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查來查去，這件事還是很玄云長老有關系。
安廈嘆了一口氣，晚上的課也沒心思上了，她找了個地方脫下校服，又翻圍墻逃了課。
……
藍調，龍寅等人接到安廈的電話后，提前去了包廂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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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四合的時候，安廈匆忙趕到那里個他們匯合，六人一起進入化妝室做了偽裝。
來之前六人就在手機上商量好了，今晚他們要一起去調查孫家和莫家，準確來說，是孫家的云雪和莫家的云露。
莫家老宅雖然在白堰山，但云露和莫念云都是普通人，平時是住在外面的。
白晴白夜對世家更了解，所以他們今晚會潛入云露家打探，而安廈四人則去跟蹤云雪一家。
“據我所知，莫夫人云露雖然跟玄云長老同出一脈，但玄云長老并不喜歡這個兒媳。”
白晴想起流傳在世家之中的流言，眉間染上一抹興味。
“玄云長老的娘家以前只是市民階級的一員，靠著玄云長老嫁入莫家才發展起來的，后來不知道發生了什么，玄云長老跟他們決裂了，甚至還登報解除了跟她父母的關系。”
“云露和云雪是玄云長老的親妹妹云畫屏的女兒，這個云老夫人很有意思，她雖然是個普通人，當年卻是京都上流社會里有名的社交名媛。”
說到這里，她聳了聳肩：“雖然是靠著玄云長老擠進世家圈子的，但她當時可比玄云長老受歡迎多了，后來姐妹倆鬧掰，云畫屏才被迫退出世家圈。”
安廈被惡心到了：“那云露和莫念云豈不是近親結婚？難怪玄云長老不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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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云長老就不阻止嗎？”黨姬也疑惑地問。
“阻止也沒用，莫當家愛她愛得死去活來，娶不到她就寧愿自殺，玄云長老有什么辦法。”白晴說道。
畢竟莫念云是玄云長老唯一的兒子，還是她愛人在世界上留下的唯一后代。
“不過，自從莫瑾出生后，玄云長老就把他倆趕出白堰山了，大概是眼不見心不煩吧。”
安廈同情道：“玄云長老真慘，生了這么個戀愛腦的兒子。”
白晴繼續八卦：“其實莫夫人也挺慘的，莫當家好像具有偏執病癥和暴力傾向。我聽小道消息傳，自從搬出白堰山后，莫夫人就被他關起來了，甚至經常遭受虐待。反正我從小到大從來沒見過他們夫妻倆一起出席。”
“嘶，”安廈呲牙咧嘴，“這是什么霸道總裁劇情啊，法治社會就沒人管管嗎？”
“誰管，玄云長老巴不得一輩子不見他倆，其他人也礙于莫家權勢不敢多管閑事啊。”白晴搖頭道。
安廈：“那云露娘家呢，她父母那邊，比如云畫屏，還有她堂妹云雪，都不管嗎？”
“這么說吧，”白晴用詞犀利道，“云家都是些唯利是圖的小人，賣女求榮說的就是家二老，云露賣進莫家給他們帶來了潑天富貴，他們怎么會去惹金主莫當家不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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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在云畫屏看來，這個女兒最大的用處就是幫她重返了世家圈，還能借此隔應一下玄云長老，在她看來已經賺翻了好吧。
至于云雪，都說是堂妹了，能跟云露有多少感情。
沒想到堂堂莫家夫人竟然過得這么慘，眾人一時唏噓不已。
安廈想起了莫瑾，他被迫生吃異獸腦，會不會根本不是為了什么異能進化，純粹是莫念云的施虐欲作祟？
如果是那樣的話，莫念云這個人得多變態？
不僅虐待妻子，還虐待親生兒子，連禽獸都不如！
眾人的興趣在云露身上，一時半會兒倒忘記了討論討論云雪的情況。
直到臨走時，安廈才想起，從白夜手里要來了他之前調查的那份檔案，上面記錄了林水清的家庭住址。
“楊柳路267號？”
安廈念了一遍地址，步伐放慢：“京都還有第二條楊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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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寅偏頭看過來：“哪有第二條，楊柳路就只有一條。”
他忽然反應過來：“云雪住在楊柳路？這是不是有點兒巧？”
“你也這么覺得？”安廈反問，既然龍寅也這么想，那就不是她一個人多慮了。
楊柳路367號，綠楊新苑，一處普普通通的小區，從外表看上去甚至有些老化。
四人來到小區院墻外，抬頭望著里面的樓房，都有片刻失語。
這處小區位于京都三環與四環之間，于二十年前建成，現在是名副其實的老小區，光看斑駁的建筑外墻和生銹的鐵欄桿都知道這個小區有些年頭了。
來之前他們還擔心安保太嚴密進不去，沒想到就這？
先不說小區鐵門大敞著，只有一個六七十的穿著保安服的老人守著；就說小區外的圍墻吧，只有兩米高，下半部分是水泥墻，上半部分鐵柵欄，這能攔得住人？
就這種圍墻，他們踩在水泥臺上腳一蹬就翻過去了，都不用費力的。
而且街邊和圍墻內都種了許多樹，經過二十多年的生長，樹冠長得無比茂盛，簡直是給翻墻的人提供了天然的遮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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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劍啃著剛從街邊買來的饅頭，深藍色的眼睛瞄了一眼小區里面的環境：“跟我想象中不一樣，我還以為他們住是的別墅呢，原來他們跟我一樣窮啊。”
這些天別墅住多了，他還以為京都人均別墅起步呢。
安廈想搖醒他：“你醒醒吧，京都四環內的房子單價十幾萬一平，就算這里再破舊，那也是一套上千萬的房子好不好。”
楊劍驚得饅頭都往里吞了，囫圇著說：“這么貴！”
他伸長脖子重新打量了一番：“我覺得不值，一千萬，我在南省都可以買一套別墅了。”
龍寅拍拍他的肩：“貴不在房子本身，貴在地價，京都土地本就是寸土寸金的，你們南省的省會城市最高地價也才兩萬一平，不能比。”
楊劍咽下饅頭道：“反正我不買房子，有饅頭吃就夠了。”
“沒出息，”安廈仰頭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他，“我看你饅頭也不用吃了，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饅頭呢！”
楊劍摸摸兜：“你不早說，我最后一個剛吃完，要不就還給你了。”
“都說了你對我造成了嚴重的心理傷害，一個饅頭是遠遠不夠的。”安廈伸出食指左右晃了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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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劍一臉苦惱，早知道就不搶她饅頭吃了。
金烏真小氣，他以前搶別人饅頭從來都沒人找他還的。
楊劍哪里知道，那些人不是不找，是不敢找，畢竟他們都打不過他，找上門還很可能被他逮住喂一次藍色小火苗，賠了夫人又折兵，誰敢啊！
幾人插科打諢了一陣，就迅速翻過了圍墻，跳進了小區里。
綠楊新苑一號樓三單元601室，云雪和林水清的住所。
安廈看了一眼時間，晚上八點半，不知道那被她氣跑的小胖子回家沒。
她在一號樓下觀察了一會兒，從下往上數到對應的房間窗戶，發現里面亮著燈。
不管小胖子回來沒，他爸媽一定回家了。
“誰去？”安廈回頭問。
“我去吧，女性給人的攻擊性弱，不容易引起警惕。”黨姬毛遂自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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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安廈點頭，看龍寅把化妝包遞給了她。
四人站在小區樓后一個很隱秘的角落，現在天又黑，不會有人注意到這里。
黨姬打開化妝包，取出一件水電公司的工作服，飛快地套在了身上。
來之前他們查過，綠楊新苑屬于老城區，這里的建筑年齡都偏長，所以還保留著每個月查水表的業務。
剛好這個月綠楊新苑還沒有查過水表，而且時間也就在這幾天了，他們完全可以扮成水電工敲門進去。
穿好工作服后，黨姬又取出了一枚微型耳機塞進耳蝸里，然后拿起早已準備好的竊聽設備，夾在了手指中間。
她正要轉身，龍寅低聲喊：“等等。”
“怎么了？”黨姬不解地回頭。
龍寅取下耳朵上的耳釘，遞過去：“用我這個吧，微型耳機還是容易被發現，這個人通過耳骨傳聲的。”
黨姬摸了摸耳朵：“我沒耳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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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耳洞，你扣在耳骨上就行。”龍寅解釋道，“這個耳釘具備傳訊和視頻功能，還可以監視到你的后背。”
萬一她遇到什么危險，他們在下面還可以提醒一下。
“好。”黨姬摘下耳機，換上了隱藏式的通訊耳釘。
龍寅考慮得比較嚴密，耳釘確實比微型耳機更隱秘。
如果云雪或林水清真的不像表面上那么普通，他們一定會對她產生極強的戒備心，進而觀察她的方方面面，微型耳機這種常見設備，很容易被觀察到。
準備好后，黨姬就出發了。
安廈等了一會兒，等不住：“你們在下面查資料，我試試能不能變成小鳥飛上去看看。”
她憋了一會兒，努力尋找從小烏鴉變成人的那種靈感，一分鐘后，竟然嘗試成功了。
一顆黑乎乎的小毛團飛了出來，但她的衣服卻掉了一地。
安廈有些囧：“勞煩你們幫我看一下衣服，我回來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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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一吹，身上還有些涼颼颼的呢。
她扇動翅膀，向上飛去。
龍寅望著她的身影，眉頭蹙了起來：“我怎么覺得，她的獸化形態比之前的小了很多？”
楊劍用手指比了比：“好像是，昨天比巴掌還大，今天只有饅頭大小了。”
安廈飛到六樓，蹲在目標人物的客廳窗戶外，剛好聽到黨姬敲門的聲音。
“誰啊？”
“查水表的。”
一名穿著睡衣的中年婦女拖著拖鞋走到門口，從貓眼里往外看了一會兒，隨后打開門：“請進。”
“您好，我來查水表。”黨姬走進門，已經查過這邊房子室內布局的她輕車熟路地走向了廚房。
“這么晚來查水表，”那名中年婦女嘟囔了一句，突然說，“我沒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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黨姬一只手捧著記錄表，一只手拿著筆，十分鎮定地說：“哦，我是新來的。”
“新來的？”婦女跟著她進了廚房，“水表不在廚房。”
黨姬面上適當地流露出一絲訝異：“不在這里嗎，我查樓下的時候都是在廚房的啊。”
她猶豫地張望：“那是在衛生間嗎？”
婦女聽完她說的話，又迅速看了一眼她手上的表格，仿佛打消了對她的懷疑：“我開玩笑的，就在廚房，你拉開冰箱旁邊的小門就能看見。”
她一邊笑說著，一邊站到黨姬身后，趁她彎腰看水表的時候拿起了菜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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