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冬天，正是發揮廣東這邊蔬菜優勢的時候。
所以有了方向之后，楊士奇立馬就忙碌了起來。
他準備在最短的時間內讓東莞鹽場的名聲打出去，讓大家知道大明的鹽巴產量上來了。
哪怕是不能直接在外地售賣鹽巴，也沒有關系。
反正鹽場生產出來的鹽巴，不能成為庫存。
當然了，這些都是楊士奇需要去推進的事情。
至于朱瞻墉，則是繼續陪著老爹老娘前往廣州府，先去看看自己的王宮，品嘗一下廣州府的美食。
“之前在報紙上看到過鯨魚相關的報道，當時怎么都想不出來幾十萬斤重的魚會是什么樣子的。現在親自看著博物館里頭的鯨魚骨架，才能更加真切的感受到它的巨大啊。”
“瞻墉，這么巨大的鯨魚，從海里面捕捉上來，應該是非常困難的吧？”
到了黃埔碼頭之后，自然要先去參觀一下博物館，然后再去旁邊的廣州酒家品嘗一下美食。
這已經成為許多外地客商來到了廣州之后的必去行程了。
當然了，對于窮苦人家來說，這個行程注定是沒有他們的份的。
畢竟廣州酒家一頓飯就能花掉他們好幾個月，甚至好幾年的錢呢。
“娘，這捕鯨啊，說難也難，說容易也容易。在大海之中，最難的是找到鯨魚，要不然就要空手而歸。但是找到了鯨魚之后，其實事情就沒有那么復雜了。”
“鯨魚雖然體型很巨大，但是性情比較溫和，并且不怕人，有時候還主動的自投羅網。”
“這種情況下，對于專業的捕鯨船來說，捕捉起來自然就問題不大了。”
“要不然這些年也不會有那么多的船隊出海捕鯨。”
捕鯨業現在是廣州府的重點產業之一。
鯨魚肉、鯨油蠟燭現在算是廣州府對外售賣的重要商品，許多商家來廣州做生意，都是為了采辦這些物資。
不得不說，在煤油出現之前，鯨油蠟燭給大明的讀書人帶來了光明，給大明的百姓提供了夜晚用燈的希望。
雖然鯨油蠟燭的售價還是不低，拇指頭粗細，一尺不到的蠟燭售價要三文錢，普通百姓還是舍不得用。
但是至少在家里備上一兩根，以防萬一需要使用還是做得到的。
不像是以前，一根牛油蠟燭動不動就要幾百文錢，有哪個普通百姓用得起？
哪怕是富貴人家，也用的心疼啊。
“這鯨魚看上去怪可愛的，就這么被捕捉了，有點可憐啊。”
張妍這么一說，朱瞻墉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要是可以的話，他自然也會選擇不去捕捉鯨魚。
但是跟大明百姓的吃肉和照明相比，些許憐憫之心就變得不重要了。
真要是可憐，大家怎么不覺得羊和雞鴨可憐呢？
當然了，這話肯定不能跟老娘說。
“娘，我覺得您說的太有道理了。瞻墉啊，鯨魚長得那么可愛，你怎么舍得讓人去捕殺呢？這也太殘忍了吧？”
朱瞻基眼睛一亮，仿佛找到了一條明路。
不管自己這么說有沒有用，反正肯定是可以給朱瞻墉添堵的。
最關鍵的是這樣子還討好了老娘，簡直就是一箭雙雕啊。
朱瞻基覺得自己實在是太聰明人。
為自己點個贊。
“大哥，聽說你最喜歡吃鹿肉？”
朱瞻墉瞥了一眼不省心的大哥，似乎很隨意的問了一個問題。
朱瞻基倒是很聰明，立馬就明白了自己弟弟的意思，但是他沒法否認啊。
“我是喜歡吃，不過喜歡歸喜歡，其實吃的次數不多啊。”
仿佛是為了給接下來朱瞻墉的反駁做準備，朱瞻基說話都埋伏了字眼在里頭。
“梅花鹿長得比鯨魚還要可愛啊，你怎么舍得去吃呢？”
果然，朱瞻墉說出了自己預料之中的事情，這讓朱瞻基不知道怎么去反駁。
總不能自己剛剛找了一個借口去懟人，人家以此之道還施彼身就沒有道理了吧？
要是對上一般的人，朱瞻基可以這么耍橫。
但是老爹老娘都看著呢。
“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這鯨魚也好，梅花鹿也好，雖然可愛，但是作為牲畜，自然也是可以食用的，這沒什么好爭論的。”
朱高熾的一句話，結束了這個爭論話題。
然后他繼續問：“瞻墉，這鯨魚蠟燭的價格，還有下降的空間嗎？如今雖然每個州縣都有售賣，但是到了夜晚，大部分人家還是舍不得點蠟燭。”
朱高熾是一個比較務實的人。
解決夜間的照明問題，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哪怕是要犧牲更多的鯨魚，他覺得也是值得的。
海洋那么大，鯨魚捕捉了之后還是可以繼續生的嘛。
“爹，可以自然是可以的。如今不僅廣東這邊有捕鯨隊，舊港那邊也有專門的捕鯨隊。甚至已經有一些商家前往倭國附近的海域去捕捉鯨魚了。所以鯨油蠟燭的價格還是會下降一些的。不過鯨魚捕捉的難度擺放在那里，再怎么下降也是有限的，想要讓家家戶戶都用的去蠟燭，還是需要新的契機。”
朱瞻墉對這個問題有非常清晰的答案。
不過這個時候說的太多，也沒有用。
總不能說煤油燈才是未來一百年徹底解決照明問題的關鍵吧？
不過，朱高熾顯然有點不死心。
“契機？什么契機？”
“爹，鯨油蠟燭的出現，讓照明問題有了大幅度的前進。今后如果能夠找到比鯨油蠟燭更加廉價方便的照明方法，自然就是契機。”
“那倒也是。”
朱高熾雖然覺得朱瞻墉話里有話，但是一時半刻也不知道問題到底在哪里。
在他看來，動不動就幾萬斤，甚至幾十萬斤的鯨魚，就已經是最佳的解決照明問題的東西了。
還能有什么新的契機？
難不成海洋里面還有比鯨魚更加龐大的動物嗎？
那豈不是成為怪物了？
比海船還要大，哪怕是真的存在，也沒有辦法捕捉的吧？
想到這里，朱高熾總算是暫時死心了。
“肚子有點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然后回你的王府吧。”
張研這么一說，大家自然都沒有意見。
而廣州酒家那里，早就準備好了美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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