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大明嫡子 > 第512章 哪里出了問題
  潘德善遲疑了一下,緊閉著嘴,目光卻是不斷的閃爍著。

  當攔水壩和減水壩毀壞,無數的河水從上游沖下來,將自己卷入河水之中。

  潘德善就清楚,河道上發生的這件事情,必須要給朝廷和天下一個交代。

  自己是朝廷欽命的河道總督大臣,若要擔責,自己是最好的選擇。

  而河道總督衙門里的那些治河官員們。

  他們還很年輕,還很稚嫩,還有更大的希望。

  只要自己擔下這份罪責,任憑朝廷發落,便能保下這些年輕的治河官員。只要他們還在,還繼續留在治河的位子上,總有一天,大明終究也一定是能讓咆哮宣泄了無數年的黃河變得安瀾。

  朱允熥淡淡的看了潘德善一眼,嘆氣著微微搖頭。

  隨后,他便轉身繼續沿著河堤往上游走去。

  在潘德善身邊的高仰止亦是嘆息一聲,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潘德善看了一眼,默默點頭。

  兩人并肩而行。

  高仰止低聲道:“潘尚書是個做事的人,也是有擔當的人。若是換作旁人,恐怕在河道出事的那一刻,就會將責任推卸到督造攔水壩、減水壩的官屬身上。

  更不要說,回如潘尚書一樣,自履任河道總督大臣以來,幾乎是每一日都在河道上。當日那大水下來,潘尚書更是身處險境,因大水而負傷。”

  這些都是勸慰之言。

  然而潘德善卻只是臉色平靜的搖著頭,低聲道:“此乃罪臣職責所系。”

  高仰止呵呵一聲,沉聲道:“潘尚書要以一己之身抗下所有的罪過,出發點是好。可潘尚書是否想過,你抗下罪責之后,朝堂之上便當真不會再起紛爭了嗎?”

  潘德善轉過頭,眼睛里帶著疑惑。

  自己以河道總督大臣,加工部尚書銜,一力承擔河道上發生的禍事,朝堂上難道還不能滿足?

  高仰止看著潘德善那不解的雙眼,亦是搖搖頭:“潘尚書如今的位置,是怎么來的?”

  潘德善當即回答:“自是得皇太孫殿下蒙幸,罪臣才能得此高位,手掌權柄。”

  高仰止冷笑一聲:“既然潘尚書也知道是殿下提拔的你,那你現在要抗下所有的罪責,叫旁人如何去想?是殿下識人不明,還是遭人蒙蔽?潘尚書若是有罪,殿下是否也有罪?”

  他的聲音不算大,卻一字一句深深的鑿進潘德善的耳中,讓潘德善雙眼瞪大,臉上露出慌張不安的神色。

  潘德善怎么都不會想到,自己就算是承擔下所有的責任,河道上發生的這件事情,還是會牽連到皇太孫殿下。

  高仰止無奈的嘆著氣。

  他很無奈的低聲道:“你們啊……潘尚書你是這樣,那工部侍郎張二工也是這樣。你們都是有本事的人,卻又不懂如何當官。唯一一個懂如何當官的袁少師,還一門心思待在上林苑監,可謂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想著種田養牛。”

  潘德善有些猶豫,遲疑了好一陣后,才低聲說道:“殿下有陛下恩寵,想來就算是有所攻訐,也是無礙的吧……”

  “潘尚書也該知道,朝廷現在在推行洪武新政吧。”高仰止目光幽幽的盯著眼前帶著期望的潘德善,深感往后應當再增設一門官員為官之道的考核,他開口解釋道:“殿下是主推新政的人,在朝中一向以革新為頭面。治河,是起于殿下之手,潘尚書也是殿下一手簡拔。

  潘尚書如果非要一力承擔這一次的事故,殿下必然會被人攻訐,到那時候洪武新政也將會一同被攻訐,乃至于最終受阻而中斷。”

  潘德善的眼中出現了惶恐,他緊張道:“不至于吧?”

  “不至于?”高仰止冷笑一聲,嘲諷道:“潘尚書當真以為,朝中就是一帆風順的?當真就以為,這天底下所有人都是向往新政的?還是說,那些多占土地,少交賦稅之人,會心甘情愿的將已經裝進兜里的好處給拿出來?”

  潘德善低下頭,默默的呢喃著,最后低聲道:“人心向背,趨利而往,自是不能的。”

  “便是如此道理,所以現在容不得有一絲的閃失。而這河道上的事故,也絕不能牽扯到潘尚書你,便是河道總督衙門里的官員,也絕不能被牽連到!”

  高仰止擲地有聲,目光堅毅。

  新政里的很多東西,都是自己提出來的,在內閣中合議奏請陛下準允,最后昭告天下的。

  那里面有很多東西,都是自己在交趾道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實踐并且得到了檢驗的。

  朝廷只要一步步的厘清地方上的阻力,將新政的每一條都真正的貫徹下去,這座天下必然會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

  潘德善此時也終于是醒悟了過來。

  他抬頭看向在前面已經走出去一大截的皇太孫,望著那道有些單薄的背影。潘德善的眼中不斷的閃爍著流光,他當即提著衣袍,加快步伐追趕上去。

  等潘德善終于是趕到朱允熥的身后。

  他已經是沉聲開口:“殿下!”

  朱允熥聞聲停下了腳步,緩緩轉過身,看向眼前由自己一手提拔到河道總督大臣位置上的潘德善。

  他微微一笑,淡淡開口:“絕了要以死謝罪的打算了?”

  噗通。

  朱允熥話音剛落,潘德善就已經是拱手,雙膝跪在了河堤上。

  “臣……殿下于臣之恩遇,臣無以為報!”

  潘德善張開嘴,卻發現自己竟然不知道說什么。

  朱允熥笑笑:“孤不要你有什么報答,只要你能好好的治河,讓黃河真正安瀾,便是對孤最大的報答了,也不枉孤對你的一片信任。”

  潘德善雙眼在一瞬間染紅。

  古往今來,多少能臣干吏,是希望能夠遇到一位給予信任的君主。

  士為知己者死,良禽擇木而棲。

  從古至今,多少英雄豪杰,便是因為不曾遇知己、落健木,而隕落在那時代的浪潮之中。

  潘德善的額頭重重的磕在河堤上。

  “黃河一日不安瀾,臣便一日不下河堤,勢讓黃安安寧,不再禍亂中原!”

  朱允熥上前一步,彎腰俯身,輕輕的拍了拍潘德善的肩膀。

  “安心治河,余下之事,皆有孤在。”

  ……

  五日后。

  只是穿了件錦衣的朱允熥,在田麥等少數幾名暗衛護衛下,帶著王信陵、牛大富二人,已經是從蘭陽縣沿著黃河河堤一路往西,到了河南府境內的孟津縣東北方向附近河堤下。

  而高仰止與潘德善,則是在馬洪慶帶領的兵馬護衛下,領著一幫北巡的官員,落在后面,大抵還要兩三日方才能趕到了孟津縣。

  朱允熥之所以選擇剛在蘭陽縣見過潘德善,便立馬趕到孟津縣,便是因為河道總督衙門在黃河河道里修筑攔水壩、減水壩其中之一,就是在這孟津縣境內的河道中。

  另一處修建攔水壩、減水壩的則要繼續往西,進入陜州府境內,陜州城北邊的河道中。

  要查攔水壩、減水壩為何會毀壞,必須要親赴現場,親眼瞧一瞧到底是個怎樣的景象。

  而在暗中,錦衣衛北鎮撫司鎮撫孫成,也早已帶著人潛入孟津縣,暗中調查可否有情蔽存在。

  孫成一路,朱允熥一路,高仰止一路,兵分三路,虛虛實實,讓人難以分辨真意。

  沿著河堤趕到孟津縣內黃河河堤下的朱允熥,目光有些凝重。

  相較于蘭陽縣境內的情況,孟津縣這邊作為攔水壩、減水壩毀壞之后,首當其沖受到河水沖擊的地方,其情況明顯要比蘭陽縣嚴重的多。

  直至今日,河堤上還是一片狼藉,河堤下也淤積著一層厚厚的河沙河泥。

  原本該是堆放修筑河道用材的地方,更是亂作一團,無數的材料在大水的沖擊下,飄散的到處都是。

  河堤上,這時候已經有河道總督衙門河南府分司,組織起河工們,進行著清淤、急救、重新整頓的事情。

  看不到有官吏執鞭督工,便是那些身著官袍的河道總督衙門的官員,也是滿身泥水,在河工中間顯得無比的扎眼,卻又不曾有半分的違和感。

  王信陵難得能有單獨隨行皇太孫的機會,這一路上可以說是激動而又緊張。

  他望向眼前的河堤上下,小聲開口:“殿下,以河道總督衙門移交的文書。若非有上游黃鹿山在北側作為孟津縣的屏風,下游再有鳳凰山、邙山為偃師作為屏障,河南府境內的情況可能會更加嚴重。

  如今有這幾條山脈東西而行,阻攔河道沖刷出來的大水。損失已經是被控制在河道兩側很小的范圍內了。

  河道總督衙門也正從開封府急調各類用材,同時行文河南府偃師縣,讓那邊增產青石、石灰等用材。力爭能在明年入秋前,將孟津縣境內的攔水壩、減水壩重新建好。”

  “你覺得到底有沒有黃河龍王爺,又或者潘德善費盡心血建造的攔水壩、減水壩,到底是為何被毀?”

  朱允熥看了一眼河堤上下的情況,收回視線,忽然側目看向身后這位年輕的知事官。

  王信陵愣了一下,隨后才低聲開口道:“微臣不知,但微臣以為,百姓口中那所謂的黃河龍王爺定然是不存在的。便是有,那也定然是有賊人弄虛作怪,巧借龍王爺之名行謀逆之事!”

  朱允熥點點頭:“去河堤上看看。”

  說完之后,他便不再說話。

  原本,他在蘭陽縣,無法親眼看到孟津縣這邊的情況到底是如何,心中還有各種猜測。

  但是今日親眼看到孟津縣境內的河堤現狀。

  官府官吏不曾有苛行,河工百姓全力做工。

  就搭在河堤下的大灶臺,在這個正午時分,更是早早的就冒起了濃煙。

  一切都井然有序,不曾有半點亂象。

  無疑,河道中的攔水壩、減水壩毀壞,首先就能排除因為官府苛刻河工,而導致河工心存怨恨,悄悄的破壞攔水壩、減水壩。

  既然不是河工所為,這世上也沒有那勞什子的黃河龍王爺,自然就只剩下那些目前還潛藏在暗中的賊子奸人所為了。

  只是當下,朱允熥尚不清楚,這里所發生的事情,又是否和白蓮教以及晉商有關。

  可要是當真有這些人參與其中,他就不得不重新考量一下這些人在這些年里積攢下來的力量了。

  很快。

  朱允熥幾人便已經是從河堤下走到河堤上面。

  他們這一行人,雖然已經是換下了官府,可是一身錦衣,還有田麥這些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在。

  他們這些人很快就吸引了河工和官府官吏的注意。

  河工們只是稍稍的留意了一下,不知道這又是哪里來的貴人。

  而那些在河堤上監督、指揮、親自參與河道修建的官吏卻是連忙趕了過來。

  在朱允熥的注視下。

  一名身形魁梧,滿臉橫肉,卻滿身沾滿泥水,臉色黝黑的皂吏,帶著幾名河兵趕了過來。

  “幾位公子來自何處,在這河堤上欲要作甚?此地乃河道總督衙門治河工地,前些日子出了事,幾位還是莫要在此停留。”

  皂吏用審視的目光盯著朱允熥幾人一個勁的看。

  攔水壩、減水壩毀壞,上頭第一時間就派了人過來核查,但查清不是他們這些人引發的禍事,便沒有做任何的懲處。

  只是將主要負責的幾名上官給調回了開封府河道總督衙門,以轉任為名,實則乃是行暫時看管。

  而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的下文了。

  但是這邊河堤上的人卻不敢松懈半分。

  整個河南府哪個人不知道河道上出了事,還是大事,這個時候誰會閑得慌才跑到河堤上來。

  朱允熥笑了笑,指向前方河道里,殘存的攔水壩、減水壩位置:“我等乃是襄陽府人氏,家中長輩多有治水之能。我等聽聞河南道這邊出了事,便想過來瞧瞧。來年朝廷工部行考公法取仕,我等也好事先知曉這邊出的事究竟為何。”

  朝廷現在各部司衙門選官,都是要行考公法的。吏部更會單獨組織考核,為地方官府選官取仕。

  朱允熥借口出身襄陽府,因家中長輩善于治水,前來孟津縣這邊提前看看情況,也算是說得過。

  畢竟,誰也不知道下一次工部行考公法取仕選官,會不會就是用這一次黃河河道事故來做題。

  那皂吏點點頭,卻還是不忘本分。

  “將你們的路引憑證、牙牌亦或告身取過來。”

  ………………

  ?月票??推薦票? 無盡的昏迷過后,時宇猛地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節內容,請下載星星閱讀app,無廣告免費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網站已經不更新最新章節內容,已經星星閱讀小說APP更新最新章節內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鮮的空氣,胸口一顫一顫。

  迷茫、不解,各種情緒涌上心頭。

  這是哪?

  隨后,時宇下意識觀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個單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現在也應該在病房才對。

  還有自己的身體……怎么會一點傷也沒有。

  帶著疑惑,時宇的視線快速從房間掃過,最終目光停留在了床頭的一面鏡子上。

  鏡子照出他現在的模樣,大約十七八歲的年齡,外貌很帥。

  可問題是,這不是他!下載星星閱讀app,閱讀最新章節內容無廣告免費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歲氣宇不凡的帥氣青年,工作有段時間了。

  而現在,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紀……

  這個變化,讓時宇發愣很久。

  千萬別告訴他,手術很成功……

  身體、面貌都變了,這根本不是手術不手術的問題了,而是仙術。

  他竟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難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頭那擺放位置明顯風水不好的鏡子,時宇還在旁邊發現了三本書。

  時宇拿起一看,書名瞬間讓他沉默。

  《新手飼養員必備育獸手冊》

  《寵獸產后的護理》

  《異種族獸耳娘評鑒指南》

  時宇:???

  前兩本書的名字還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時宇目光一肅,伸出手來,不過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開第三本書,看看這究竟是個什么東西時,他的大腦猛地一陣刺痛,大量的記憶如潮水般涌現。

  冰原市。

  寵獸飼養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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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獸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