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小龍輕蔑道:“那你動手啊!”
“上,給老子上,打死算我的。”
馬小河抬手一揮,蹦起來命令道。
“沒眼力界的狗東西。”
“去死吧!”
兩個混混提著木棒罵罵咧咧地走了過來。
他們把木棒高高揚起,對著馬小龍的腦袋便打。
這一刻,麗娜都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忍心看到馬小龍頭破血流的慘樣。
馬小河卻把眼睛瞪得老大。
他很期待鮮血濺射的畫面,這讓他特別興奮。
嘭嘭。
兩道悶響傳進馬小河的耳中。
馬小河眨了眨眼睛。
下一瞬間,臉上的興奮之色,就被震驚取而代之。
因為他的兩個狗腿子,突然倒飛了出去。
像斷線的風箏一般,摔在了五米之外的臭水溝邊。
掙扎幾下后,就沒有動靜了,也不知道是暈了,還是死了。
他們手里的木棒,一根從中間斷裂,另一根出現在馬小龍手中。
馬小龍一邊用木棒敲打著手掌心,一邊慢騰騰地走到馬小河面前。
他淡淡地問道:“你要弄死我?”
馬小河露出比哭還要難看的笑容,點頭哈腰地敬煙:“小龍叔,我才回來兩天,正準備請你吃飯呢,他們都說你是傻子,我發現你是英雄啊!小龍叔,抽煙。”
馬小龍把煙捏碎,啪的一聲,抽在馬小河臉上:“動手啊!”
馬小河對著馬小龍深深作揖:“小龍叔,我對不住你啊!你就原諒我吧!”
馬小龍淡淡地問道:“知道你爹為什么被查嗎?”
馬小河嘆息一聲:“貪污太多了,我都勸他少貪點,可是,他根本不聽勸。”
馬小龍問道:“你有沒有想過,上面怎么會知道他貪污呢?”
馬小河道:“肯定是我爹得罪了什么人,被人家舉報了唄,我這次回來,一來幫助馬蛭競選村長,二來也是為了查查,是誰舉報了我爹,我非弄死他不可。”
馬小龍道:“別查了,我可以告訴你。”
“是誰?”馬小河激動地問道,“小龍叔,不瞞你說,這兩天我也問了不少村民,他們都不敢說;小龍叔,你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出賣你的。”
馬小龍淡淡道:“是我。”
馬小河一愣:“誰?”
馬小龍道:“是我舉報了你爹馬大海,這下,你聽不懂嗎?”
馬小河哆嗦道:“小龍叔,請不要開玩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
馬小龍用木棒敲了敲馬小河的腦袋:“我沒有開玩笑。”
馬小河一邊躲閃木棒,一邊豎起大拇指:“小龍叔,你舉報得好,我爸貪污那么多,早就應該被抓了,你這是為民除害,大大的好;你才應該成為村長,我支持你,從今天開始,我幫你拉票,誰要是不選你,那就不是人。”
聽了這話,馬小龍就把木棒扔掉了。
本想給馬小河一個教訓,結果,卻下不去手了。
也不是他想當村長,最主要的是,這話聽著舒服。
不過,馬小龍仍然又抽了馬小河一巴掌:“記住了,是我舉報了你爹馬大海,想報仇的話,可以隨時來找我,有手段盡管使出來,我全都接著。”
馬小河捂著紅腫的臉,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口齒不清道:“小龍叔,別打了,我爹罪有應得,我是絕對不會給他報仇的,請你相信我。”
嘭。
馬小龍一腳把馬小河踹倒在地,然后看向目瞪口呆的利娜:“走了。”
利娜這才回過神來。
跟著馬小龍走出一段距離后,她才輕聲道:“你把他們打成那樣,他們要是報警的話,你就完蛋了,你這是故意傷人,是要受到法律懲罰的。”
馬小龍道:“我要是不還手,他們的木棒就會落在我的頭上。”
利娜又愣了一下:“這么說,你是自衛?可是,就算是自衛,你也不能把他們打成那樣啊!你這是自衛過當,過失致人死亡,同樣會受到法律懲罰。”
馬小龍問道:“誰死了?”
利娜扭頭看了一眼:“那兩個被你打飛出去的人,現在還沒有起來呢。”
馬小龍道:“我是醫生,下手有分寸,他們死不了。”
利娜道:“可是,你下手太重了,就算死不了,也受傷太重了。”
馬小龍又問道:“你是干什么的?”
利娜道:“我是學法律的。”
馬小龍氣憤道:“你不是找我給你外婆治病嗎?這病還治不治了?”
利娜這才想起自己來此的目的,急忙道:“治,當然治了,你兇什么嘛!”
村衛生室門前路邊,房車的輪子都被藤蔓纏住了。
朱守歲沒想到會等這么久。
老伴天天鬧騰著回家,馬小龍要是再不出現,他們就要放棄了。
“不治了,帶我回家吧!”
輪椅上的老太,就像復讀機一樣,在反復說著這句話。
朱守歲看了看藍天白云,嘆息道:“等利娜回來,就走。”
老太迫不及待道:“先把我放到車上。”
朱守歲可抱不動:“等利娜回來,再抬你上去。”
“你就先背我上去吧!”老太是一分鐘也不想多待了。
朱守歲只好拼盡全力,把老伴背進了房車車廂里。
剛剛把老伴放下,他就看到了那道期盼已久的身影。
頓時激動道:“馬神醫,你可總算來了。”
馬小龍走進房車車廂:“老朱,你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我有事的時候來。”
朱守歲笑道:“我也想事先給你打個電話,就是打不通啊!為了把老伴帶過來,我還專門買了一輛房車,等你治好我老伴,我就把這輛房車送給你。”
朱守歲的老伴昂起頭看了馬小龍一眼:“這么年輕?能懂什么醫術?”
朱守歲急忙道:“你別說話,馬神醫一來,你的病就有治了。”
“那還等什么?趕快治吧!不管治好治不好,今天都要回家。”
老太有點不耐煩,對站起來并不報任何希望。
馬小龍坐到小床邊:“先把把脈吧!”
老太把布滿老年斑的枯瘦的手伸到馬小龍面前,一副生無可憐的模樣。
本來,她就已經計劃好了,回家后就安樂死,她要解脫。
馬小龍拿起老太的手腕,按住脈搏,仔細感應起來。
一分鐘后,馬小龍松開手,淡淡道:“想要站起來也不難。”
朱守歲猛地一喜,緊緊握住了老太的手。
老太吃力地看向馬小龍,渾濁的目光有些明亮。
站在最外圍的利娜催促道:“別賣關子,趕緊說。”
馬小龍淡淡道:“我給你們開個藥方,回家吃上兩個療程,就能走了。”
朱守歲震驚道:“就這么簡單?”
馬小龍道:“不然呢?”
朱守歲小心翼翼道:“不針灸一下嗎?”
“這點小病,用什么針灸?”馬小龍高深莫測道。
其實,他是不想讓這位七十多歲的老太像少女一樣喜歡上自己。
他消受不起。
什么?
小病?
朱守歲跟老太對望一眼,都有些不可思議。
利娜不服道:“我外婆都癱瘓了,這要是小病,那什么才算是大病?”
馬小龍懶得解釋,他扭頭看向朱守歲:“紙筆伺候。”
朱守歲急忙從小抽屜里取出紙和筆,用雙手遞給馬小龍。
馬小龍接在手里,看向利娜:“你,過來一下。”
利娜緩緩挪步到馬小龍面前:“干嘛?”
“轉過身去。”馬小龍吩咐道。
“你究竟想要干嘛?”利娜極不配合。
“轉過身去。”朱守歲說道。
利娜這才乖乖聽話。
面朝著車門外,背朝著馬小龍。
“別動。”
馬小龍直接把紙按在利娜背上,唰唰唰,極為快速地寫了起來。
“你竟然把我當成桌子?”
利娜有些生氣,正要走開,卻被朱守歲一把按住:“別動。”
利娜只好定在原地,繼續發揮自己的價值。
馬小龍一連寫了三十種藥材,這才停下來。
然后,把藥方遞給朱守歲。
朱守歲接在手里仔細看了看,突然手舞足蹈起來。
“妙啊!”
“實在是妙。”
“妙極了。”
然后,他對馬小龍贊不絕口:“馬神醫,你的醫術實在是高啊!這些藥材搭配在一起,對我老伴的病情有奇效,我以前也聽說過這個方子,無奈不知道要用哪些藥材搭配,沒想到你竟然一清二楚,你的醫術不輸京城那位,請受老朽一拜。”
馬小龍坦然受之。
利娜卻有些愕然:“外公,他才幾歲,你怎么能拜他?”
朱守歲捋著胡須笑道:“聞道有先后,術業有專攻,醫生不分年齡大小,本領不論資格輕重,只要能治好別人治不好的疾病,那就是神醫。”
然后,他看向馬小龍,激動道:“馬神醫,這輛房車,從現在開始,就是你的,除此之外,我再給你一百萬診費,你看可以不?”
馬小龍淡淡道:“能不能吃好,還有待觀察,診費的事情,等痊愈后再說吧!”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治不好,那就別再談診費的事情。
朱守歲又是深深一拜:“馬神醫,你懸壺濟世,醫德高潔,令人佩服。”
馬小龍道:“我還有事,先走了。”
朱守歲把馬小龍送到車下:“等老伴痊愈后,我再登門道謝。”
目送馬小龍消失不見,朱守歲又拿起藥方愛不釋手地看起來。
利娜走出來,滿臉不解:“外公,他過來就把把脈,開了個藥方,十分鐘都沒有用到,你就給他一百萬,還要把房車送給他,你不會是發燒了吧!”
朱守歲笑道:“你不懂。”
利娜道:“回到縣里,我帶你去醫院做個全身檢查,看看是不是中邪了。”
朱守歲嚴肅道:“那你知道這個藥方值多少錢嗎?”
“這還值錢?”利娜表示難以理解。
朱守歲道:“光這個方子,就至少價值兩百萬,要是按照這個方子,研究出來治療癱瘓的特效藥,那就是兩個億,二十億,甚至二百億,或者更多。”
利娜倒抽一口涼氣。
老太的聲音從車廂里傳出:“我還沒吃呢,有沒有效果,還有待觀察。”
利娜一撇嘴:“就是。”
朱守歲道:“馬上回家,熬制藥材,咱們藥店里有二十八味藥材,還有兩味稀缺藥材,需要到省城購買,這兩味藥材,配齊都要一百多萬了。”
老太道:“這么貴?”
朱守歲道:“就是花一個億,我也要讓你站起來。”
對于有錢人來說,這點錢根本不算什么。
這也是馬小龍給朱守歲寫藥方的原因之一。
把老太固定好,由朱守歲守在床邊,利娜立刻開著房車返回縣城。
在這個窮鄉僻壤住了幾天,利娜也受夠了。
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飛回縣里瀟灑。
所以,利娜開得很快。
可是,前面有一輛車,慢得跟蝸牛似的,路很窄,她想超車都超不過去。
利娜氣的瘋狂按喇叭。
前面的車仍然不急不躁,緩慢行駛,就像年邁的老人一樣。
“喂,會不會開車呀?你的駕駛證是花錢買的吧!”
利娜把腦袋伸出車窗外,大聲喊道。
結果,前面的車直接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馬小龍走了下來:“賺慢,你就開到前面去。”
利娜停下車,也跳了下去:“你也不看看,路這么窄,我怎么開得過去?”
馬小龍道:“那你急什么,慢慢開不行嗎?”
利娜道:“那你為什么不能開快點?”
馬小龍道:“限速每小時四十公里。”
利娜指著道路盡頭:“一輛車都沒有,開快點又不會死。”
馬小龍道:“遵守交通規則不好嗎?”
利娜深吸一口氣,強行壓制住怒火:“好,那你慢慢開,在路上浪費生命吧!”
“浪費點生命,總比丟了性命強。”
馬小龍回到車里,繼續緩慢行駛。
利娜咬牙切齒地跟在后面。
半個小時后,終于行駛到寬敞一些的公路上。
利娜一腳油門踩到底,房車就像一頭發怒的野驢,嘶鳴著向前沖去。
馬小龍搖了搖頭:“這娘們,竟然是個路怒癥。”
限速六十公里的路上,馬小龍就開到六十公里,一點也不超速。
不像利娜,直接飆到一百二十公里。
沒多久,前面堵車了,馬小龍也只好停了下來。
然后,跟著別人一起下車查看情況。
遠遠的,他就看到朱守歲的那輛房車跟一輛渣土車撞在一起。
渣土車側翻在路邊,土石到處都是。
房車側翻在公路中央,有個輪子還在旋轉著。
地上有一灘刺目的血跡,許多人圍了過去,正在想辦法救人。
就在眾人的頭頂上方,懸著一塊醒目的牌子。
“事故多發路段,請謹慎駕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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