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禎14年7月初
建虜騎兵真是藝高人膽大,他們絲毫未意識到現在遇到的騎兵跟過去遇到的騎兵有哪些不一樣;
他們也沒有在乎戰場上一下子出現這么多大明騎兵;
他們唯一驚訝的是這次遇到的很多大明騎兵敢于同他們面對面地對抗!
很快,壕溝對面的建虜騎兵都過來了,原來想從祖大樂步兵陣那邊打開缺口的建虜騎兵現在也不擔心被圍困了。
他們干脆聚集到建虜統領這邊,準備與大明騎兵展開一次對戰。
這時候,祖大樂的大多數步兵都四散開了,逃離到附近的樹林中;
由于事出突然,再加上吳三桂和祖大樂平日對步兵重視程度不夠、訓練不到位,所以即使經過挑選,他們仍舊缺乏勇氣、膽量和應敵經驗。
如果是步兵對步兵,他們或許沒有這么驚慌和害怕,但是建虜的騎兵對他們這些步兵,那在他們看來,那就是九死一生!
整個戰場上只有兩邊的騎兵,再加上祖大樂約4千步兵,一共約1萬2千多人。
依據建虜將領過去的經驗,這沒有什么好怕的;
在他們看來,大明的騎兵還可以戰斗幾個回合,但步兵純粹就是個菜;
現在基本上是大明騎兵多一點,而不是多很多,所以完全有得一戰;
說不定沖擊幾次,對方就垮了,把這么多大明官軍擊潰,那也是奇功一件!
更何況,他已經派人去通知了豪格。
這段時間,曹變蛟和吳三桂輪番在祖大樂這邊守護著,生怕建虜的騎兵出動,殺傷祖大樂的步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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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明明這個壕溝快要挖完,沒有想到出了這檔子事情。
曹變蛟正在附近訓練、偵察地形,聽到消息后,他馬上趕過來了;
隊中所有的隊員都很興奮,他們渴望與建虜一較高低,更渴望建功立業!
但曹變蛟也做好了兩手準備,肯定是要同建虜大戰一場,但如果建虜騎兵非常多,事不可為,他也只能放棄;
曹變蛟的騎兵在中間,周家護衛隊在左邊,周遇吉的騎兵在右邊,大伙從三個方向包抄過來,準備來一場硬碰硬!
這三隊以前都未與建虜騎兵大規模打過仗!
連曹變蛟身在薊遼防線,他的騎兵在過去2年里,與建虜也只有上百騎的戰斗規模。
建虜也分開三個方陣,但是隊伍更加密集在一起。
盡管雙方距離不遠,但是雙方努力地加快速度,進行沖刺。
很快雙方接觸到一起了,大刀、長槍、雙刀、鐵棍、甚至類似方天畫戟的武器等碰在一起,發出鏗鏘的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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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刺結束后,由于騎兵夠多,所以雙方直接近距離擊殺;
不斷有人從馬上掉落下來,并被馬匹踩死;
有的騎兵受傷,連忙尋找機會,脫離了戰場。
叫喊聲、馬叫聲、兵器接觸聲、受傷倒地聲……,各種聲音都有,整個場地上一片震耳欲聾。
大明騎兵基本阻止了建虜騎兵的四處沖刺,只要被纏上了,建虜騎兵很難脫身。
那些逃離戰場的大明步兵看到場面上,大明騎兵有優勢,人數也比較多;
于是,在身邊基層將領的重新組織下,紛紛又進入了戰場。
在短短的一盞茶時間里,場面完全反轉過來了。
建虜的統領有些著急,他感覺這次碰到的有些騎兵非常難纏,而且還不要命;
同時,自己這3000多人好像陷入了汪洋大海之中;
有力氣也使不出來,而且耳朵邊都是大明士兵的呼喊聲、助威聲!
豪格的援兵不知道什么時候到,但統領已經等不及了。
局面非常不利,他認為要撤了,再不撤,就會有很多建虜騎兵會死掉;
于是,他馬上做出了選擇,命令建虜的號令兵吹起了撤退的號聲。
統領和自己的親衛帶頭從先前過來的地方撤退到了壕溝另外一邊;
這次,他們連同伴的尸體都來不及收走。
大明騎兵則一路追擊,一直追到從壕溝這邊通向壕溝另外一邊的通道上才停止下來;
因為那邊有一堆建虜騎兵在等待著,他們沖過去就會被建虜騎兵群毆。
遠處又出現了新情況,一面大的王旗出現了,上面背景是藍色,但鑲著一條龍,這明顯是建虜的旗主出現了;
他就是正藍旗旗主豪格。
豪格率領著1萬5千人出現了,離正在戰斗的地方還有1里路。
剛才逃離的建虜騎兵明顯軍心大振,似乎準備重新殺過來。
大明這邊的軍隊重新組織起來了,曹變蛟帶領騎兵堵住了一個通道;祖大樂則帶領步兵在另外一個方向堵住通道;
建虜騎兵如果要過來,只能突破這兩個方向。
豪格很快到了現場,統領馬上騎馬上前,報告了進展;
豪格很生氣,他大聲呵斥這個統領;
接下來他左右看看,又找不到合適的突破方向。
豪格有些后悔,沒有緊急趕過來;或許帶火炮過來掩護,有機會沖破大明官軍的封堵,還可以殺傷一些人;
但這個年代,火炮搬運非常不方便。
那邊的曹變蛟和祖大樂也對話了一次;
清點完畢后,祖大樂這邊步兵死了1037人,曹變蛟的騎兵死了212人;
建虜死掉了278人,頭顱都被砍下來了;
雙方都痛心得不得了!
但他們也很高興,畢竟一次性搞了這么建虜頭顱。
曹變蛟派出了號令兵,去通知吳三桂;
如果建虜這次硬碰硬,非要殺過來,他們這么多人馬抵御建虜還是有風險;
張大磊等四個隊長也清點周家護衛隊隊員,一共死了5人,包含在212人中;
雙方僵持了很長時間,但因為祖大樂和曹變蛟防守到位,建虜沒有機會。
一會兒,建虜退兵了;
畢竟,他們首要任務是包圍圈里的錦州和祖大壽。
即便如此,曹變蛟還是放棄了追擊,他粗略估計,建虜那邊騎兵比他的多,估計有6000左右,而且還有大量步兵。
曹變蛟與祖大樂再次商量一番,決定趕緊繼續挖壕溝;
這次壕溝救了祖大樂的命,它阻擋了建虜騎兵快速過來;否則,建虜迅速沖過來就會是一次大屠殺!
一個時辰時間過去了,吳三桂趕到了!
他看到自己的步兵死了這么多,很是生氣;
可祖大樂是他的長輩,這步兵也有部分是祖大樂和祖家將領的;
后面,看到了一大堆建虜的頭顱,他是既羨慕又生悶氣!
因為這些頭顱中,有238人是曹變蛟的騎兵獲得的,只有40個頭顱是祖大樂步兵所得。
接下來,祖大樂默默無言,他底下的將領命令大部分官兵們繼續挖壕溝,少部分官兵去挖墓穴,準備埋葬那些死去的士兵。
這次,長5米的圓木棍發揮了一點作用,延緩了建虜進攻的時間,還刺死了37匹建虜戰馬!
曹變蛟、吳三桂、祖大樂和一些副將、偏將、游擊都看到了這些。
吳三桂把祖大樂叫到一邊,兩人商量著該如何處理。
趁這著安全的時間,祖大樂把所有步兵千總及以上將領叫到一起,開了一個臨時會議。
現場會議上,祖大樂提出了四點要求:
其一、熟練使用帶鐵尖的圓木棍;
其二、遇到建虜騎兵不要怕,以千總為單位,聚合組成防守陣型;
其三、重點守住兩個通道;
其四、快速挖好兩個壕溝;
吳三桂明確不懲罰和批評任何人,但下次不能再犯!
這樣失利的事情如果再次發生,那就不要再想馳援錦州和祖大壽了;
朝廷肯定要嚴懲祖大樂和吳三桂的;
最后,讓欽差、監軍和宮里的太監知道了,會報告給崇禎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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