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文學網 > 大明流匪 > 第兩千二百九十四章 監生
  朱由檢登基為帝一年,遼東皇太極還未繞過山海關從遵化殺入大明腹地,虎字旗也只在大明西北方和河南一帶。

  北直隸未遭受兩方的侵害,京師依然還是百姓心中最繁華熱鬧所在。

  甚至因為山陜與河南三地的士紳逃來北直隸,反倒使大明的京城比往昔更加熱鬧。

  繁華的地方自然少不了酒樓茶肆這種的地方。

  開在京城的茶肆就更多了。

  茶肆也分好多種,有些就是街邊的大碗茶,喝的多是碎茶,專門給力巴歇腳解渴的地方,還有一種就有些檔次了。

  不僅有專門的臨街鋪面,里面的桌椅板凳擺放整齊,里面是一處高臺,平時有專人在臺上說書或者其他什么藝人表演用,專門用來吸引客人。

  這種地方,自然不能只單純的賣茶,還有時令的瓜果和點心。

  來這里面消費的,很難看到窮人,就算不是京師的富戶,最少也是大戶人家的仆從。

  尤其是靠前正中的幾張桌子,平時坐的都是達官顯貴,有些權勢的人,一般的讀書人哪怕是個秀才也沒資格往中間的桌子上坐。

  至于普通百姓,更是連飯都吃不飽,哪有銀錢來這種地方消費。

  “崔文兄今日咱們可是來巧了,聽聞這家茶肆的掌柜請來了蔣鳴歧的傳人,那三弦彈得,余音繞梁三日而不絕于耳。”說話的是一個頭戴方巾的讀書人。

  與他同桌而坐的同樣是一位讀書人打扮。

  所謂龍不與蛇居,自然是趣味相同之人喜歡聚到一處。

  坐在桌子另一側的崔文端起手中的茶碗,嘴里說道:“就是不知道這位傳人得了八絕之一的蔣鳴歧幾分傳承,只可惜你我兄弟晚生幾年,沒能親耳聆聽蔣鳴歧的三弦一絕。”

  “哈哈,聽不到蔣鳴歧的三弦,聽聽他傳人的也是一樣。”同桌之人哈哈一笑。

  兩個人互相賣弄了一番學問,待抬上的三弦聲響起,反而不再談論有關三弦和蔣鳴歧的事情,說起了其它。

  三弦聲柔和清婉,配合臺上藝人的唱調,別有一番優美。

  而坐在稍遠一點的座位上,絲毫不耽誤客人談天說地。

  這兩個讀書人所做的桌子便是靠一側墻邊處,桌上除了兩盞清茶外,還有一盤帶殼的炒花生。

  早之前多是南邊的州府種,北方也有,但數量稀少,更多的是貴人們才能吃到的東西,可隨著虎字旗廣泛種植,能吃上花生的人越來越多,也不再像以前那般珍貴。

  一般酒樓茶肆都有花生售賣,只是價格上仍然不是普通人家能夠長期食用。

  家中能供的起讀書人,這樣的人家就算窮也不會特別窮苦,讀書人出身更多的有錢人家,情況差一些的讀書人也是自耕農或者宗族出身,自然不會吃不起花生。

  不管是油炸,還是帶殼火炒,又或是水煮,讀書人總能有辦法吃到。

  “旅順的事情你聽說了嗎?”崔文剝開花生殼,往嘴里丟進一粒花生仁,慢慢咀嚼。

  用火帶殼炒的花生,他越吃越香。

  同桌的讀書人道:“崔文兄問的是有關虎賊的事情?”

  虎字旗對旅順用兵,消息前腳傳進宮里,后腳便開始在京城內散播,根本不需要旁人推波助瀾,喜歡聊一些國家大事的讀書人自己就散播開了。

  崔文咽下嘴里嚼碎的花生仁,說道:“當初虎賊在皮島殺了奴賊的一個貝勒,初聞這個消息時,為兄我還是挺佩服他們,雖說是賊寇出身,但也算是揚了咱們漢人的威風。”

  “不對吧,我聽說死在皮島的那個奴賊貝勒是被毛文龍殺死的,當初傳的可是有鼻子有眼的。”同桌的讀書人眉頭微微一蹙。

  原本他一直以為自己知道的才是事實,可聽到崔文的話,他對自己所認知的事情開始猶豫了起來。

  崔文端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茶水,鼻孔中輕哼一聲,道:“這你還不明白,外面之所以有毛文龍殺了偽金的貝勒,還不是為了能夠活命,他要真有本事,怎么可能讓虎賊奪得了皮島。”

  “不是說虎賊的船厲害,這才讓毛文龍丟了皮島。”同桌之人說出自己聽聞的說法。

  聞言的崔文輕蔑的說道:“船再厲害還能跑島上去,船的本事真有這么大,水師早就打到偽金的偽都城了。”

  他堅定的認為偽金貝勒阿濟格是死在虎字旗手中。

  “這!”同桌的讀書人面露遲疑。

  不是他不愿意相信,實在是和自己的認知不一樣,有些不知該不該相信對方的這種說法。

  崔文看出對方的猶豫,便又道:“如果毛文龍真的殺了偽金的一位貝勒,為何這么久朝廷都沒有成功過,反而把毛文龍下了刑部大牢,要知道死的可是一位偽金的貝勒,真要被毛文龍殺死,朝廷怎么可能不宣揚出去振奮邊地的官兵士氣,還不是因為殺死偽金貝勒的是虎賊。”

  “要這么說,確實有些道理。”同桌之人輕輕頷首。

  心中的天平開始轉移,越發覺得對方的說法才像真的,而不是他所聽說的那種毛文龍殺死偽金貝勒的傳言。

  “不說這些了,咱們還是說說這個虎賊。”崔文把話頭再次轉到了虎字旗的身上。

  同桌之人連聲附和道:“對,對,對,咱們說虎賊,最近幾年虎賊可是成了朝廷的心腹大患,聽說河南也遭了難了。”

  “王兄的消息可是有些過時了,河南不僅是遭了賊難,如今更是已經落入虎賊手中了。”崔文后背靠在了椅背上,手里端起了茶盞。

  同桌的讀書人姓王。

  他之所以更愿意相信崔文的話,完全是因為崔文是國子監的一名監生。

  國子監的監生分為幾等,最差的便是例監。

  例監是因為監生名額不滿或國家財用不足,由百姓納粟于官府后,特許其子弟入監,而崔文便是例監。

  看似例監最差,可同樣不是一般人家能得到這樣一個名額。

  首先家資要豐厚,還要有一定人脈關系才行,普通的富戶就算家資在豐,沒有這一層人脈,也是沒有進入國子監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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