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拉住褚臨沉，朝他搖了搖頭。
這才轉過頭，看向柳昱風，開口說道：“不管怎樣，你救了我們，我都應該跟你說一聲謝謝。”
柳昱風一改剛才面對褚臨沉時的態度，欲言又止地看著她，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正遲疑著，卻聽秦舒語調一轉，說道：“不過，褚臨沉說得也沒錯，你確實不應該再這樣跟著我了。”
柳昱風愣了下，而后，冷毅的臉上浮現一絲被人當面戳穿的難堪。
他想像之前那樣，轉身就走，但他又有些不甘心。
垂在身側的手掌下意識地握緊，隱忍地緩緩說道：“你是覺得，我打擾到你……們了，是嗎？”
秦舒眼角余光瞥了身旁的褚臨沉一眼，把男人臉上理所當然的不滿看在眼里。
她收回目光，坦然地回答了柳昱風的問題，“有一點兒。”
柳昱風一怔，似乎沒料到秦舒會把話說的這么直接，但轉而想到，她本就不是個彎彎繞繞的人。
他無奈地扯了扯唇，垂下眼瞼說道：“我知道了，抱歉。”
秦舒看著他這副模樣，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柳昱風，你不需要向我道歉，我明白你是一番好意為了保護我。但是，我希望你能做回以前那個灑脫率性的柳昱風。我有褚臨沉，他會保護好我的，而你，也有自己的生活，不應該總是在原地踏步。”
說著，她主動地拉起褚臨沉的手，與他十指緊扣，也讓柳昱風看到自己的決心。
這一幕，顯然也確實刺到了柳昱風。
“沒有人想在原地踏步，我只是……想多給自己一點時間。”
他臉上露出一絲掙扎之色，抱著最后的希望，指著褚臨沉，向秦舒確認：“你真的選定他了嗎？”
“嗯。”秦舒鄭重其事地點頭。
褚臨沉發出一聲輕笑，抬了抬和秦舒緊牽著的手，宣告道：“柳昱風，秦舒這輩子都是我的女人。當然，也會是你的表嫂。”
“……”柳昱風啞然，眉頭緊皺。
他永遠都沒辦法對著秦舒喊出一聲“表嫂”。
光是想一想那個情景，他都覺得不可能。
不過，他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
“好，以后，我不會再來打擾你們的生活。”
聽到這話，褚臨沉滿意地揚了下眉梢，對柳昱風也沒有了剛才的敵意和不爽。
出于身為對方表哥的自覺，他大方地說道：“行，不管你打算去哪兒，你永遠都是褚家的一份子，我們和你未來表嫂，永遠歡迎你回來。”
柳昱風扯了扯唇，并不想理會他。
而是深深看了秦舒一眼，然后，將手里已經排除危險的炸彈塞給褚臨沉，毅然地轉身而去。
看著他決然的背影，秦舒和褚臨沉都明白，他估計是不會再回來了。
“你是故意那么說的吧？”秦舒收回目光，說道。
看著男人臉上故作不解的表情，她洞悉地提醒道：“你最后那句話，其實根本不希望柳昱風回來。”
褚臨沉輕哼了聲，“我在你心里就是這么小氣的人？”
秦舒搖了搖頭，“我知道，褚家最近不太平，你是不想把他牽扯進來。”
褚臨沉沒有說話，薄唇彎了下，似是默認。
秦舒的目光落在他手中，“那這個……你打算查么？”
他掂了掂，果斷地吐出一個字：“查。”
對方都明目張膽地算到他頭上來了，再不把幕后黑手揪出來，真以為他褚臨沉是好惹的。
不過這些事他也不想跟秦舒說太多，免得她憂心。
“回去吧。”
他緊握著她的手，說道。
……
接下來的幾天，秦舒忙著完成疫苗研發項目，也沒太多的精力去關注褚臨沉那邊的情況。
她還是一開始的想法，反正這件事自己幫不上忙，只要不給他添麻煩就好。
一周過去。
秦舒這邊的工作圓滿完成。
當她把疫苗樣品和匯總材料交到褚洲手里時，褚洲滿意地看著她，素來溫潤平淡的臉上，罕見的流露出一絲激動。
“我就知道，你一定能行！”
秦舒搖一笑，說道：“這是我們小組成員共同努力鉆研的成果。”
褚洲點了點頭，“這段時間你們辛苦了。”
他吩咐助理把疫苗樣品和材料妥善收好，然后轉回頭，繼續對秦舒說道：“本來，你帶領團隊成功研發出了疫苗，我應該好好給你放一段陣子的假。不過，眼下還得辛苦你跟我跑一趟京都。”
“你跟我一起，把疫苗送過去。你是這個疫苗的研發人員，對情況比較了解，解說工作就交給你了。”
秦舒了然，“沒問題。”
見她爽快答應，褚洲眸光輕閃了下，到底還是不打算瞞著她。
他略微壓低了嗓音，說道：“其實，這也是臨沉的意思。”
“他？”秦舒果然露出疑惑之色。
“最近褚家的情況你應該知道，臨沉是不希望你牽扯進來的。”
褚洲說著，微微一頓，面色沉凝地看著秦舒，把剩下的話說了出來：“你暫時離開這里，確保你的安全之后，他才能毫無后顧之憂地去做其他的事情。”
秦舒聽出他話里的深意，心頭一動，下意識地問道：“他想做什么？”
褚洲表示遺憾，“這個，恐怕你要親自去問他。”
“……”可是，褚臨沉并不在公司。
準確地說，他最近這三天就沒來過公司。
秦舒還在琢磨這件事情時，褚洲告訴她，今天可以提前下班，因為他們明天一早就要去京都。
等褚洲走開后沒多久，秦舒就接到了褚臨沉的電話。
“我在樓下等你。”他只有簡單直接的一句話。
秦舒下樓，果然看到他的車子。
上車后，她便迫不及待把褚洲跟自己的說的那些話，問了出來。
“你讓我跟二叔去京都，是不是查到什么線索了？我離開之后，你打算怎么做？”
褚臨沉好笑地看著她，突然伸出一只手捧著她的臉，煞有介事地端詳起來，“看把你急得，臉色這么憔悴，最近是不是一直在擔心這件事情？”
“沒，我是因為工作……”秦舒有些心虛地否認道。
工作只是一部分，雖然她沒去過問褚家的事，但她心里始終是不放心的。
或許是思慮太重，才會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褚臨沉收回了手，不以為然地低笑說道：“沒關系，我已經幫你準備好了衣服，待會兒讓化妝師幫你做個造型。”
秦舒突然發現，他今天穿著十分精致考究。
從頭到腳，一絲不茍。
她不禁狐疑道：“你這是要去參加什么宴會嗎？”
“你猜。”褚臨沉狹長的黑眸里流露出一絲神秘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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