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秦舒問。
“調查燕家的時候，也順手查過褚氏，大概了解你和褚臨沉之間的關系。”李紅霜隨口說道。
“這樣啊。”
秦舒了然地點頭。
李紅霜突然話鋒一轉，說道：“秦小姐，你和清若的關系應該還不錯？有機會的話，請你幫我帶句話給她。”
“好，你說。”
“她既然選擇了新的開始，不管是我還是白龍的事情都跟她沒有任何關系了，不需要她來插手。”
秦舒想了想，有些遲疑地說道：“我可以把這話轉達給清若，不過——”
她無奈地看著李紅霜，“我看得出來，清若沒有放下過去，尤其是對你，她真的很想再見到你，否則，也不會一聽到你的消息就迫不及待地讓我幫忙救你。”
聽到秦舒的話，李紅霜不禁一怔。
“清若她……”她低喃著卻不知道說什么好，只得搖頭嘆了口氣。
“霜姐，我可以這么叫你嗎？”秦舒試著問出心里的好奇：“我很好奇，白龍到底是做什么的？”
李紅霜神色一晃，似乎陷入了回憶，波瀾壯闊的過往在眼前一一浮現，心緒一時間如涌動的浪潮翻卷奔騰。
但只短短幾秒，她就恢復了平靜。
看向秦舒，眼中是對她的信任，毫不隱瞞地介紹道：“白龍，是由軍部組建的一支特別行動小隊，雖然都是做著懲惡揚善、守護帝國的任務，但我們和正規特種軍不同，不入編制，不登記在冊，專門執行一些灰色任務。因此，又被外界稱為‘潛龍’。”
李紅霜自嘲地勾了勾唇角。
“在那些人眼里，我們就是不入流的民間軍。不過——”
她語調突然一轉，多了幾分自豪和激昂之意，“每年的特工小隊競技排名賽上，第一和第二名的位置，總有一個是屬于白龍的！”
“真厲害。”秦舒雖然聽不太懂她說的什么特工小隊排名賽，但用實力去征服那些瞧不起自己的人，這是一件值得贊賞的事情。
李紅霜臉上也露出了片刻的笑意。
很快，笑意就暗淡下來，“可是白龍不在了……他們、都不在了……”
一瞬間，濃重的悲傷籠罩在她身上。
秦舒心情也隨之變得沉重。
他們……是那些曾經跟她并肩作戰的隊友吧。
想到燕景之前跟李紅霜說的話，秦舒有一個猜測。
不等她問出來，沉浸在傷痛中的李紅霜自顧自回憶起來：“那只是一個再簡單不過的任務，誰知道……竟然是敵人精心設計的陷阱？大坤、阿金、小白……”
每念出一個名字，李紅霜身體便不自覺地顫抖，眼中涌動濃烈的痛意和恨意。
她身上的鐵鏈咔咔作響，卻渾然不覺，緊握著拳咬牙喃喃道：“鄭宏安居然說清剿白龍是軍部的指令！要不是我后來一番調查，發現事實根本不是如此！恐怕到死都要被蒙在鼓里！”
“鄭宏安？！”
秦舒冷不防聽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確認道：“你說的，是辛晟將軍曾經的部下，鄭宏安？”
“沒錯！你知道他？”
“之前正好聽人提起過這個名字。”秦舒說道。
心里浮上了疑云。
是巧合嗎？
記得以前她向沈老打聽，他和辛將軍的積怨，當時沈老就一臉氣憤的提到鄭宏安這個名字，還說是因為他的胡亂指證，讓自己背上了侵犯辛夫人的污名。
現在，這鄭宏安又跟李紅霜的事情扯到一起。
這人，恐怕大有問題。
但有些事，以她的身份是不好去插手的。
或者說，她暫時還無法碰觸。
她只能根據眼下的情況來問：“我看你對燕家恨之入骨，他們也參與了這件事？”
李紅霜沒有否認，帶著恨意地說道：“如果沒有燕家的暗中支援，我的隊友們也不會……”
似乎不忍繼續往下說，她頓住，然后話鋒一轉，說道：“我本來想用最直接的方式替大家報仇，哪怕是死，就當和大家地下相聚了！可是，隨著對燕家的調查，我才發現這件事并不簡單……”
秦舒主動接過她的話，“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聯手找出燕家藏在這所地下研究室的罪證，將它們的陰謀徹底曝光！”
“說的沒錯！”李紅霜應道。
兩人堅定的目光碰撞在一起，彼此會心地點了點頭。
……
燕家古堡，大廳里。
氣氛壓抑，寂靜無聲。
以往在這個家里，燕老爺子是最大的權威，只要他往中間的梨花木沙發里一坐，即使不說話，所有下人都得小心翼翼看他臉色行事。
而現在，大廳里沒有下人，只有燕老爺子和燕景父子倆站在一旁。
坐在梨花木沙發里的，是一個剃著標準黑色半寸的中年男人。
一張中庸而普通的臉，搭配一身黑色中山裝。
渾身上下沒有貴重的裝扮，平凡得猶如一個普通人。
但只是那么坐在沙發里，無形中卻有一股氣場，讓人膽戰心驚。
燕老爺子暗自給身旁的燕景使了個眼色。
然后低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這才擠出笑容看向沙發里的男人，開口確認道：“請問您剛才傳達的，是國主府的意思，還是……”
“重要么？”男人揚手打斷，絲毫不給燕老爺面子。
一雙略微有些浮腫的雙眼，卻流轉著精光，看向了燕景。
“小景。”
開口便是長輩的姿態。
語氣略有些失望地說道：“原本，我有意幫你們拿下軍工廠的訂單，誰知道出了這件事。”
聞言，燕景臉上倒是沒什么變化，倒是燕老爺子緊張地擰起了眉頭，喊道：“這……”
中年男人看也沒看他一眼，哼了一聲，“弄丟金章，行動失敗，還被人拍下了視頻。你們的辦事能力，讓人很不放心啊。”
燕老爺子被堵得啞口無言，只剩下干著急。
倒是燕景，瞇了瞇狹長的鳳眸，唇角突然勾起一抹妖異的弧度。
“若是你不打算跟我們合作，今天也不會特意來這里一趟。”
他幽幽地拆穿了對方的來意，不以為然說道：“你放心，這件事我燕家會妥善處理，不讓你和那位受半點牽連。”
中年男人面色微暗，“那就再好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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