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14年4月中旬
在萬悅樓的包廂里，周鉉終于見到了怡春院李老板和背后的勛貴。
包廂外面，周鉉安排了好幾個武師在外面守護著，防止危險和外人闖入。
與周鉉預計的一樣，怡春院后面的老板就是成國公和10名侯爵。
眾人寒暄一番后，成國公說道：“周公子，你真是個人才啊！我們這些人都老了！”
周鉉笑著道：“哪里！哪里！國公和各位侯爺的財富、影響、手腕和聲勢，那是晚生怎么學都不為過。
晚生到現在還是一個‘三無’人員，無爵位、無官職、無影響。”
眾人一聽，都哈哈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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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國公好奇問道：“周公子，你可是這幾個月來聲名鵲起，什么原因？”
周鉉回答道：“回國公，幾個月以前，晚生夢中得一神人指點，神人自稱周公旦，他教導了晚生很多本領和技能。
自教導過后，晚生好像恍然大悟，所以晚生與怡春院做了‘延年益壽’手藝和‘神仙水’生意。
還有，蜂窩煤和爐子也是神人教導的。
怎么樣，國公和侯爺，賺了不少銀兩吧！”
眾人皆感覺到神奇，但是在明朝信奉或半信半疑這些迷信也屬于正常。
成國公大笑道：“我們賺銀兩怎么也比不過你這空手套銀子出來啊！”
眾人再次哈哈大笑起來。
有侯爵插話道：“周公子還給腳部按摩換成‘延年益壽’手藝，這個新名詞不錯！”
周鉉想著，這歷史上的成國公和大多數勛貴可不是什么忠心之人啊，大明王朝快要完蛋了，他們都舍不得掏銀子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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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自成打到京城，成國公卻主動打開城門，迎接李自成，最后落得個抄家砍頭的下場。
看來，這些勛貴也是典型的腦滿肥腸，“肉食者鄙”啊！
但這些事情，周鉉現在也管不了；
他邀請這些勛貴目的在于尋找一些能夠求同存異、支持自己想法的一群人；
至少讓他們明白外面的形勢；
以后不搗亂、不刺殺、不反對，適當支持，那才是好事情、好結果！
周鉉先想解決迎春院的事情，這迎春院也是他準備爭取的對象；
于是，他拱手道：“國公、諸位侯爺，前兩日，我去會過迎春院的陳老板，他們頗為后悔當初未與晚生合作。
但他提出了一個想法，在下認為值得考慮一下。”
“什么想法？”
“把北方的山西、陜西、河北、山東、河南五省的‘延年益壽’手藝轉賣給他們，這樣可以迅速打開市場，早日拿到現銀。”
馬上有一勛爵反對道：“不行，這已經全部在交易里，怎么可能再賣給迎春院？迎春院是我們的對手。”
周鉉回答道：“國公和諸位侯爺，南方的南直隸、南京、浙江富裕得多，你們現在還沒有推廣。
讓迎春院承包北方的生意，馬上可以拿到一大筆銀兩，不是很好嗎？
更何況，和氣生財，大家一起發財多好！
否則，迎春院如果故意搗亂，你們怎么辦？”
又有一位侯爺問道：“周公子，那你能夠從中得到什么？”
周鉉直接回答道：“晚生想把這個生意徹底地轉移出去，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眾人想了一會后，成國公朝幾位侯爵點了點頭，然后說道：“也好！一起賺錢也不錯。
這樣吧，免得后面再談，迎春院可以做北方五省做生意。但先得繳納70萬銀兩，半年后，每月分給我們20萬銀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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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鉉心想，這些人挺黑的，北方五省那可是比南京、揚州、蘇州、杭州、松江等地差多了。
但他還是回答道：“好，這件事我問問他們，明天可能就有消息了；到時候，我找李老板。”
眾勛貴滿意地點了點頭。
成國公問道：“周公子，你剛剛說道什么重要的事情，難道是皇上安排你去遼東馳援錦州的事情？”
“是，但不僅僅如此！國公和諸位侯爺，恕晚生大膽，這銀兩賺得再多，也得有命去花啊！”
“何出此言？”
“國公和侯爺應該知道，崇禎9年、崇禎11年，建虜殺入京郊的事情；也知道洛陽福王雖然有3萬頃以上的田產，銀兩至少幾百萬兩，卻也被做成了‘福鹿湯’的事情。
如今的天下，可是危險得很！”
聽到周鉉這番話，眾勛貴默默不語。
成國公開口道：“這件事，都是朝廷的事情，皇上說了算。我等不要摻和為好！”
“但建虜和流寇可不管這么多。晚生去開封做欽差，可是看到洛陽的官紳地主富人都被搶光，他們自己和家人殺的殺，漂亮的女人留下來去服侍流寇首領。”
一勛貴不高興地問道：“周公子，你今日請我們來，難道是代表皇上作說客嗎？”
“當然不是，晚生只代表自己；而且，晚生講述的都是一些事實。”
成國公道：“周公子既然說出來了，那我們能夠做什么？難道要我們向皇上捐銀兩嗎？本國公可是聽說你給皇上捐了20萬銀兩。”
“當然不是，捐20萬銀兩只是晚生一個人的做法。今日當著各位長輩說這些，只是因為晚輩心里擔心啊！銀兩再多，建虜或流寇一破城，就全部歸他們，腦袋也沒有；”
“周公子不要說喪氣的話，不是還有洪承疇大人的兵，幾十萬官軍，還怕建虜和流寇？”
“看起來是有這么多，但是沒有戰斗能力。否則，何至于發生崇禎11年的事情？還有，洛陽、襄陽為什么會城破？”
“周公子好像很不看好大明的未來，你這些話應該稟報給皇上！”
“大明這么大，這么多官員和官兵，又是缺銀兩，又是天災，又是打敗仗，皇上也很困難啊！晚生也不想讓皇上整日擔驚受怕的。”
“可是，你這些話都是些壞消息。說說你今日請我們吃飯的主要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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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沒有目的，也就是找諸位隨便聊了。晚生只是想，為什么要落到今日這般境地呢？”
“你講這話是什么意思？”
“國公，您想一想，怡春院一次‘延年益壽’就需要10兩銀子；一次找姑娘，就至少需要十幾兩銀子，可壯年的農民一年也賺不了這么多銀兩啊！”
“他們賺的銀兩少，這我也沒有辦法。”
“但是如果農民活不下去，可就是跟很多官紳地主富人有關系，他們會造反；造反后，就會殺官紳、地主和富人，搶劫他們的家產。”
“他們如果造反，官府自然會去鎮壓他們的。”
“國公和諸位侯爺都知道，事實上很多造反鎮壓不了，如東漢的黃巾軍、唐朝的黃巢；即使鎮壓下去，天下也再也不太平了。
但如果官紳地主富人多交點稅，農民少點稅，讓農民能夠活下去，他們怎么會造反呢？”
眾勛貴想一想，還真是這么回事。
東漢黃巾起義后就是亂世三國，死了十之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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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巢起義后，就是“五代十國”，妥妥的“第五季”；
適當做些讓步，這天下不是安全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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