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巧珠見女兒心意已決,根本攔不住,只能眼巴巴地跟了上去。
司家的家傭見了,立刻趕去和司夜擎通報。
“司爺,云小姐真的走了。”
司夜擎問道:“她去哪兒?”
家傭道:“興許是回娘家了吧!”
司夜擎道:“讓她走便是。”
方姨走了過來,對司夜擎道:“少爺,我看云小姐挺好的!您臥床的時候,我看她忙前忙后,對你照顧有加,是個心地好的姑娘。”
司夜擎道:“夠了,閉嘴。”
方姨見勢不好,不敢再說,退出門外。
幾個家傭竊竊私語道:“看樣子,少爺是真的不喜這個云小姐。”
“少爺眼界高,哪能看得上這小門小戶出身的姑娘?”
“少爺心里有人,他和白小姐青梅竹馬,非白小姐不要。”
方姨瞪去一眼,“噓,小心被老夫人聽見了,老夫人三申五令,不得提起白小姐的。”
這一下,無人再敢提了。
云家大門口。
云淺和林巧珠從計程車上下了車。
她有些緊張地捏了捏衣角,望著那客廳里燈紅通明,抿了抿嘴唇。
她知道,今晚踏進了這門,云家一定以為她是被趕出司家的,被一通奚落,是免不了的。
別說是彩禮了,嫁妝能不能要回來,都是一個問題。
云淺道,“媽,你別進去了,你在門外等我。”
林巧珠道,“我同你一起進去。”
云淺反問,“那個女人也在,她肯定免不了對你冷嘲熱諷,你何必進去看人臉色。”
林巧珠道:“你爸呢,他一點不顧念和你的父女之情嗎?他對你這么刻薄,他怎么忍心?”
云淺失笑,“媽,你還指望我爸顧念與我的父女情分嗎?你是他的發妻,他和你夫妻一場,他有曾顧念過半點夫妻情分嗎?他若顧念,就不會放任你重病不管。他連你都不管,怎么可能管我呢?媽,聽我的,你就別進去蹚渾水了。”
說罷,她將林巧珠留在門外,自己一個人進了門。
云家,主廳。
云父和李慧都在,令云淺意想不到的是,云夢月和傅庭軒竟然也在。
李慧一見到云淺,語氣不善,冷嘲熱諷說:“這誰呀?大半夜的,這是被婆家趕出門了嗎?”
云淺看了一眼傅庭軒,涼涼道,“你怎么在這里?不知道的,以為是招女婿呢。”
傅庭軒臉色一變,卻沒吱聲。
李慧站起身來,朝著云淺道,“他是云家的女婿,他陪著夢月回娘家,還要你來指指點點嗎?”
說罷,她不滿地瞪了云父一眼,“你看你這女兒,深更半夜的和討債鬼上門一樣,你也不管管?”
云淺冷笑了一聲道,“這話,你倒是說對了,我今晚來,就是來討債的!”
云父大驚失色,“什么意思?”
云淺道,“我要和司夜擎離婚,司家給了云家不少彩禮嗎?據說,有兩千萬呢。如今,既然是離婚了,這彩禮自然是要給人退回去了!”
李慧臉色大變,“你這話是什么意思?這彩禮收了,哪有退回去的道理?再說了,你都嫁去司家了,人都是司家兒媳婦了,司家這是翻臉不認賬,把你趕出來了嗎?”
云夢月在一旁奚落道:“云淺,不會是你想不開要離婚吧?司家那種名門貴胄,即便嫁去守活寡,你也算是高攀了。現在離婚,誰還要你啊?你就安分守己地守著司家大少爺,好好過日子吧!”
云父也道,“沒人逼你嫁,你自己心甘情愿的,如今到頭來,要云家退還彩禮,沒有這種道理。”
云淺道,“你這是賣女兒嗎?我聽說,司家給了兩千萬的彩禮,你就這么把我賣了?”
云父臉色不自然地道,“這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李慧在一旁幫腔道,“老公,你看看這個沒良心的女兒,云家養她這么大,吃穿用度不都是錢嗎?早些年,你和那個女人,就該把這個不孝的女兒一起趕出去!如今她長大了,翅膀硬了,敢這樣和你說話了,這個女兒,簡直是白養了!”
云淺質問道:“彩禮的事姑且放在一邊,我結婚了,我媽給了我陪嫁,她的陪嫁呢?”
李慧一下子心虛得不敢說話。
云父卻是一頭霧水,“什么陪嫁?”他是真的沒有見著一分錢。
云淺道,“現在我媽病了,要錢治病。你和我媽夫妻一場,你飛黃騰達了,嫌了她這個糟糠之妻,不管不顧,那你們至少把我媽給我的陪嫁拿出來!”
云父看向李慧。
李慧卻理直氣壯地道,“你要錢,不會找你夫家要嗎?你夫家這么有錢,還差這區區幾十萬嗎?”
云淺惱火至極。
傅庭軒卻突然走了過來,將她拉到一邊,“云淺,你冷靜一點,別在這兒鬧。”
云淺瞪了他一眼,“我鬧?我只是來要回屬于我的東西!我媽現在沒錢治病,若是這么拖下去,生命垂危,誰來負責?”
傅庭軒沉思良久,突然掏出皮夾,從里面拿出一萬多現金,遞給了她,“你先拿這些錢應急,不夠,我再想辦法。”
云淺望著傅庭軒塞到她手里的錢,氣不打一處來,“啪”一下將錢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臉上,“傅庭軒!你當我是過來討飯的嗎?你這錢是打發叫花子嗎?”
傅庭軒倒退幾步。
紅花花的錢,紛紛揚揚飄落在地上。
他臉色鐵青地瞪著云淺,只覺得這個女人當真不識好歹!
李慧站起來,朝著云淺闊步走來,狠狠推了她一把,“你不就是叫花子過來討飯的嗎?什么彩禮?什么嫁妝?我不會給你一分錢!”
“啪”的一聲!
云淺給了她狠狠一耳光。
李慧硬生生挨了一耳光,連連倒退,傅庭軒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下一秒,李慧歇斯底里地朝著云淺撲了過來,與她扭打在一起。
“你個小賤人,你敢打我!你敢打我!”
云淺卻也不是認虧的主兒,李慧打她一耳光,她便狠狠還一巴掌。
她年輕敏捷,李慧一度敗下陣來,落了下風,被云淺推倒在地上,又扇又打:“李慧,你敲骨吸髓欺負我們母女,真當我們母女是好欺負的嗎?你搶我媽媽的老公,鳩占鵲巢,如今還搶我的嫁妝,你當真是不要臉,可惡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