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
秦蘊在脖子處蹭了蹭，最后還是許冉冉受不了將人一把推開。
許冉冉出門前經過鏡子，看見自己嘴唇紅的發艷，仿佛輕輕碰一下就能滴出血。
圍巾圍起下半張臉，一出門寒風直接沖她咆哮卷來，西北的冬天越來越冷了，，外面已經冷的結冰。
再過段時間，潑水成冰也不遠。
許冉冉在這過了好幾年冬天，仍舊是適應不了這里的天氣，太冷了，北風吹在人身上，骨頭縫里都在疼。
到小攤位的時候，搭建起來的小市場沒多少人，就算出來轉也都是將自己捂的嚴嚴實實，許冉冉臃腫的身材在其中也不顯違和。
孫老六還在原來的地方，寬大的綠軍帽戴在頭上遮住耳朵，見到許冉冉過來連忙摘下帽子。
“秦姑娘，辛苦了。”
許冉冉也不和他廢話，打開外面套著的軍綠大衣，露出里面的小袋子，鼓鼓囊囊的一大袋，許冉冉直接扔給了他。
大衣前面左右兩邊各有一排的小袋子，大衣脫下來后大衣后面還有掛著的一排小袋子。
孫老六看著許冉冉跟變戲法一樣變出這許多的東西，驚的目瞪口呆，怪不得看著比往常臃腫，原來東西都藏里面去了。
眼睛一時沒收住，瞟到了許冉冉那纖細的身材上。
這么冷的天應該穿了不少，可腰怎么那么細，兩只手就能圈住，那里面的皮肉得多軟多細。
“孫老六，數數。”
許冉冉清冷的聲音打斷孫老六的胡思亂想，孫老六慌亂抬頭，正好撞見了許冉冉扶著歪了的帽子，圍巾掉下來露出了半張臉。
唇鮮艷欲滴，宛若一朵花被風雨狠狠蹂躪過，卻依舊頑強的綻放露出最美的玫瑰，等待下一個人的采摘。
孫老六當場就舉旗，幸好穿的厚實也看不出來。
許冉冉清清冷冷的眼神掃過孫老六，讓孫老六心里又慌又酥。
“好、好了，東西都在。”孫老六強忍著心慌清點了一遍，然后將錢遞過去。
“放那兒。”
手指了那臨時用木板搭建起來的小攤子，許冉冉擺明了不想和孫老六有任何肢體接觸。
孫老六只好放在那兒，見許冉冉摘了手套清點錢財。
“2500元，錢我收了，貨你拿了，就此告辭。”
許冉冉說完徑直要走，孫老六不想這么快讓她離開，雖然不知道為什么。
“秦姑娘，你等等……”
許冉冉漫不經心回頭看了孫老六一眼，孫老六心當場漏了一拍。
“有什么事？”
“那…那個……程先生讓我問你，你下次還有這種生意的話能不能介紹給我們。”
孫老六差點沒能編出一個像樣的理由。
“有機會會合作的。”只留下這么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許冉冉就離開。
孫老六久久愣在那兒久久回不了神，被圍過來的自家兄弟捶了一拳。
“看什么呢，那娘們早走了，還看呢。”
“滾滾滾！”
“嘖嘖，惱羞成怒了，那娘們這么絕？我們可是沒看到正臉，不理解哦~”幾個大男人圍在一起，發出彼此心照不宣的猥瑣笑聲。
往常孫老六還能和他們玩笑幾句，但今天卻無論如何都不想讓他們這么討論許冉冉。
“莫再說，個人做好個人的事。”
說著便拎起攤子上的小袋子裝進一個干草麻袋里背起。
“我去找三爺和老大，如果有人來看表讓他們等明兒個。”
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后，許冉冉在省城里閑逛。
東問問西問問，倒是讓她問出好些門道。
現在還沒改革，通往外面的火車只有一列，速度還慢，外面已經流行解放鞋手表很長時間了，這里才剛開始普及，更別說什么咖啡、鋼筆、時裝了。
東北南方居中一帶都部分恢復高考，改革開放也初步展開，西北這里卻是沒有半分動靜。
除了知青回城，其他的竟再也沒有任何動作。
許冉冉陷入沉思。
如果沒有火車，外面的東西進不來，里面的東西出不去。西北這里的高山相當于一個天然的屏障將西北里面的人和外面的人隔開。
生意講究的是南北互通，時裝、電器、小玩意兒如果沒有修好的鐵路沒有一列又一列的火車，是做不了太多的。
許冉冉的目標卻是發展整個大西北。
走著走著，她停下腳步。
一直以來她好像陷入一個誤區。
她以為發展西北就只能在西北內部著手，可是這樣的效果很是緩慢，光是一個學校耗費了許冉冉前前后后多少心血，到現在江箐和亓家明還在維持著。
可是發展西北掙大錢未必要在西北做，外面的市場更大，更有包容性。
她能做的更多。
機遇數不勝數，她到底是為什么被困在西北？
現在時代正在發展，介紹信不能當做路引，很快它只是一封簡單的信。
天南地北只要有錢想去哪兒就去哪兒的時代快要來臨。
她可以去南方。
抓住第一波浪潮賺的盆滿缽滿，等賺夠足夠多的錢再回來發展西北。
許冉冉想通后，身體因為激動迅速升溫，背后起了一身汗。
那溫度讓許冉冉臉上開始發紅，手指因為溫度升高有些知覺。
可一想到秦蘊，許冉冉溫度迅速就降下來去了。
秦蘊、秦婉、三個孩子。
他們怎么辦？
她是要將人直接帶走，還是將他們留下？
帶走麻煩忒多，但是不帶走，不能否認的是許冉冉會很不習慣很思念他們。
抬步繼續往前走，還是回去跟他們商量一下，她需要抓住這次改革開放的第一次機遇，哪怕只有自己一個人踏上去南方的路。
晚上一大家子圍在一起吃完飯，小輝起身開始收拾碗筷，韓麗幫著一塊收拾，等事情都弄完了，許冉冉才招呼大家一起坐著她有事情要商量。
“我今天出去，路上想到了一件事情，所以我做了個決定。”
許冉冉先說了一段話，說完后眼神掃過眾人，都是還算放松的狀態，她知道一旦她說了后面的話，這些人維持不了這種狀態。
“我想南下去做生意。”
“想問你們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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