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大理寺女法醫 > 第735章 消失的他們,耳朵
  白越是個直性子,想到什么說什么,但是成朔責怪的看了她一眼,你也太直了。

  雖然黃義六歲的時候殺害了一個小女孩,黃學禮和廖紅作為知情者將這件事情隱瞞了。

  但是有一說一,罪不至死。

  一個是殺人,但并非有計劃殺人,可能只是過失。關鍵年紀在那,六歲,遠沒到需要承擔刑事責任的年紀。

  另外兩個,隱瞞和處理尸體雖然可惡,也遠不是死罪。

  這一點成朔和白越的毛病也是一樣,碰到事情總要掂量一下該怎么量刑。

  “罪不至死啊。”黃學禮道:“王爺,這事情確實是我們的錯。但當年義兒還小,他也只有六歲,那孩子一只眼睛實在妖異,我看著都覺得一陣恍惚,他當時也許是被什么蠱惑。也不是故意為之,就算是千錯萬錯,要賠多少錢我們都認,可是要他的命,這也太過了啊。”

  雖然這事情做得十分叫人惡心,但也確實罪不至死。

  可是如今黃義也不在牢房里,死與活,也不是成朔說了算。

  成朔想了想:“既然知道了是哪一段恩怨,如今之際,是希望對方能出來,坐下來大家好好的談談。”

  白越只想說,王爺你真天真。

  黃義手指在之前,廖紅沒死之前,或者綁匪的目的還沒那么明顯。

  但是現在還不明顯么,對方就是來報仇的。

  而且那不是普通人,甚至不是個人,你怎么跟她求饒說罪不至死,現在連對方在哪里都不知道。

  眾人正在商議,突然聽見窗戶上有人在敲。

  “咚,咚,咚。”

  他們這是二樓,誰會在外面敲窗戶。

  眾人都是一驚,一起看過去。

  肖童走了過去,沉聲道:“什么人?”

  外面沒有了聲音。

  靜悄悄的,像是什么都沒有發生過。

  肖童小心翼翼的打開窗戶,沒有人,但是窗戶的縫隙里,插著一個信封。

  肖童立刻四下去看,什么都沒有。

  外面街道很平靜,樓下還守著差役。

  他們一點反應都沒有,顯然完全沒有注意到樓上這一幕。

  肖童伸手去拿信封,一抓住,立刻皺了眉,他回頭看成朔,臉色不太好。

  信封里應該是信,薄薄的一張紙。但仔細的看,有一點鼓,好像塞了什么東西。

  肖童捏在手里,手感非常的明顯,有一個軟軟的東西裝在里面。而且,好像有液體滲了出來,信封上還有一點濕。

  肖童心里涌上一個不詳的預感。

  他將信封放在桌子上,那信封里隱約透出些紅色。

  黃學禮很想現在就昏過去,但是他咬牙忍住了,哆哆嗦嗦的伸手去拆,可是太緊張了,拿了兩次,都沒將信封拿起來。

  最終還是肖童拆開了信封。

  看清楚里面的東西,黃學禮一下子癱軟在地上。

  信封里是一封信,和一只耳朵。

  一只新鮮的,傷口還在滲血的耳朵。

  信上只寫了八個字,你毀我形,我要你命。

  黃學禮瘋了一樣沖到窗子邊,對著外面大喊:“你到底是誰,你出來,你要什么我都給你,你出來……把我兒子還給我……”

  但無論黃學禮說什么,也沒有一聲回應。

  白越看著信紙道:“我要你命,這四個字,我明白。那你毀我形,這是什么意思嗎?莫非黃義當年殺的小女孩,名字叫做形?”

  這是什么名字啊?是名還是姓?

  這個字無論是名還是姓,都挺奇怪的。

  成朔和簡禹都搖頭,也不知這個名字為何如此奇怪。但是無論如何,這下對方挑明了,就是因為當年的事情來的。

  是壞事也是好事。

  壞事是對方很難惹,黃家理虧。好事是,總算不是死的不明不白。

  客棧里的人仔仔細細的查了一輪,沒有任何可疑,當下便都放了。

  讓黃學禮喊了一會兒發泄了一下情緒,肖童就將人給拽進來,按在桌邊坐下了。

  “別喊了,喊也解決不了問題。”成朔道:“現在既然確定了對方的目的,我們商量一下一下一步的對策吧。”

  黃學禮將頭抵在桌子上,絕望道:“還有什么對策,一只手,一只耳朵,她是狠了心要義兒賠命啊。”

  廖紅已經賠了一條了,但是廖紅只是個陪襯,她的死對對方來說可有可無,就算死了,也不能平息怒火。

  成朔道:“是,但是都可以商量,就像你說的,雖然有罪在先,但罪不至死。”

  黃學禮使勁兒捏了捏鼻梁,捏的鼻梁一片青紫。

  “王爺,您說現在怎么辦,下官都聽您的。”

  黃學禮現在是沒有辦法了,他倒是想商量,但是人家根本不露面不理睬他,怎么商量?

  他現在既怕兒子已經死了,又怕他沒死,但是會被對方一點點零碎的折磨,今天一只手指,明天一只耳朵,后天一只眼睛。

  他真的受不了了。

  成朔道:“從你假裝休了廖紅,到廖紅在這里自縊,每次及時的送信。可見對方盯著你的一舉一動,你做的事情,她都會看見。”

  黃學禮連連點頭。

  成朔道:“你要先表現出你的誠意和懺悔,讓對方看見。”

  黃學禮又連連點頭。

  但是點了一下頭道:“那,我要如何表現誠意和懺悔?”

  “這很簡單。”成朔道:“當年黃義害死的那個女孩子,你們埋在何處?”

  “就在義兒的花園里。”黃學禮道:“我也不敢叫人知道,好在孩子尸體也小,就在花園深處挖了一個洞,把尸體埋了進去。這些年了,應該已經成了白骨了。”

  白越只覺得匪夷所思:“然后呢?”

  黃學禮心驚肉跳:“什么,什么然后?”

  “然后黃義還是一直住在那里?不怕嗎?”

  黃學禮嘆了口氣:“他那日嚇傻了,重病了一場,然后就忘了拿一段。我是想讓他搬出去的,可他就喜歡那地方,說什么也不走,我又不能明說,也是無法。”

  后來時間長了,一切風平浪靜,黃學禮就慢慢忘了這事。

  誰能想到,時隔七年,報仇的人找上了門。

  成朔斷然道:“先把小女孩的骸骨啟出來。你就當你的祖宗,知道該怎么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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