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美景:“實不相瞞,我跟老霍正是因為聽說霍少衍還活著的消息,所以才打算近期回一趟國的。老霍年紀大了干不動了,
集團的業務遍布全球,全都指望霍擎洲一個人來搭理是忙不過來的。所以,老霍想把集團在國內的業務交給霍少衍來做。”
霍振威的醫療項目的確遍布全球,霍擎洲忙得像個空中飛人。
距離上一次所見,安歌發現她已經有一年多沒有見過霍擎洲了。
戰美景的話還在繼續:
“霍擎洲這幾年壓力很大,身體都累垮了,前不久還住院做了一個小手術。你知道的,我也是當媽的,就這么一個兒子,我可不想讓他累死。”
頓了頓,
“安安吶,你要不先幫我試探一下霍少衍?看他排不排斥接管他父親在國內的業務……”
安歌道:“他失憶了。所以不記得跟霍伯伯之前的怨恨。尤其是在戰時傲那受挫后,以我目前對霍少衍的了解,但凡能讓他迅速爬起來的錢和權,他都會來者不拒。”
聞言,戰美景不禁松了口氣,她對安歌道:
“我現在就怕他沒什么企圖心。這男人,若是沒有野心,就算給他家財萬貫他也是爬不起來的。”
安歌抿了抿唇,說:
“他現在陌生得就連我都看不透。就怕是喂不熟的狼,將來反咬我們一口……”
戰美景對安歌安撫道:
“安安吶,人心都是肉長的,一心換一心,將心比心,無論如何,你都是他三個孩子的親生母親,這是不爭的事實。
我覺得,他就算再怎么混賬,他也不可能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聞不問。所以,我覺得他不會干出太過分的事。”
安歌沒什么情緒的嗯了一聲,說:“但愿如此吧。”
戰美景想了想,說:
“那你明天能幫我去見他一面,然后轉述一下我跟老霍的想法嗎?我等下把老霍讓律師擰定的亞洲授權協議發你郵箱,你明天拿給他看看。”
安歌沒想到戰美景和霍振威在這件事上已經籌備的這么完善了,“你們會不會太草率了?”
戰美景道:“雖然趕了一點,但協議的每一條內容都是老霍跟律師親自確認的。你放心,我們也不傻,這份協議其實是雇傭關系,
不會把實權給到霍少衍。等到他什么時候心性徹底定下來了,老霍才會一點點地放權給他。”
安歌聽戰美景這么說,她才松了口氣。
她道:“好。那您稍后把協議內容發我郵箱,我明天打印好后就去見他。”
翌日。
安歌起了個大早。
她洗漱完畢后,就去了書房。
書房有打印機,她用電腦打開郵件以后,就點擊了打印按鈕。
文件大概有幾十頁,要打好一會兒。
安歌趁機喝了個咖啡。
但,她才只喝了兩口咖啡,霍霆梟的手機就打了進來。
安歌其實不太愿意接聽霍霆梟的電話,畢竟霍霆梟找她,沒什么好事。
可是,她又不能不接。
她無奈的接通了霍霆梟的電話,“霍副總,大清早的就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霍霆梟對她言簡意賅地道:
“兩件事。第一件事,我在集團只幫你頂一周的班。第二件事,那個叫喬云熙的女人我已經派人送回國了。這個點,她飛機應該已經降落了。”
安歌哦了一聲,道:“謝謝霍副……”總。
她話都沒有說完,男人吧嗒一下就掛斷了她的電話。
安歌對著空氣翻了個白眼,把手機隨手扔到了書桌上。
她端著咖啡來到窗前,俯瞰著哪怕是深秋也仍然花木扶疏的秦公館戶外。
一杯咖啡后,安歌轉身朝打印機那邊走去。
她將打好的文件用訂書機訂好以后,就叫上司機出發了。
因為不確定此時的南懷瑾是在醫院還是在他們的出租屋,所以車子駛出秦公館大門后,安歌打了個電話給秦明。
“秦明,幫我查一下南懷瑾現在的所處位置。”
秦明道:“好的。大小姐。”
五分鐘后,秦明就有了結果。
他對安歌道:“大小姐,他人剛剛送完南天逸上學,現在人往出租屋走。”
安歌嗯了一聲:“好。知道了。”
半小時后,安歌抵達南懷瑾所在的出租屋樓下。
她拿上文件從出租車上下來,打算抬腳往老舊的居民樓走去時,一抬頭就看到一輛黑色轎車停在了她的不遠處。
黑色奧迪,在老舊的居民樓出現其實是相當顯眼的。
安歌下意識地就往奧迪車看過去。
很快,奧迪車的車門就被坐在里面的人打開了。
最先從車上邁出來的是一條白得發光的腳踝,跟著才是年輕女人纖柔的身影。
長發垂腰的年輕女人下車很急。
她下車后的下一瞬就朝一個方向飛奔過去。
安歌順著她跑出去的方向看過去,目光在撞到立在一棵老香樟樹下的男人身影時,不禁瞇深了眼眸。
年輕女人很快就飛撲進男人的懷里。
隔著并不遠的距離,安歌能明顯察覺到年輕女人在撞進男人的懷里以后,就委屈不已的哭泣聲。
她甚至哭得肩膀都在顫抖,雙手更是因為害怕失去什么而緊緊的抱住了男人的腰。
男人或許是因為憐惜,也或許是因為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他不僅沒有將抱著他腰的女人推開,還伸手拍了拍女人的后背以示安撫。
“好了,已經沒事了。”
他的聲音很低沉,帶著溫柔的撫慰,去哄著他懷里的女人。
可女人哭得更傷心了,泣不成聲,委屈不已的調子格外的悲戚。
“阿瑾,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這些天,我每分每秒都過得度日如年,我很想你,真的很想,很想……”
“如果不是心里有個要嫁你為妻的堅定信念,我有可能都撐不下去。”
“還好,你沒有放棄我,還好我還能見到你,還好你就近在眼前……”
“阿瑾,我什么都不想要了,什么彩禮房子我統統都不在乎,我只想做你的女人,我們早點結婚,好嗎?”
安歌就是在喬云熙最后這句話的話音落下后,走到他們身后的。
她的聲音沒什么情緒內容,淡淡的,很溫和,“喬小姐,他恐怕不能娶你了。”
喬云熙因為她的聲音,整個脊背都繃了起來。
她抬起伏在男人心口哭得淚眼模糊的俊臉,難以置信地轉過身來。
她眼圈紅紅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剔透的眼淚。
她眼瞳劇烈地縮著,好一會兒她才找到自己的語調,“安……安小姐?”
安歌目光淡淡地看著她,聲音沒什么波動地對她說:
“喬小姐,你現在抱著的這個男人,已經不是單純的南懷瑾了。”
喬云熙情緒激動,悲憤不已地說:
“你為什么一定要拆散我們呢?他已經忘記了你,已經不愛你了,為什么你就是不能夠成全我?”
安歌目光冷漠地看著她,波瀾不驚地回道:
“是你的南懷瑾先生選擇要跟我復婚,并不是我不愿意成全你們。”
喬云熙難以接受這樣的結果。
她情緒失控地說:“這不可能……”
安歌打斷她:“南先生說,自從他跟我上了床以后,在我這里嘗到了身為男人的天倫之樂以后,他就決定要跟你分手而跟我復婚。畢竟,他跟我復婚所能得到的利益遠遠大于跟你在一起的利益。這是他的決定呢。”
喬云熙拒絕接受這樣的結果,她淚眼婆娑地說:“不。一定是你逼他的……”
安歌目光在這時看向從她出現以后就一言不發的男人,聲音淡淡的問道:
“南先生,你說要跟喬云熙小姐分手而跟我復婚,這件事是你自己親口提出來的,我沒說錯吧?”
南懷瑾看著那屹立在陽光下美麗不凡的女人。
她穿著一身叫不出名字的大牌,自上而下都散發著冷艷逼人又高人一等的氣場。
她整個人就像是個不可一世的女王,他卻連給她提鞋都不配。
她目光似藏著極深的輕蔑,讓他聯想起昨夜跟戰時傲打斗時,她眼底閃過對他的憐憫。
這個女人,她根本就瞧不起他。
她瞧不起他,就意味著她對他不可能有愛。
她之所以考慮跟他復婚,大概也是形勢所迫而已。
南懷瑾視線從安歌的身上撤回,在這時牽起了喬云熙的手。
喬云熙因此,掛著淚水的睫毛顫了又顫。
她激動不已地看著男人俊美不凡的臉,“阿瑾……”
南懷瑾在這時,目光再次落在安歌的臉上。
他看著安歌始終都沒什么情緒波動的臉,聲音淡漠的說道:
“我是說過,會跟喬云熙分手而跟你復婚。但,我現在收回我說的話。”
安歌等他說完,眸色幽深地看了他片刻,舔了舔紅唇,笑著說:
“你現在收回你說的話?具體是指什么?”
南懷瑾看著她明明在笑卻愈發諷刺無比的一張臉,說:
“安小姐,你那么聰明,還需要我把話說得那么難聽嗎?我收回我之前說的話,指的是,我不愿意跟你復婚了。”
安歌點了點頭,說道:“你確定嗎?”
南懷瑾看著她笑得愈發明艷目光卻愈發清冷的眼睛,“我為什么不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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