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打開程鋒拿過來的人工心臟，深吸一口氣。
“有把握嗎？”黃醫生問。
宋蘊蘊說，“沒有。”
黃醫生，“……”
“那你還敢？”
宋蘊蘊冷靜說，“不是沒別的選擇了嗎？”
黃醫生霎時無言，是啊，沒有選擇，不做手術就是一個死。
做手術，闖一闖還有一線生機！
“你放手做，剩下的交給我我。”黃醫生說。
宋蘊蘊點頭。
這個時候手術準備好。
宋蘊蘊拿起手術刀。
她開過的胸腔，很多，但是，沒有一次是這樣的心情。
她不是怕承擔責任。
是怕，院長一直搞研究，卻沒辦的救自己的命。
這才是最悲哀的！
宋蘊蘊也是做第一例人工心臟植入，要說一點都不緊張，那是假的。
但是職業賦予她的嚴謹和冷靜，以及素養，讓她并不慌。
她在心里告訴自己，平常心。
她開口，“上體外循環。”
有黃醫生協助，大家配合的很好。
呲呲……
劃開一層一層皮的聲音，刺進耳膜。
要是平常人聽了，一定會頭皮發麻。
但是手術里的人，卻都習以平常。
大概每天，他們都要聽很多次這種聲音。
在研究這個東西的時候，已經模擬過很多次，也在捐獻的尸體上，做過實驗。
在羊身上，那是做活體實驗。
慢慢的她得心應手。
“吸血。”
胸腔內的血太多，她看不清楚血管。
她抬頭看了一眼血壓，確定是正常內，繼續手術。
……
整個手術延續了將近快四個小時。
心臟成功植入。
手術算是成功的。
因為在植入心臟之后，病人的病情得到緩解。
但是能不能挺過去，還得看接下來的48小時，病人能不能醒來。
“送ICU。”黃醫生說。
看著老院子被推走，宋蘊蘊只是靜靜的望著。
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黃醫生說，“辛苦了。”
宋蘊蘊扯了扯唇，“大家都辛苦。”
要不是黃醫生，這場手術不會這么順利，“謝謝你。”
“不用客氣。”
宋蘊蘊還不能送下這口氣，她走出手術室。
衣服脫掉，站在消毒區，洗手。
她都沒休息，就直接走出手術室。
程鋒快步迎上來，“院長。”
他神色緊張且凝重，“手術做了？”
宋蘊蘊點了點頭，“嗯。”
“是你做的？”
這時程鋒的身后，傳來一道冷冽的質問聲！
宋蘊蘊聞聲看過去，是一張陌生的臉！
這人是誰？！
很快她就想明白。
因為這個人的長相，和老院長相似。
宋蘊蘊在心里猜測，這大概是老院長兒子。
程鋒給宋蘊蘊使眼色，讓她走。
因為老院長的兒子情緒激動。
怕他對宋蘊蘊說出什么難聽的話。
畢竟，宋蘊蘊是不老院長的親屬，她是沒資格自作主張做這個手術的。
要是成功，這固然好，老院長的家人也不能說什么，反過來還得感謝宋蘊蘊的救命之恩。
但是，萬一死了……
老院長的家人，是有理由追究她的責任的。
宋蘊蘊并未躲藏。
事情已經發生，而且她也做了。
躲和藏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院長的兒子走過來。
目光兇兇的，“你是我爸的什么人？你有資格做這樣的決定？”
宋蘊蘊解釋，“當時情況兇險，沒有多余的時間，給我考慮。”
“你和我爸，沒有任何親戚關系，你根本沒資格，決定我爸的事情，我爸要是沒事，我感謝你，若是，有什么三長兩短，我和你沒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