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大理寺女法醫 > 第699章 青樓香魂,奇怪的約會
  謝平生無奈被拽進了棲鳳閣。

  說起來,他真是清清白白,小伙子活了這么大,從來沒進過青樓。

  但是他一點兒也不怯場,跟著林怡一路往后院走,就跟回自己家一樣坦然。

  簡禹和白越到的時候,謝平生正在奮筆疾書。

  旁邊已經放了一摞子紙了。

  容五娘娘正在說:“前面那家煙雨樓,也有嫌疑。之前他們有一個彈琵琶的姑娘,叫做崔袖,得了曲尚書家大公子的青睞,那叫一個如膠似漆啊,恨不得贖回去做妾了,誰知道曲公子無意聽見了美杏彈琴,就移情別戀了。”

  “崔袖還找上門來了呢,罵得可難聽,完全沒有一點花魁的樣子……”

  眾人看見簡禹來了,便要站起來,簡禹做了個手勢,接著說接著記。

  于是容五娘接著說了下去。

  白越翻看著謝平生面前擺著的一摞子紙,一張張看過去,嘆為觀止。

  小小一個棲鳳閣,竟然有這么多的愛恨情仇,血海深仇,刀光劍影,容五娘是有點被害妄想癥在身上的。

  謝平生哀怨地看了一眼白越,嘆一口氣,手下不停。

  寫了半個上午手都要斷了,你知道這時間我要是用來畫符,能賺多少錢嗎?

  大材小用。

  容五娘巴拉巴拉巴拉巴拉,說得口干舌燥,喝了十幾杯水,總算停了下來。

  根據她的說法,同行是冤家,整個煙柳巷前后五家青樓,每一個人都有可能是兇手。

  曾經來找過景美杏,但是因為種種原因,沒有被景美杏看上的,也都有可能是兇手。

  以前有什么案子,在毫無頭緒的時候,是找不到懷疑對象。

  現在是嫌疑對象太多。

  容五娘中場休息的時候,白越感慨道:“按照她的說法,把這條街所有的人都抓起來,挨個打死可能有冤枉的,隔一個打死一個,肯定有漏網之魚。”

  大家也都覺得太不靠譜了,按她提供的線索去查,這得查到猴年馬月去。

  簡禹嘩啦啦地翻過一摞子記錄,直搖頭。

  簡禹又將那一摞子記錄給放下了。

  “除了容五娘,你們還問了誰?景美杏的丫頭呢?還有棲鳳閣里,是否還有其他的花魁?”

  “沒輪上呢。”林怡無奈:“想著一個一個來的,但是容五娘還沒說完,沒輪到第二個。”

  簡禹其實以前也是見過容五娘的,但是萬萬沒想到她那么能說。可能以前言簡意賅,是因為對他心有畏懼吧。

  簡禹道:“讓容五娘多休息會兒,去把她的貼身丫鬟叫來。”

  景美杏的貼身丫鬟叫黃麗,簡禹之前也是見過的。

  景美杏脾氣好,對下人也和氣,黃麗跟著她,可以說過得是挺舒服的,大部分時間只伺候她一個,吃喝都不虧,也無人給她氣受。

  如今景美杏被害,她便頓時失了靠山,可以說是除了容五娘,最傷心的就是她了。

  但是小丫頭不如容五娘,對于有哪些人可疑,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倒是說出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黃麗道:“我們姑娘雖然有很多愛慕者,但是她誰也看不上。這幾年不間斷地有人想要給她贖身,可是她都不愿意。寧可留在棲鳳閣,也不愿意進哪家的門。”

  白越沒反應過來,便問:“為何?”

  有一個靠譜的人家給贖身,這難道不是青樓女子最好的歸宿嗎?

  景美杏雖然是花魁,可只要留在青樓就必須要接客,哪里可能真的只賣藝不賣身,不過接的客人挑選的自由一些罷了。

  何況這是青春飯,過幾年怎么辦呢?被贖出去之后,哪怕是做妾,過兩年生下個一兒半女的,也算是下半輩子有了著落。

  就算是給人做妾也是只有新人笑沒有舊人哭,可大戶人家一般來說,只要你不犯錯誤,也會養你一輩子。有了兒女之后,更是母憑子貴,無論如何,還是跳出了青樓這個火坑。

  黃麗被白越一問,卻不說話,而是怯怯的看了一眼簡禹。

  白越后知后覺。

  對,她都差點忘了,景美杏心心念念的人是簡禹,還指望著簡禹大婚之后,她有機會進簡府呢,自然不會委身旁人。

  但這……哎,白越也不知該怎么評價。

  景美杏是簡禹的眼線,也喜歡簡禹,林怡和齊敏都是知道的,他們此刻都選擇看向了其他地方,既不敢說話,也不敢有什么表情。

  只有謝平生無知無畏,茫然道:“然后呢,奇怪在哪里?”

  他想不到過往那么刺激,還以為黃麗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小丫頭,因此害怕呢。

  黃麗低頭接著道:“姑娘以前是不愛出去的,很難請動,最多也就是比如賈公子這種,熟悉的,以樂會友的,才會去上兩回。若是少有粗俗的,根本不會理會。往常一年能出去三五回,就算多了。”

  “但是這半年,姑娘總是出門。”

  白越忙道:“去見誰?”

  反正不是見簡禹。

  “我也不知道。”黃麗道:“每次都是去龍行客棧,在客棧后院有一個院子,是常年包下來的。雖然每次都是我陪姑娘出門,可是到了那里之后,她就給我找個包廂等著,不讓我過去,經常一去就是一下午。”

  這可是真奇怪了。

  簡禹道:“容五娘不管嗎?”

  黃麗搖搖頭:“問過,但是姑娘每次都是拿錢回來的。媽媽知道姑娘性子,不愿意說的,問多了要急的,又見她每次都拿不少錢回來,也沒有怠慢不見其他客人的意思,時間長了,就不問了。之前和我猜測,可能是客人身份尊貴,所以不愿意有人知道。”

  頓了頓,黃麗又道:“姑娘每次去,都帶著琴。我猜,那位客人一定非常喜歡姑娘彈琴,他們之間可能是以琴會友,不是以色侍人的關系吧。”

  青樓女子,大約最容易動心的,就是不以貌取人的人。

  可這世上,哪有什么一見鐘情,多的是見色起意。更何況青樓,花錢買顏色的地方,卻叫人撇開顏色,談何容易。

  黃麗道:“但是前幾天,大約……大約是七八天前吧,姑娘回來后臉色很不好,然后跟我說,以后再也不必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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