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太子爺，見過皇太孫，見過越王殿下。”
舊港碼頭，施濟孫恭恭敬敬的給大家行禮。
朱高熾知道他是舊港宣撫使的兒子，還想著是不是禮賢下士一下，拉著他的手準備寒暄幾句。
不過朱瞻墉的臉色卻是不大好看。
“施進卿呢？他怎么沒有來迎接。”
這個時候，就輪到楊士奇出馬了。
一路上，他們父子幾個聊天的時候，他自然是湊不上去。
所以更多的時候他都是自己找個地方看書，或者找一些人打聽信息，了解南洋各地的情況。
但是現在到了舊港宣撫司，他這個越王府司馬自然就不能躲在一邊了。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舊港宣撫司現在算是越王府的勢力范圍啊。
這種情況下朱瞻墉一家子來了，施進卿這個舊港宣撫使卻是連影子都沒有見到，他的心情能好？
“啟稟越王殿下，我爹他去西洋了，已經去了兩個多月了，現在不在舊港。”
施濟孫自然很清楚舊港真正做主的是誰。
那越王府的護衛隊可是直接在舊港有單獨的大院的。
整天訓練是為了什么？
再說了，舊港各街道上的巡街胥吏，八成都是越王府的人。
“他一個舊港宣使，怎么自己親自去西洋做生意了？”
朱瞻墉的第一反應就是施進卿是去西洋做生意了。
畢竟在南洋，利潤最高的生意就是跟西洋人的生意。
特別是那種從極西之地過來的西洋商家，更是跟肥羊一樣。
“王爺，這一次我爹不單純是去西洋做生意。最近一年，我們有不少去西洋做生意的船隊都或多或少的碰到了一些問題。有些直接就從此消失，下落不明。”
“有一些是碰到了海盜，說是海盜，其實有不少直接就是西洋的商家偽裝的。”
“我爹這一次是想要去西洋搞清楚情況，好跟王爺您匯報，商討今后的處理方案。”
施濟孫沒有任何隱瞞，把自己了解到的情況跟朱瞻墉說明了一下。
這個時候，自然也不是隱瞞的時候。
“西洋現在這么亂了？”
朱瞻墉之前還真是沒有特別關注西洋的情況，畢竟那里距離大明實在是有點遠。
短時間內那里也還不是大明經營的重點。
但是現在那邊的局面比較亂，都已經欺負到大明商家的頭上了，情況自然又不同了。
“西洋那邊有挺多國家的情況都比較復雜，一方面是天竺所在地區許多邦國之間戰亂不斷，都想著重新建立一個強大的國家，這導致不少百姓選擇了在海外鋌而走險。”
“另外一方面，奧斯曼土耳其帝國這幾年在穆罕默德一世的帶領下，不斷地收復了曾經被帖木兒汗國攻占的土地，重新走上了擴張的步伐。”
“在這個過程之中，奧斯曼土耳其人也看上了海貿的深厚利潤，支持國內的商家在西洋和南洋展開貿易，甚至西洋那邊的有些海盜的背后就有奧斯曼土耳其帝國的官方支持。”
“舊港是南洋海貿的中心所在，許多商家都在這里完成貿易，也有不少商家自己前往西洋做生意。”
“現在的局面導致西洋的生意變得越來越難做，至少對于我們大明商家來說是越來越難做。為了把握第一手的情況，找到解決的辦法，我爹才決定親自走一趟的。”
借著這個機會，施濟孫也把自己老爹的努力給展現了一把。
這么危險的局面的情況下還冒險進入到西洋，這還不夠盡職嗎？
“瞻墉，看來這南洋和西洋的局面很復雜啊，要不要讓爹趕緊先回國，我覺得舊港這里也不見得就安全呢。”
朱瞻基在旁邊拋出了一個提議。
在他看來，下南洋就是朱瞻墉展示自己肌肉的大好機會。
這對他來說可不是什么好事。
好在施濟孫一上來就給老爹來了這么一份特別的見面禮。
“奧斯曼土耳其帝國在西亞地區是一個很有實力的國家，在西洋的影響力目前也是比我們大明要大。但是到了南洋，他們的存在感就大為下降了，大哥你不用特別的擔心。”
朱瞻墉自然是不可能同意現在就送老爹回去。
雙腳剛剛踏上舊港的土地就被嚇回去了。
這要是傳開了，自己的名聲還要不要了？
“我可是聽說南洋這里有不少人都信奉那什么***教，這個奧斯曼土耳其帝國應該也是信奉這個的吧？南洋的這些人對于奧斯曼土耳其帝國來說，天然上就由親近感。在這種情況下，他們要在南洋擴大影響力是很容易的事情。”
“甚至在舊港里頭可能就有不少奧斯曼土耳其的人呢，這種情況下安全真的有保證嗎？”
“如果只是我們兩個來舊港，那么待多久都沒有關系，但是爹和娘在地話就不一樣了。”
朱瞻基站在道德制高點，拿出孝道來說事，想要提前結束南洋之行。
“施濟孫，這南洋真的挺多人都信奉那個***教嗎？”
頗為信佛的張妍皺著眉頭在旁邊插了一句話。
雖然對于***教的了解不是很深，但是張妍顯然是不希望南洋變成信奉外來教的地方。
在她看來，信佛多好啊？
“回稟太子妃娘娘，從盛唐時期開始，由于大量的大食商家出現在南洋，***教就開始在南洋慢慢的傳開了。”
“現在確實是有不少的人都信這個，當然也不是全部，也是有不少人信佛的。”
施濟孫不敢撒謊，如實回答了張妍的問題。
“爹，看來我們這一次來南洋是來對了，要不然沒有辦法把我南洋最新的情況，將來采取的一些政策就沒有針對性。”
“與此同時，這也更加證明了大明海軍的設立是迫在眉睫的事情，至少在南洋這里是非常有必要的。”
“海貿給朝廷帶來的好處，爺爺和爹您們應該都已經感受到了，要繼續擴大海貿，避免我們的利潤受到損害，就必須有一支強大的海軍。”
槍桿子里面出政權。
朱瞻墉自然是想要借著各種機會，讓自己掌握的武裝力量變得更多、更強大。
不過，朱瞻基自然不會輕易讓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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