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昱風愣了一下，“是……師父。”
說完，他垂下眼眸，陷入了沉默中。
秦舒看了他一眼，短暫思索了下，轉頭對辛晟說道：“辛叔叔，那我就不過去了，我要先回去找褚二叔。”
柳昱風跟辛家的婚約，她還是回避一下比較好。
辛晟說道：“行，我先把你送回去。”
“不用麻煩了，我……”
“順路。”
辛晟撂下兩個字，不給秦舒拒絕的機會。
他轉頭便吩咐司機把車開往酒店。
還未到酒店，她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秦小姐，是沈院長的電話。”阿青把手機遞給她。
秦舒順手便接了起來。
而辛晟聽到是沈牧的電話，卻是下意識地擰了下眉頭，并且悄悄豎起耳朵。
雖然今天跟沈牧聯手收拾了潘中裕，但是不代表他對那老東西就改變態度了。
那老東西也不是什么好貨色，得防著他跟秦舒走得太近！
電話那頭，傳來沈牧詢問的話語：“小妮子，你人在哪兒呢？”
“我在回酒店的路上，怎么了沈老？”
她沒說自己在辛晟的車上。
“哦，沒什么。”
沈牧似乎松了一口氣，又不想被人察覺出來他對秦舒的關心。
他隨即話題一轉，說道：“我就想問問，今天這事兒我可是照你說的盡力配合了，你答應的請我吃飯，打算什么時候請我啊？”
“這個……您老看下什么時候方便，我隨時都可以啊。”
“行！那就今晚，地方我都想好了，待會兒把地址給你。”沈牧在吃飯這件事情上很是積極，立即就定了下來。
秦舒有些無奈，笑了下，“好。”
辛晟則是聽得一陣無語，冷聲嗤道：“不要臉的老東西，收拾潘中裕也是幫他自己掃除了障礙，居然還敢厚臉皮的讓人請客吃飯？”
雖然他聲音低沉，但電話那頭的沈牧似乎還是聽到了什么，狐疑問道：“嗯？我怎么聽著你那邊有辛晟那鱉孫的聲音？你跟他在一起的？”
“沒有，我身邊沒別人，您老應該是聽錯了。那您待會兒發地址給我，晚上我一定準時到！”
秦舒生怕這兩個死對頭隔著手機掐起來，掩飾了幾句，便匆忙掛了電話。
一抬眸，對上辛晟明顯不太高興的表情，她訕然一笑，說道：“辛叔叔，我剛才那么說，您別介意。”
辛晟嘆了口氣，“我知道你不想看我跟那老東西吵架，怎么會生你的氣。”
話雖這么說，他卻皺著眉，心里始終有點不痛快。
這點不痛快，與秦舒無關，都是沈牧那老東西惹的。
辛晟看著秦舒，最后還是語重心長說道：“沈牧這人沒什么原則，沽名釣譽，心術不正，你最好不要跟他走得太近。”
“辛叔叔，您描述的沈牧，跟我認識的……好像不是同一個人？”
秦舒有些疑惑。
她跟沈牧接觸的這些日子以來，那老頭兒除了性情確實古怪了些，其他倒沒什么，而且，他特別在意償還別人的人情這一點，秦舒覺得他還挺可愛的，怎么也跟“心術不正”這種形容沾不上邊吧？
但她想到沈牧對辛晟的評價，也就釋然了。
兩個死對頭，難道還能指望他們互相稱贊對方的優點么？
只是秦舒作為旁觀者，又分別跟辛晟和沈牧打過交道，這兩個在她看來都還不錯的人，怎么會把關系鬧得這么僵呢？
她之前就有過這個疑惑，此刻，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辛叔叔，您和沈院長之間到底發生過什么？讓您這么厭惡他？”
“這個……”
辛晟有片刻的遲疑，最后，似乎是為了勸服秦舒遠離沈牧，他索性下定決心，把那件壓在他心里積怨多年的事情，告訴秦舒。
那是發生在二十四年前的一件事。
正是那件事，讓原本關系還算融洽的辛晟和沈牧徹底割裂。
“那時候沈牧剛晉升為國醫院院長，為了表示對他的恭賀，我特意帶著若晴參加了他的晉升宴。卻沒想到，這個人面獸心的東西竟然以醉酒為理由，對若晴意圖不軌！”
“若晴肚子里還懷著我們四個月大的女兒啊！卻因為那該死的沈牧，害得險些流產！最后好不容易保住了胎兒，若晴卻也因此落下病根，身體大不如前。后來我們的女兒被綁匪搶走，若晴硬撐著虛弱的身體在冰天雪地里找了一天一夜，這才染上寒癥。”
最可恨的是，那老東西仗著國醫院院長的身份，篤定自己動不了他，一直不肯承認，還倒打一耙說是自己跟若晴合伙設計陷害他？
簡直是個臭不要臉的老東西！
辛晟說到后面，眼睛不禁紅了起來，咬牙切齒。
那深邃凌厲的眼中，毫不掩飾對沈牧的灼灼恨意。
秦舒聽完，也陷入了沉默中，不知該說什么才好。
她第一次聽說這種事情，如果是真的，以辛將軍對妻子的愛護，也就能理解他對沈院長的怨恨和厭惡了。
只不過，她怎么也聯想不到，沈牧會出這樣的事情。
要不……晚上吃飯的時候再跟那邊確認一下？
秦舒心里琢磨著，也就不多說什么了，只寬慰了辛晟一句：“辛叔叔，好在若晴阿姨的身體正在逐漸恢復，以后，你們的日子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聞言，辛晟臉上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下來，點頭，“是啊，所以我和若晴才說，你是我們辛家的大恩人。”
“您言重了。”
回到酒店。
秦舒和辛晟他們告別，返身走進酒店里。
褚洲一看到她回來，便立即迎了上來。目光快速地上下打量一番，確定她沒事，心里的擔憂也就放了下去。
“那個人，真的是韓夢？”他確認地問道。
秦舒點點頭，“是她，而且我這次還確定了一件事情——”
褚洲向她投去好奇的目光。
秦舒說道：“在背后支持韓夢的確實是燕家，但并不是燕老爺。”
“嗯？”
褚洲有些疑惑。
最想對付秦舒的不是燕老爺么？這次難道不是燕老爺示意韓夢出手的？
“二叔，我之前問過你，燕老爺除了燕江之外，還有幾個兒子。”
褚洲點點頭，“嗯，我后來讓人仔細去查了，他還有一個大兒子，叫燕景。這人幾乎從不在人前露面，神秘得很。你是說……韓夢可能跟他有關？”
“沒錯。”
秦舒唇角微抿，眼中劃過一絲興味，緩緩道：“而且還有一個有意思的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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