態,區別也只在于暴躁與殘忍程度而已。
反倒是崔雯麗這樣的,在如今這個以巨魔為主體的社會中算是甚為少見;
至于將來么.....倒還不好做出判斷,至少光看芙蕾雅是瞧不出什么的。
話再說回崔雯麗這邊,她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這種態度,實際上涅斯塔是明白其成因的....
但是,他此時也僅僅只是道了一句‘暫時保密巫醫事宜,其余諸事暫且等待安排’;
然后在安撫了下不安的崔雯麗、與炸毛的卓爾伲后,便將她們打發出了辦公室,并沒有說出此前預備好的那個方案。
兩位雌性巨魔離開后是個什么心態還不可知,但涅斯塔自己在此時卻是陷入了思索當中.....
事實證明,曾以為會很簡單的‘推心置腹’,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且似乎也并非政治上的良藥;
有些話不能明說,很多事務的交流,也只能發生在四位進階者內部當中,一旦外流就很可能產生些不可控的后果。
正此時、正當這種種紛雜的念頭,在他那有些過分活躍的大腦中跳躍之時,‘踏踏踏’的一陣脆響從外面傳來;
那是由遠及近的、鞋跟敲擊地面之聲;
而沒多久后,一位來訪者便徑直推門而入,帶著一股只有他自己能感受到的精神愉悅,靠近了過來。
并不用抬頭去看,涅斯塔就知道來者是誰;
一方面,是靈敏的知覺在起效;
而另一方面,被自己允許這樣直接進入辦公室者,也就僅此一位而已.....
冰涼的胳膊于片刻后摟住了他的脖頸,一對帶著微弱、卻連續不斷之靜電感的唇,靜悄悄的印上了他的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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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想什么呢?”
艾薩拉沒有像以往那般直接坐進伴侶懷里,哪怕現在就是他們所約好的特殊時間。
“唉...那兩位即將成為巫醫的女士來過了。”
“看樣子談的并不愉快?”
“嗯....崔雯麗的想法太雜,而且讓她們隱藏巫醫身份從而保持現在的狀態,終究也只是權宜之計而已....見她那態度后我根本就沒去提,只是先讓她們回去了。”
“你呀,總想著要把每個個體都當做零件去使用,但智慧生命又不是機器,怎么可能事事都如咱們的愿呢?”
“所以....你其實是反對的?”
艾薩拉從背后繞至他面前,面對面的跨坐在涅斯塔腿上,然后向前擠了擠、于再次摟住丈夫的脖頸后,才呵呵笑著答道,
“如果您真打算做什么,那我必然會站在這邊,但與此同時、提醒與勸戒也是我的責任不是么?”
“好吧,這個理由還算過得去,所以你準備怎么說服我?”
艾薩拉聞言微微后仰、看了看丈夫說話時的神態,在確認了他這話里并沒有某方面的暗示后,才再次恢復貼面擁抱的姿勢做出了回答....
“第一,尖牙、粗牙兩位閣下雖然很信任你,也愿意以你的意見為主導去行事,但這是建立在‘永遠成功’之基礎上的;”
“第二,崔雯麗與卓爾伲的態度,放在如今或許只是個意外,但將來很有可能成為常態,因為并不是所有巫醫都喜歡科研,也并不是所有巫醫都愿意過著如今這樣的生活;”
“第三,我必須問您一個問題....”
“啊?你問....”
“親愛的....您這是打算,從此以后都只靠政治威望去維持自己的決策地位么?還是說,您已經徹底厭倦了對共和國的指導,已經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走在最前面的那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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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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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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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