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大理寺女法醫 > 第122章 槐木不進陰陽宅
  一句害怕讓兩人都沉默了,簡禹沉吟道:“你說譚旻天害怕,他會不會害怕的是墳地和棺材本身,看他的樣子也不是一個大膽的人。”

  這也不是不可能,畢竟棺材和墳地本身給人的印象就是陰森恐怖的,現在又是夜晚,這里也并非只有劉節玲這一口空棺。正常人別說是站在棺材旁邊,就算是路過墳地都要繞遠路。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總覺得有些奇怪。”白越索性從棺材里將紅裙拿出來,反正劉節玲沒死,那也不存在什么對死者不敬的事情了。

  紅裙抖開,半新不舊,應該是劉節玲穿過的。

  “劉節玲又沒死,就算是埋空棺糊弄人,放件衣服做什么,弄得跟衣冠冢一樣。”白越心里奇怪的感覺更重了。

  當下,半夜三更陰風陣陣,三個人圍著一個空棺木研究起來。

  白越突然道:“這棺木的質量好像很不錯。”

  雖然棺蓋并沒有封死,但是棺木很厚重,棺蓋她推都推不動,顯然不是一口薄棺。

  她確實從未在這年代逛過棺材鋪子,但常識是不缺的,這棺材雖然沒有復雜的花紋雕刻裝飾,但是在手上的感覺非常渾厚,非常的敦實。

  單就這木料和手工,這具棺木也價值不菲。而譚旻天對劉節玲的背叛恨之入骨,怎么會愿意在她身上花那么多錢。

  “這是什么木頭做的。”白越從懷里摸出把小匕首,看樣子是想從上面撬下一塊來:“值錢么?”

  “你等下等下。”簡禹連忙制止她:“不管值錢不值錢,你撬人家棺材總不好吧。”

  有時候真懷疑白越是不是一個姑娘家,如此百無禁忌。

  白越正要宣揚一下自己天不怕地不怕的英勇,卻見簡禹已經探身進去,從里面的角落里,切了一塊木料下來。

  但是他們誰都不是植物方面的行家,一棵樹整個在面前還能分辨一下,只是一小塊還刷著漆,想認出是什么品種值多少錢那就太為難人了。

  三人研究了一下木頭不得所以,簡禹叫人回來將棺木重新填埋上,先回了大理寺。

  這半夜就算是棺材店也是不開門的,譚旻天家大業大也不可能一夜失蹤,并不急于一時。只不過這本來以為只是一個簡單的命案,卻復雜了起來。

  謝平安寫了一夜的回憶錄,然后不知何時就趴在桌上睡著了,等聽著外面動靜醒來天已經大亮,他只覺得腰酸背痛,頭暈腦脹地推開門想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簡禹正帶著白越和梁蒙要出門,梁蒙手里還拿著什么東西。

  謝平生打了個招呼,順口就道:“你們做什么去呢,可是事情有什么發現?”

  “暫時還沒有,就靠你想了。”白越應他一聲:“我們去查別的案子。”

  謝平生一聽還要想,立刻覺得腰更酸了背更痛了,不由苦下了臉,但這時候已經看清了梁蒙手里拿著的東西,是一小塊木頭。

  梁蒙見謝平生的目光落在他手上,也就是順口問了一句:“謝公子知道這是什么木頭嗎?”

  誰也沒指望謝平生能認出一塊木頭,但是他看了一眼,隨口便道:“這是槐木啊。”

  這下連走在最前面的簡禹都停下了腳步,轉身回來。

  白越有些不相信的道:“你確定。”

  “當然,很確定。”謝平生又仔細看了看:“這上面涂了一層漆,你們不是打算用槐木來做東西吧,我跟你們說啊,槐木可不能做什么,就算棺材都沒有用槐木做的。”

  雖然槐木很冤枉,從科學的角度來說也并不比別的木頭差,但是民俗傳統就是這樣。槐木中名字帶鬼,被認為是陰氣重的東西。

  謝平生只是隨口一說,可他一句話說完,見三人的面色都變了,不由得心里有點嘀咕,狐疑道:“你們不會……真的打算用槐木做棺材吧。”

  三人的表情更奇怪了,白越道:“我知道槐木陰氣重,一般是不用的,但你說如果有人用了一口槐木棺材,會不會是棺材鋪弄錯了,或者槐木便宜,想著反正也沒人看得出來……”

  “這怎么可能。”謝平生道:“有句話叫桑,棗,杜梨,槐,不進陰陽宅。這幾種木材,在使用中是有忌諱的,越是做這一行的人,他越是在意這個,除非是專門想害誰,要不然不會犯這種錯誤,而且這木料也不好找啊……真想定一口槐木的棺材,價錢比正常的木料怕是只多不少。”

  沒想到謝平生還有這眼力,本來眾人是要去找個棺材鋪子咨詢一下的,這下也不用了。

  “這事情越來越奇怪了。”白越拿回:“謝公子,你一眼能看出槐木,那你對棺材有研究嗎?”

  謝平生表情僵硬了一下:“有段時間有一點興趣,但說實話研究不深。你們……真的碰到了槐木做的棺材?”

  譚家的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就算答應了譚旻天不四處宣傳也不必藏著掖著,當下,幾人進了屋,將昨夜的事情對謝平生說了一遍。

  謝平生也迷糊了:“用一口槐木棺材下葬,這事情不對,要么譚家被人糊弄了,要么有人要害他們。幸虧這棺木里沒有尸體,若是有尸體,按照民間的說法,這尸體是會吸收四面八方整個墳地的怨氣鬼氣,是要變成厲鬼的。”

  “那會不會是譚旻天故意的呢。”梁蒙道:“劉節玲和人私奔,對譚旻天來說是奇恥大辱,他肯定恨吧。所以就定了這一口槐木的棺材,找一件劉節玲生前的衣服放進去,就跟詛咒人似的,”

  “什么生前。”白越道:“人沒死呢,那不叫生前。”

  “哦,對,對,是以前不是生前。”梁蒙連忙改口:“譚旻天找了一件劉節玲以前的衣服放進棺材,就是為了詛咒她,讓她倒霉,管它有用沒用,這樣自己心里才能舒服一點。”

  梁蒙的這推測是說得過去的,也合情合理,而且也談不上犯法,畢竟事出有因,這就跟罵人不得好死一樣,出一口憋屈的惡氣罷了。

  簡禹這些日子被士土細作弄得焦頭爛額,根本不愿意在這種小事上花心思,直接對梁蒙道:“叫人去譚家,讓譚旻天把這棺材來源說清楚,要不然帶去衙門,讓他們接著查。”

  就算只是為了詛咒出一口惡氣吧,劉節玲從失蹤到譚旻天裝模作樣地下葬,總共只有三天的時間,現做根本來不及,哪兒去弄這一口扎實的槐木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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